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著安江源這個狀態,所以醫院為他按著中風診治。
馬克進去以後試著和他交流,企圖引起他的興趣,可是他充耳不聞,完全不和任何人互動,尤其看到安離默的時候,他也不與他互動,和看到陌生人一樣的木然。
在病房出來後,安離默用英文問馬克大夫,“不知道家父的病情如何,有沒有治愈的可能。”
本來以為安離默不懂英文,馬克大夫和他交流的時候,都試著用中文,但是他的中文實在是有限,所以總是試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很費力的樣子。
現在發現這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英文不錯,不在尹子軒之下,他開心了,起碼交流不費勁了。
“你懂英文,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暢通的交流了,你們中文太豐富了,我總是需要去找什麽詞代替我的想法,可是總是失敗!”馬克大夫無奈的搖頭,看來他說中文的時候肯定沒少被誤會,所以才會感覺憋屈,看安離默英文說的好,他好像找到了傾訴者,非常開心的和他說起來。
“我看你父親的病不只是中風那麽簡單,更像是心病,我總覺得他內心壓抑著什麽事情,或者什麽秘密,他不是不認識你們,到好像是回避和你們互動!”馬克大夫說出自己的想法。
“噢?是這樣嗎?可是他確實是聽到妹妹的事情才發病的,而且發的很急。”
“按理說只是聽到你妹妹從事了他不喜歡的職業,不至於這樣,倒像是和他內心什麽東西產生了碰撞。”馬克大夫篤定的說。
“父親一直反對我們從事影視專業,就是討厭我們走像熒幕,大概是妹妹碰觸了他的底線吧!”安離默也只能如此猜測,但似乎父親的確不是那樣脆弱的人。
“怎麽會對這個行業那麽排斥呢?還有就算當時生氣,只能是他急火攻心,引起腦溢血或者血管堵塞,目前來看並沒有這些症狀。”
“本來有所好轉,但是又聽得妹妹出事的消息,更加加重了病情。”安離默回想著發病的原因。
“聽你的意思,第一次發病頭腦是清醒的,不然怎麽會看到新聞。”馬克大夫繼續追問。
“那時候雖然他不願意說話,不願意看見我們,感覺我們騙了他,但是心裡確實是明白的。”
“這就對啦!如果他單純的因為著急,應該是溢血或者血管哽塞什麽的,他這更像是精神受了刺激。”馬克斟酌著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的治療似乎對父親沒有什麽意義,您認為該怎麽治療呢?”
安離默聽了馬克的分析,確實有道理,父親那樣深思縝密,意志堅強的人,似乎還真不是一般的事情能擊垮他,這麽些年公司什麽風浪沒見過,為什麽聽到小妹的事情就把他徹底擊垮了呢?
“如果病因真如我所說,安先生應該開始心理治療,不如回家去,讓他多和家人接觸,接觸以前的環境,讓他多回憶以前的事情,要是有什麽心理包袱,也盡早放下來。”
“好,我盡快安排,今後父親的事情,就拜托您了,馬克大夫。”
“我只是輔助,需要你們親人的努力,如果能知道他的心結所在,對病情會更有好處。”
“哦!馬克大夫,謝謝你,我會盡快辦理這些事情。”
把馬克大夫和助理們安排在別墅裡的貴賓房裡,安離默在自己房間默默的發呆,以前他從沒有懷疑過父親有什麽心結。
但是現在想來,當初那麽反對他們兄妹從事影視專業,堅決不許他們走上銀幕,還以為是他的思想保守,現在想來好像反對的是有些過激。
還有母親反覆強調如果問起病情,可以問她,為什麽非得問她呢?父親的病情不是他們都知道嗎?
還有母親的眼神,似乎躲閃些什麽,難道父親的病真有什麽隱情,父親的心裡真有什麽放不下的心結?
安離默用手揉著眉心,想不通這些事情,頭腦真是一團糟,這時候安離辰走進來,一向以優雅清貴姿態出現的安離辰,也被最近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眉心也開始微蹙起來。
看慣了他一向的優雅慵懶姿態,突然這樣的愁眉不展讓安離默對弟弟有些心疼!
從來感覺自己是家裡的老大,肩上責任重大,什麽事情都該是自己操心才對,弟妹們就應該享受生活,可是有了事情才知道,一向吊兒郎當弟弟卻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助手。
“公司沒什麽事情吧?怎麽犯愁的樣子呢?”安離默給弟弟倒杯茶,溫和的說。
“你不是也愁眉緊鎖嗎?聽說馬克大夫給父親看病了,情況不是很樂觀嗎?”安離辰急切眼神看著大哥。
如果如實告訴弟弟馬克大夫說的話,這個弟弟知道父親有什麽心結才發病,恐怕他會更著急,不知道會做什麽情,必定是離辰平時和父親最親近。
所以離默組織了一下語言,“馬克大夫說,沒什麽事情,讓我們把父親送回家裡養著,他一邊照顧離然,一邊診治父親,家裡的壞境對父親病情的恢復更有幫助,我們照顧起來也更方便些!”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就聽馬克大夫的吧,他必定是經驗豐富的專家。”安離辰聽說讓父親回來療養,非常讚同,醫院那地方即使環境再好,也給人一種壓抑的心情,而且這段時間總感覺對父親的治療,沒有什麽進展。
“父親回來,還有離然,我們家裡的傭人並沒有專業的特護,要招聘幾個長期可靠的人,明天我去公司盯著那幾個項目,你在家裡負責安排吧!”安離默對弟弟說。
“好的,交給我吧,等我把病房安排好,人也召集齊了,就接父親回來!”
“嗯!不要忽略了離然,她心情不好,從小你倆就一起玩,沒人比你更了解她,開導開導她,別讓她有太重的心理負擔。她認為父親因為她而病,這樣的話對她的傷勢恢復很不利。”
“是啊!然然沒有受過這樣的挫折的,內心一定很煎熬,這丫頭看似什麽都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其實心事很重,這樣的事情,擱誰身上都會難以接受,希望父親快點好起來吧!”
“一切順其自然吧!我總認為這麽多年父親似乎總是硬撐著,從不肯休息,所以發病也有客觀原因,平時誰能勸動他休息一天啊!希望休息一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安離默把手放在弟弟的肩膀上,互相給力支撐。
“是啊,從我記憶開始,就沒看見他在家裡休息一天,這樣即使是鐵人也受不了的,也許父親的身體是抗議了,他只是想休息一下。”可是雖然這樣說,安離辰的眼睛卻閃著細碎的光,雙眸霧氣昭昭,引得安離默也一陣心酸。
第二天安家別墅外,張貼出告示,招聘業務精良的特別護理數名,工資優厚。
安離辰把家裡一樓的兩間空房,布置成病房,一間是父親的,一間是安離然的,房間裡面按著醫院的設備應有盡有,而且購買了後期恢復鍛煉的器材。
挨著病房是大夫的房間,助理的房間,為了照顧起來方便,整個一樓幾乎布置成了小型醫院。
都知道他們家族的勢力,招收的雇員待遇優渥,所以前來報名的人趨之若鶩。
安離辰親自負責篩選,學歷,工作經歷,人品,一一考察,面試。
今天已經面試了一個下午了,能挑中的沒有幾個,不是奔著工資來的花瓶女孩,就是新畢業的護士,不是沒有工作經驗,就是看起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面試了半天兒了,隻跳出幾個中年婦女,倒是看起來乾淨利落,也頗有工作經驗,但是照顧父親尚可,但是照顧安離然怕是她會嫌棄。
她一向不喜歡沉悶的人,長亭母親講起她小時候給她挑奶媽,也是還報名一大波人,她對那些長相平庸的婦女,死活不肯吃奶。
最後還是一個十分年輕漂亮的媳婦,抱起她來,她看著人家的臉,乖乖的吃奶。
弄得家裡人哭笑不得,而且從小時候開始, 照顧她的人必須是漂亮的,長的一般的傭人休想抱她。
從小這個丫頭就是個顏控!
後來照顧她的傭人就必須是年輕漂亮的,起碼大了以後,倒是對所有的傭人非常禮貌,這一點倒是表現的不明顯了。
但是想讓她天天面對兩個長相平庸發中年婦女,怕她的心情會不好。
所以安離辰正在扶額煩悶,管家又帶進來兩個人,安離辰抬頭只見兩個女士,大約都二十七八左右,長的倒是乾淨利落,顏值也算說的過去,只是怎麽看起來一臉嚴肅,幾乎沒有什麽笑容。
“我們這裡有兩個病人,不知道二位擅長照顧什麽樣的病人,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
“已經聽說是位受傷的姑娘,和一位中風的老人,其實照顧什麽樣的病人我們都可以,但是如果您可以讓我們選擇的話,我們兩個想照顧哪位姑娘。”無風不說話,無影接著說。
“給我一個理由?”安離辰對這兩個人有些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