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走了賊子嶽雲!張憲!”
安靜的街道上,陡然間便亂了開來。
有兵卒從大理寺監牢裡衝出,跟在後面大聲的喊叫。
在前面是一身是血的王慶還有張憲。
大雪紛紛落地,兩個血人在這樣的場景裡顯得格外顯眼。
“嶽雲,我們去哪?”
張憲看看後面湧出來的大股追兵,氣喘的問王慶。
“去相府,宰了秦檜這個惡賊!”
“好!”
張憲想了想之後,應了一聲,面現凶厲之色,提著槍,跟在王慶後面飛跑。
“借你馬匹一用!”
一個騎著馬的男子正一邊欣賞雪景,一邊悠哉悠哉的走著,忽然見到這邊亂紛紛一片,還有兩個血人朝著自己本來,當下就吃了一驚,手腳酥軟的便要掉頭往後跑去趕快躲閃。
結果越是慌張越是出岔子,平時很容易就能完成的掉頭,到現在就是做不好。
正慌忙之中,兩個惡鬼一樣的血人早到,其中一個一把將他從馬上扯了下來放在一邊,還不等他驚慌失措的跪地求饒,一錠大銀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張兄上馬!”
王慶拉住馬匹上張憲快些上去。
張憲受傷頗重,到現在身上不少傷口都已經裂開,在之前的衝殺之中,又新添了兩道傷口,雖然意志力無比堅韌,但終究還是影響了行動。
王慶托著張憲上馬,他在馬身上拍了兩下之後,跟著往前跑。
前去的路上,又以相似的手法弄了一匹馬代步。
二人所到之處,便是一陣的混亂,打破了年關的喜悅與安詳。
相府也是喜氣洋洋,管家正立在大門前指揮著兩個站在梯子上的仆人,往那裡掛燈籠,不時說一聲:“往上一點,再往上一點。
劉三,你手裡的這個往前來一些……”
圓圓的大紅燈籠上面有著一些吉祥圖案,下面則是一些黃色的流蘇,製作極為精美。
當然精美,這可是秦相從皇宮裡面帶出來的!
如果的別人的人家,得到這兩個燈籠,一定會看護眼珠子一樣的愛護,放在家裡供起來當作傳家寶也未嘗不可。
但他們家卻不會這樣的做,左右不過是一對燈籠罷了,他們秦相府,禦賜之物多的是,這兩個燈籠在這裡一點都不稀罕。
今日相爺又入了宮去,回來說不得又要帶上許多的東西,自己被賞賜上兩口皇宮裡面的肉食也未嘗不可……
管家看著門上的兩個大紅燈籠,心中歡喜而又自傲的想著。
正這時,忽聽的有雜亂的聲音響起,並且迅速的往這邊靠近。
管家的眉頭皺了皺,誰人這樣的不知死活?不知道相府就在這裡嗎?也敢胡亂的喧嘩。
他轉過身來,憤憤的想著,準備看一下情況,就讓下人去看看,說不得要打上兩棍。
這一回頭不要緊,兩個騎在馬上的血人,正朝著相府飛奔而來,就像是兩個從地獄裡鑽出的修羅一樣。
這管家見此不由得大驚,愣了一愣之後便站在這裡,負手冷眼相看。
他想要看看,這兩人想要做什麽!連相府門前都敢撒野!
秦相如今一手遮天,誰人不知那個不曉?這兩個人真是不知死活!
背後的相府,給了他無盡的勇氣,讓他在最初的驚慌之後,馬上就又變得勃然大怒起來。
“那裡來的……”
他等了等見這兩人竟然不是從相府門前經過,而是直朝著相府奔來不由得出聲呵斥。
他呵斥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最前面的那個人已經拍著馬直接朝著台階上衝來,隨手一刀將他劈砍在地,鮮血汩汩的往外冒,眼見是活不成了!
“轟!”
坐下馬匹一蹄子踹在了大門上,一聲轟然的巨響響起,秦相府的大門在不停的顫動,胯下的馬兒吃痛慘叫,氣喘籲籲。
它畢竟不是經常奔跑的戰馬,這一長串的奔跑已經超過了它的運動負荷。
它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有大顆的眼淚落下。
王慶順勢下了戰馬,沒有理會那兩個已經嚇得癱在門邊的門房,提著刀快步進了相府。
張憲也從馬上下來,看著這相府,既有一些畏懼,更多的卻是怨憤。
他提著槍,以莫大的毅力控制著發痛的身子,來到門邊,抬手將兩個門子刺死,接著往裡面趕去。
現在的他,隻想將這個百般殘害他們的人給殺死!雞犬不留也不能緩解心中怨憤!
王慶一馬當先的朝著前面趕去。
逮住一個端茶的小廝,喝問他秦檜在何地。
這人被嚇得半死,結結巴巴的道相爺去了皇宮。
王慶一聽,心中遺憾,暗道這老狗好運氣。
想要就此與張憲離開,忽然又想起王氏了。
這個沒事就在秦檜後面扇陰風點鬼火的婦人、這個在金國憑借著自己的身子為秦檜打開一條生路的人,不能讓她苟活於世!
當下又喝問已經嚇傻的小斯,小廝腦子已經被完全嚇傻,聞言就下意識的說出去處,慌都沒有說。
王慶將他丟到一邊,然後朝著後宅奔去,後面張憲跟隨。
秦檜的夫人王氏,正在那裡沐浴,白色霧氣蒸騰,襯得她若隱若現。
在她身百年有一婢女服侍,掙扎包包頭,穿著裙釵,只是裙子前面卻高高的鼓起了一個包,這就讓人心存疑惑了。
這婢女在給王氏揉搓著胸膛,不知道是浴桶中的水太熱,還是這婢女的手法太好,王氏的面上,一片的紅暈。
“雲兒,好好的給我搓搓。”
王氏轉過頭去,目光灼灼的望著婢女鼓起的裙擺,出聲說道,帶著一絲異樣。
“是。”
一聲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就讓人奇怪了。
這婢女不論是聲音還是身段看起來都與一般婢女無二的人,將裙擺摟起,下面的衣褲退去,卻露出來了一個常人都難以企及的家夥。
王氏眼睛都在發光,在金國習慣了女真人尺寸的她,再面對秦檜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麽感覺,於是就明察暗訪好容易的才弄出這樣一個妙人來。
秦檜公務繁忙,她的快樂也就多了。
兩人早已經熟悉,王氏起身伏在浴桶的邊緣處,這一身女裝的‘婢女’便走上前去,輕車熟路的入港……
兩人正在舒爽之時,忽聽到有什麽喊叫聲響起,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分開。
“哢嚓!”
又過了一小會兒,一聲爆響忽然想起,插著的房門陡然炸開,透過迷幻的水霧,可以看到一個渾身是血,魔神一樣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步步的朝著裡面逼近。
王氏還有這婢女全都是大驚失色。
她們做的本就是苟且之事,如今被忽然曝在大庭廣眾窒息,焉有不緊張的道理?更不要說王慶的此時的形象又是多麽的嚇人了!
慌張過後,王氏就趕緊用手去推這婢女,這婢女也慌忙的想要離開,結果卻發現,東西被死死的箍住,拽不出來了!
王慶本來的想法將這秦檜夫人王氏直接砍了,卻沒有想到會遇見如今的一幕。
他有些好奇,不知道兩個女子采用這種姿勢有何妙處。
待到過了一陣方才發現異狀,這個萌妹子一樣的婢女原來是一個深藏不露的!
見到她們掙扎不開的樣子,王慶忽然想起了見到的狗交尾時的樣子。
秦檜這這個老烏上的帽子還真綠啊!
王慶看著這被自己嚇的鎖陽的王氏,忽然笑了起來。
他轉身出去了,隨後又進來了,跟著兩個抖抖索索的秦府的仆婦。
在王慶的喝令下,這兩個仆婦共同抬了這連接在一起怎麽都分不開的兩人,朝著外面走去。
王氏哭喊著要王慶饒了她,王慶又怎麽可能會饒?
“呸!這!”
張憲過來看到,大罵了一聲。
“如此殺了便是……”張憲道。
“殺了就太便宜她了!讓臨安的讓你看看秦檜如何被變綠的也不錯。”
王慶說道,隨後又喝令兩個仆役來扛。
他們沒有往前門去,因為追趕著的官兵很快便會趕來,而是徑直往後門走了。
快到後門的時候,忽聽得有馬叫,抬頭看去,原來是秦檜府中的馬廄,裡面拴著四匹良馬。
王慶見此大喜,正愁著找不到代步的工具,可巧就在這裡遇到了!
當下便取了馬,與張憲各乘一匹,一人有牽了一匹,順便弄了半袋子黑豆放在馬背上。
而後出來秦府後門。
距離相府後門大約一裡多處的地方,有著一個集市一樣的存在,此時騷亂還沒有傳到這裡,趕年集的人並沒有散去,見到這邊的動靜,紛紛看來。
“大家看好了!這位便是是當朝宰相秦檜的妻子,大白天的在府內偷歡被發現……”
王慶大著嗓門喊道。
這些百姓見到見到光光的兩個人被抬出來,便猜到了一些什麽,這時聽王慶一喊更是證實了心中猜想。
只是心中的吃驚卻一點都不少,他們隻以為是相府的尋常仆婦被抓,哪裡想到,居然會是秦檜的夫人,當朝宰相的大房!
他們不敢上前去,但還是忍不住的拿眼去偷看。
遠處有騷亂響起,是趕來的兵卒繞到了後面,追趕過來。
“將這封信交給秦檜!如果交不到他手上,你便等著死吧!”
王慶將一封書信拍在一邊抖抖索索的一個秦府仆役手中,然後和張憲一起打馬而去。
“站住!”
“下馬受死!”
在離開相府四五裡遠的時候,迎面迎來七八個騎兵,這些人同樣是張俊手下的。
宋朝中興四大名將裡面,張俊最令人不恥,不僅僅跟他本人殘害嶽飛有關,他手下的兵卒紀律渙散也是其中一大重要原因。
他手下的兵馬號稱‘自在軍’所過之處,對百姓造成的傷害,不比土匪差!但裡面確實有一些悍勇之輩,就比如現在攔路的這幾個。
王慶當然不會停下,他要快些衝出城門去,不然被困在這臨安城裡,憑借他的的能力,或許能夠掀起一時的血雨,但早晚有力竭的時候。
他本來想要硬碰硬的衝殺過去,又忽然想起了捕捉術,便對著這幾個騎兵胯下的戰馬猛甩。
被各種異獸身上練出來的捕捉術用來對付這幾匹馬自然不在話下,這些馬全都被王慶給捕捉了。
在捕捉之後,他立即便對著它們下達了一個命令。
馬上得了命令正對著王慶還有張憲衝來,要將他們二人格殺的騎士忽然將都驚慌起來,因為他們胯下的戰馬忽然間止住了奔跑,並且猛地轉過身去,朝著反向慢慢的跑去。
任由上面的兵卒怎樣的呼喝,這些平日裡馴服的戰馬依然不改其做法。
王慶騎馬從後面趕上,毫不客氣的對著這以背部迎戰的兵卒揮動了手中的刀!
張憲雖然也為眼前發生的這詭異一幕而心驚,但這事情明顯對他們有利,此時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當下也握著槍往前衝去,硬是捅死了兩個人!
南宋經濟繁榮,臨安本就是一個有名的城市,如今成為了都城,就更加繁華。
也正是因為繁華,所以臨安的這個城市足夠大,人足夠多,與之相應的便是消息傳遞的慢。
所以當王慶還有張憲騎著馬衝到臨安東城門的時候,這裡的人並沒有得到消息。
“閃開!”
“閃開!”
王慶扯著喉嚨大聲的喊叫,沿途的行人紛紛避讓,畏懼而又敢怒不敢言的望著呼嘯而過的兩騎,還有十來匹身上只有空空鞍韉的戰馬。
縮著脖子抱著槍在城門洞子那裡負責守衛的兵卒,平時卡一下百姓是好手,真遇上事情了,並不濟事。
此時看到這戰馬呼嘯而來, 吃了一驚之後,往邊上躲閃的比百姓都快。
待到王慶他們離開了,這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憤憤的叫罵起來。
過去沒多久,有更多的兵卒從那邊奔行而來,為首的將領詢問了一下這守城門的人,在得知了事情之後,狠狠的抽他了兩鞭子,馬不停蹄的往外追趕而去。
好在雪地上有馬蹄,並不容易跟丟。
這次事情鬧的這樣大,嶽雲和張憲二人必須要捉拿到,不然自己等人難逃其咎!
前面出現了三產路口,王慶沒有猶豫,直接戰馬分成了三波,分別朝著三個方向而去,他跟張憲走的是最靠北的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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