東平府距離梁山本來就近,大軍出行,不過五日就已經來到梁山泊外圍不遠處安營扎寨。
深挖壕溝,立下鹿角丫杈,營地方圓兩裡之內,所有草木,盡數清除,防止被梁山上的人,火燒了連營。
站在軍營裡,看著不遠處微波蕩起飄著水汽的水面,以及顯的有些朦朧的梁山,王慶也是有些感慨。
自己也來征繳梁山了!
不知道會不會成為一個可恥的配角……
畢竟水滸之上,所有前來征繳的人,都是送錢糧,送經驗的,最終把梁山送到了頂峰。
如今自己也在做配角才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
“哥哥,已經來到這裡三日,船隻也找來了百十個,要不要什麽時候過去打他一下!
這裡都是水,只有南面一條大路,北面一條小路,(原來是沒有的,後來宋江讓人修的)他們不出來,我們找誰去廝殺?”
武松和董平兩人過來,站在那裡一塊看了一會兒梁山,武松摸摸手裡的戒刀說道。
在沒有把梁山水軍做掉之後,王慶無論如何都不會下水去攻梁山的。
當年高俅興師動眾造了那麽多大小海鰍船,都盡數被這些家夥們給鑿沉在了水泊中,連高俅這個家夥都被丟進水裡喝了一肚子水,更不要說自己這個帶來六千不到的廂軍,最大的船也不過能承載二十多人的小人物了。
若是真的這樣做了,估計真的很快就能實現作配角的願望。
“不急,我們這些兵力,主動攻打梁山,還是顯得太弱,再等等看,看會不會都什麽變故出現。”
王慶搖搖頭,否定了武松的要求。
隨後又道:“這幾天一定要做好軍營的防護工作,外松內緊,明哨減少,暗哨增加,晝夜防備,不得有誤。”
“將主的意思是說,梁山賊人會來劫營?”
董平扶了扶箭壺中被風吹偏的,寫了‘神勇雙槍將,風流萬戶侯’的小旗,問道。
“可能性不小,防備一下還是最好。”王慶點頭道。
事實上,他之所以這樣安排,一來是小心使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記得原著上曾寫,關勝當年領兵‘圍魏救趙’的時候,張橫張順阮小七等人曾經帶著一些水軍前來劫營,然後被關勝給捉了。
如今換成了他來攻打梁山,就也想等等看他們會不會來劫營,若是真的來來劫,剛好可以趁機收拾一下梁山的水軍,不用費太多的力氣。
當然,這個是不能跟武松董平他二人說的。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安排。”
武松聽了王慶的話,也不多問,說了一句,拉著董平就走。
這兩三年的時間裡,跟著王慶見識了太多,讓他已經有了一種按著哥哥說的做,就不會錯的盲目信心。
董平心裡還是有些好奇,將主為什麽看起來很有信心的樣子,但武松已經拉他走了,又想起來到丙子營之後,這三四個月裡的經歷以及聽原來老兵說的一些事情,也就不在多言。
傍晚的時候在一起吃飯,王慶重新確認了一些營裡面防禦安排情況,一切都已經安置好了。
武松忽然想起湯隆和鄆哥兩人,也就問了出來。
王慶把最後一口湯喝進肚子,道:“獨龍崗還有曾頭市那邊的,這次是不會派人過來的。”
“不會派人來嗎?
曾頭市先前射殺了梁山大頭領,梁山人馬必定不會與他們善罷甘休,依照梁山的能力,打下他們,並不算什麽難事。
至於獨龍崗,情況更是不妙,從他們那裡到梁山,也就兩天不到的路程。
梁山如今不斷擴張,聲勢浩大,怎可能會容忍身邊有他們這樣一股力量存在?
只要騰出手來,以梁山人馬現如今的實力,滅掉他們只是早晚的事。
對於這些,他們心中不可能沒有數。
如今我們前來圍剿梁山,對他們雙方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擺脫危機的辦法,以這兩處人以往表現出來的智慧,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拒絕這樣的機會,實在是……”
“爹爹,這是我們獨龍崗擺脫困境的好時機,您為何要回絕天平軍……”
同樣的問題,一遭石牆圍攏的獨龍崗祝家莊內,把手中紅纓長槍放回兵器架在上的祝彪也在問。
祝朝奉看著最是英武的小兒子微微歎了口氣,片刻道:
“這事自然不敢答應,梁山這夥賊人,以往又不是沒有官兵前來征剿過,可結果如何?
剿一次,敗一次,官兵損兵折將損失慘重,梁山反倒是越剿越大。
天平軍的丙子營,這一年多來,雖然多少有了一些名氣,戰績也能拿得出手,但那些最多不過一千人的寨子,怎能與梁山這樣的來比?
這會兒要是答應他們出手,到時間戰敗,他們一拍屁股跑了,屁事沒有,可就苦了咱們獨龍崗了!
現在不去招惹梁山,不管如何還能過一段安穩日子,若是不知深淺的跟著官兵去打,實在是……”
祝朝奉已經年近六十了,頭基本上全白了,但精神卻很好,只是說起這事時,多少也是有些悵然。
“爹爹,那梁山人能耐再大,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
您也不用太過擔心,若是真的來咱獨龍崗找晦氣,必定讓他一種賊人知曉我手中鋼槍的厲害!”
祝彪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少說這種話,如今你也和三娘也定了親,倒也不用向旁人那般顧慮太多,沒事了就多去找她走走,過個一年半載的,就挑選一個好日子,把你們的事給辦了,我也好省心。”
“爹!你怎老提這事呢?我還小!現在隻想好好練武藝,沒有想過結親的事。”
祝彪有些頭大。
“小?你都十八了你還小?我給你這歲數時候,你大哥都會跑了!”
祝朝奉有些氣惱, 伸手指指祝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三娘太…太強悍了,跟孩兒單打獨鬥半個時辰都能不落下風……孩兒喜歡溫柔賢惠一些的。”
被催的次數多了,祝彪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這話以後再敢說,打斷你的腿!親都定了你才說這話,早幹嘛去了?”
祝朝奉氣的吹胡子瞪眼。
“還不是您老人家一個勁的催,我說再等等,您還不同意,現在倒是怨起我來……”祝彪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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