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明月皎皎,江上漁火變得更為稀少,身邊的樓船晃動著,水波打在船船底上,出輕微的聲響。
王慶在這秋江楓月夜下,立在船頭,聽著樓船上傳來的動靜,觀賞著良辰美景,又有溫溫熱熱的感覺從下面傳來,隻覺得不虛此行,張清沒有說瞎說,這船娘果然有滋味。
心裡雖然想著完成任務的事,但此時興致上來了,想要就此收住一時間也是不能,隻得是一邊感受著這份溫柔,一邊往四處打量著。
“怎麽沒動靜了?”
樓船之上突然沒有了熟悉的背景音樂,王慶有些不適,出聲自語,心道可別出了什麽事,同時也有一絲明悟,覺得八成是不靠譜的蒙汗藥起效了。
當下也不敢怠慢,放松心神,連續動了一會兒匆匆了事,就往樓船趕去。
進入船室之後,就見到裡面狼藉一片,相隔不遠處,分別倒著兩對人,衣衫不整,縱然是蒙汗藥作了,卻也還是保持著令人聯想翩翩的姿勢。
已經瀉過火王慶,這個時候自然能夠做到不為所動,想了一下,就將糾纏在白大詩人身上的琵琶女拉開,將她抱到李成身邊,又將被李成抱著的坐在身上的青靈小婢拉出,讓琵琶女代替了她的位置……
快的布置好之後,系統忽然給了提示,說是捉奸隊伍再有一刻多鍾達到現場。
王慶不由微微一愣,不是為了商人,而是系統的突然提示,以前做任務的時候,可沒有這種類似額外幫助的事情生。
心中暗道:“看來先前說會降低難度果然是真的,不僅僅任務變容易了,在做任務時還有額外的幫助……”
他心裡這樣想著,有了先前迷藥起效格外慢的前車之鑒,也不敢怠慢,連忙找些清水,把解藥調了,給幾人分別灌下去。將喝剩下酒倒入江中。
然後把白大詩人衣衫整理好,仔細檢查一下,現沒有什麽遺漏之外,就扛著他去了連著的小船,對著迎上來的船娘笑嘻嘻的道:
“司馬真是不濟,原以為他也在行列之中,沒想到過去時卻醉倒在一旁,全便宜了李大。
一人居然與那主仆二人齊飛,著實令人豔羨。”
說著,又取出十兩銀子丟完艄公那裡,口中道:“你們這船不錯,以後出行,就坐你們的船了。”
船娘雖然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但從剛才王慶的言語裡,卻也知道王慶的意思,又得了這十兩銀子,心中自然歡喜,忙道:
“以前就曾聽聞司馬大人不勝酒力,不想卻是真的,小郎君快些把大人扶道這臥榻上歇一歇。”說著已經快的整理了一下。
見白居易躺好之後,又到:“我做些酸魚湯與司馬大人醒酒?”
王慶不由微微一笑,這船娘果然伶俐,當下接口道:“如此最好不過。”
船娘便走到艄公那裡,拉起一根繩子,將一個半浸在水裡的魚簍提起,從裡面檢出一尾越一斤重的鯉魚,開始收拾。
王慶就坐在船艙裡,心裡想著事情,一邊看著船娘在忙碌。
船上小爐升起火焰,一條魚在船娘小巧的手中飛快的變成了魚片般的存在,放在一個瓦盆裡,等著水開下鍋。
“咦,這般晚了,怎地還有人趕路?怎地連燈也不點?”
船娘把魚片倒入鍋中,一抬頭,現有一艘船朝這裡駛來,不由的不解出聲。
王慶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口中卻道:“可能是沒了燈油吧?他們莫不是趕得累了,要過來歇息?”
說話間,那船越來越近,月色之下,能夠看到船頭之上立著的眾人。
之前還在熟睡的艄公此時已經醒來,拿了魚叉也上了船頭,有些機警的望著。
來船度飛快,很快就來到了跟前,不等船隻停穩,就有人從上面跳到了船樓之上,對於在一旁的王慶等人,居然是問都不問。
王慶起身站在船艙邊上,看著這些迅行動的差役,心中冷笑。
“……這人倒是會享受!”
“這小娘們,屁股真白,居然還坐在上面……”
樓船之內,有差役猥瑣的聲音傳來,剛走到樓船之上的商人蔡祥,身子不由晃了晃,隻覺得頭暈。
強穩住心神,身子有些顫抖的往船室走去,見到衙役們圍攏在那裡嘿嘿的笑,有一兩個還彎腰摸上兩把,隻覺得血直往腦袋上湧,雙目瞬間就紅了,當下什麽都不管了,嘶吼道:“給老子起開!”往裡面踉蹌跑去。
若是平常,他敢這樣吼,眾差役自然不依他,但是此刻卻都不以為忤,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隨後上樓船的州判司不由皺皺眉頭,這京城來的官員怎地這般不會辦事?真讓白司馬睡了那商人的妻子?這就是畫蛇添足了!
不真的做成,這商人在威逼利誘之下,自然是會盡心吵鬧,他們再在後面出些力氣,壞那白司馬名節,讓他名聲掃地也算不得難。
若是真的讓他們做到一處,看上去確實是實證,但就結果而言,和曖昧時捉到,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這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重要方面就是,一旦此事真的生,商人這裡就是一個最大變數,不論之前他怎麽想又或許是同意了什麽,此時親眼見到自己妻子和別人做到一處,都做不到心平氣和,甚至於不盡心竭力的幫忙,都有可能生。
他這樣想著,心中暗罵這京城來的李大人愚蠢,只是往按照約定李成應該呆在的小船上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就加快步伐往樓船船室裡走去,以防止這商人見到預料之外的場面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結果還沒走到船室口,就突然聽到一聲嘶吼三聲慘叫數聲驚呼,船室裡立刻就亂作了一團,居然有一個衙役嚇得從裡面跑了出來。
陡然生的動亂,以及紛亂中“殺人了”的叫聲,江州判司的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一驚之後,抽刀在手,大喝一聲,一把推開一個阻路的衙役,就往裡面衝去。
卻見船室之內,先前還一直顯得有些窩囊的商人半身染著星星點點的血,手中拿著一柄不知道從那個衙役腰間抽出的刀,瘋了一般的對著地上三具屍體胡亂的劈砍,鮮血飛濺!
“你這賊人,居然敢如此凶行!還要襲擊官差,實在是不知死活!”
楊真看到眼前的一幕,認出那具被劈開了數刀的男屍就是這次事件的主事之人李成,心中不由驚慌,知道此時事情大條了,一個京官死在這裡,實在不好說,若是日後深究起來,再把自己等人與他謀劃之事弄出,乾系更大!
不過他常年處理各種事務,腦子轉的極快,稍微的愣神之後,就下了狠心,咬咬牙,喝出了這樣一句話,衝到揮刀只顧亂砍屍體的商人跟前,拚盡力氣,一刀砍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他腰刀遠比一般衙役的品質要好,這時候為了遮掩事情,又是死命的出手,隻一下,那商人的頭顱就直接掉了下來,砸在血肉模糊的屍體上,又滾到了別處。
一道血箭,也隨著噴湧而出,在船艙的艙壁上,打出一片的血紅,一個衙役被噴了一頭一臉……
隨後知道事情的王慶有些愣神,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展到如此局面,依照先前從系統處知道的李成計劃安排來看,這商人雖然極為喜愛琵琶女,但本身性子卻有些懦弱,即便是見到船上此景,也不會有如此大反應才對,但結果……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李成被意外的捉奸在床之後,再將事情原委告知白居易,然後借機狠懟這家夥一下的打算,但因為此事的生,都已經不用了……
震驚整個江州的命案,最終的下的結論就是,京官李成回鄉省親,因思念舊友,特意繞道江州看望被貶官的好友白樂天,二人把酒言歡之後江口送別,忽聞水岸琵琶女琵琶之聲,就移船相見,飲酒作樂。
席間江州司馬白樂天不勝酒力,回到小船休息,留下李成與琵琶女主仆三人。
飲酒之後,京官李成起了齷齪心思,居然對琵琶女二人偷偷下了春藥,行苟且之事。
然後被前往浮梁買茶,深夜回還的商人蔡祥撞見,蔡祥見到此景,直接狂,刀劈三人!
有事夜尋的江州判司聞聽動靜帶人趕來,想要阻止蔡祥行凶,卻不想蔡祥已經瘋魔,不僅不理會官差告誡,還提刀襲官差,再三勸慰無果之下,被州判司楊真斬……
至於深處的原因, 心中有鬼的江州刺史等人,自然不會深究。
而京城中的王涯聞聽此事之後,又驚又怒的之下,也不得不出手遮掩,免得追查起來弄到了他的頭上,沒有捉到狐狸,又惹一身騷,可實在不劃算!
這件事情,在多方出力之下,就這樣被壓了下來,並沒有人出來深究。
而白居易在吃驚之後,卻為故友的身死極為悲痛,不僅親自出錢購置棺材將其運送歸鄉,還給了故友家人極大的幫助。
王慶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白大詩人,讓世間多一點美好的事情總比多出一些怨恨寒心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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