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令上確實說女子不能參軍,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孩兒只要女扮男裝,不露出女兒身,這一切不就解決了?”王慶笑道。
“這樣做可是大罪,比之欺君也不差多少,一旦被發現,不死也要脫層皮!
邊關的賀元帥可是出了名的治軍嚴謹,你一個女子,在都是男子的軍營中如何會不被發現?這些人既不傻又不瞎。”
花父搖搖頭,還是不肯松手。
王慶再度開口道:“既然阿爺在為這個擔心,那我就裝扮一番,看看阿爺你們能不能看出不妥。”
花父素知女兒性格,知道一件事情不說通透了她不會死心,也就點頭同意:“叫你娘將我舊日鎧甲裝束取出,你穿來看看。”
打開東閣門,來到西閣床,看著床榻上放著的一套衣甲,王慶不由一笑,當下飛快的褪下身上的羅裙這些女裝。
娘的!終於不用穿這些,可以做回男人了!
剛才接過衣服的時候王慶還在想自己要不要也學祝英台找個裹胸布將*軟肉給裹起來,免得因為它們露了餡。
現在把衣服扒了,這才發現,自己倒是想多了,原來木蘭不僅僅是無長兄。
王慶此時才恍然,怪不得自己進入木蘭體內後一直沒有感到有什麽不適應,原來如此。
如此倒是方便了,省的麻煩。
王慶穿上裡衣,又套上鎧甲戰裙,把頭上的木釵子丟到一旁頭髮打散了,用銅束發束起,對著昏黃的銅鏡稍微整理一下,自己都為自己暗自感歎。
之前他一直沒有照鏡子,此時才發現,木蘭的長相偏男性,高鼻梁,濃眉毛,方臉闊口,此時被自己改為男子妝扮,一股勃勃英氣撲面而來。
怪的不得木蘭能夠在軍隊十二年不被人發現,這身材這長相,就是為從軍準備的啊!
王慶正在感慨,姐姐花木梅從外面走來,邊走邊說:“木蘭,裝扮好了不?要是不行就別裝扮了,戰場不是咱們這些女兒家能夠觸碰的,還是在家老老實實的織布……你…你是木蘭?”
花木梅站在門口,看著房間內那個扭頭看著自己的男子,一時間愣在在了那裡。
直到王慶笑嘻嘻的走到她跟前調戲道:“小妞,來,笑一個!”她這才面色一紅的一巴掌拍在王慶手上。
“如何?這下孩兒可以從軍了吧?”
王慶本身就是男子,此時換回男子裝束,在加上花木蘭這個英武的身子,行走之間那裡還能看到絲毫的女子氣息?反倒是比一般的男子更男人。
花父沉默了半晌,一聲不吭的轉身朝屋子裡走去,在裡面翻箱倒櫃了好一會兒,又出來了,看了王慶一會兒,一言不發的往門外走去。
“你去幹啥?”花母連忙問
“去買馬,這樣遇到危險情況,木蘭能跑的也快一些!”
王慶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的喜笑顏開。
女子身份確實是個大問題,王慶想了好久,這才有了決斷……
木蘭所在的村子,軍戶居多,今日軍帖王慶也看了,村裡子要有十多個人前去,大家都在一個村子裡生活了這麽多年,彼此間都很熟絡,必定不能給他們一塊走,不然難免會露出破綻。
王慶將自己的想法以及打算告訴了花父,花母在一旁聽得在王慶胳膊上拍了一下,卻也同意了王慶的提議。
第二天上午,就有人同村的人來木蘭家:“花叔,昨日見你去西市買馬,可是做好了從軍的準備?村子裡就你戰場上經驗足,
你可要多帶一下我們。” 花父邀請他們坐下,歎息道:“我倒是想去,只是歲月不饒人,身子骨不行了,到現在還吃著藥,上了戰場,這條老命算是徹底丟了。”
來人奇怪問詢道:“你家木力還小,花叔你不去誰去?”
花父歎息一聲道:“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情也就不能再瞞了,我當年從軍之時,曾經與別人生下一子,如今那邊遭逢了災難家裡過不下去了,他母親臨死之時告訴了我這邊的情況,讓他來找我,算算日子,應該也就在這幾天到……”
問話之人一臉的驚奇,想不到一直看上去都很方正的花父,年輕時居然還有這樣的韻事。
從軍之事也抵不過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問話之人壓低了聲音道:“花嬸知道這事嗎?”
花父歎息一聲指指屋子道:“這不,正在給我鬧裡。”
問話之人笑道:“這有啥好鬧的,花叔你年紀大了,木力還小,若不是這個孩子此時歸來,這從軍之事你還能怎整?”
花父笑笑道:“這女人啊, 就沒辦法給她講道理!”
“花叔,我那兄弟什麽時候到?我們也結識結識,到了戰場之上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花父搓一把臉道:“最少還有三天的路程。”
“呀,地保說最晚明天下午就要讓到縣東郭家集匯合,然後出發呢,我那花兄弟怎能趕得上?”
花父歎口氣道:“這也是我發愁的地方,沒辦法,隻得等地保來了,好好的給他說道說道,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地保這家夥,茅缸裡的石頭,不光臭還硬!想要讓他松口給個通融實在是難。花叔你可得做個心理準備。”
“沒奈何,只能使著老臉上了。”
“花叔,那我們先回去,收拾收拾離開,就不等花兄弟了。”
花父站起來送客道:“你們先行,不能誤了軍機。”
“爹,我真還有個哥哥?”
小花木力一臉好奇的問。
花父伸手在他腦袋上拍拍:“嗯,記住了,以後可別說漏了,等倆天你姐姐走後,別人問起你姐姐,就說她偷偷出嫁了。”
“知道了。”
房間裡王慶將花父跟村人的談話停了個一字不落,不由好笑,花母嗔怒道:“你個丫頭,算是給你爹的名聲敗壞光了”
隨後心中暗道:“這老頭子說的這樣形象,當年他又出去了好幾年,晚上了要好好盤問盤問,可別真在外面留下了什麽根苗!”
正在發愁怎樣才能讓地保松口寬容一下的花父,還沒有覺察到,一場針對他的會審,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