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六月中旬,整個蒼龍大陸進入盛夏季節。
這個季節,本是莊稼茁壯成長的時候;但今年的天氣不知道為何,自從五月以來,大秦境界便沒有下過一場雨,田地裡許多莊稼因為雨水不充足的緣故導致營養不良,長成枯黃枯黃的。
這可苦了那些普通老百姓,入夏以來天天沒事拜天求雨,要麽就是肩抗扁擔,跑上幾十裡地去江河裡挑水。
但無疑還是杯水車薪,整個秦國都是唉聲歎氣,陷入哀嚎之中。
為此,秦始皇不得下令,命天機閣閣主景行向天求雨,解除旱情。
於是在六月十六日這一天,天機閣閣主、玄天師景行在天機台布下九星天象大陣,欲圖向天求雨。
然,在秦國億億黎民百姓期待中,景行求雨失敗。
秦始皇大怒,罷免景行天機閣閣主之位,貶為庶民。
天機閣求雨失敗,始皇亦無能為力,只能下令開墾河流,引流入渠,減緩旱災損失。
一時間,整個秦國陷入一片低迷狀態。
……
清水鎮是一座常住人口數千人的小鎮,它坐落在秦國靠邊境處;清水鎮往北十裡處有一條官道名為華容道,是一條銜接燕、秦、楚的道路;因為官道的特殊性,所以時常有三國商人以及冒險者經過此地。
官道再往北約十裡的地方有一座清水山及一條清水河,那裡的河水是清水鎮上居民賴以生存的根本,每日都會有鎮上的居民往返清水河打水用於日常生活,尤其是今年入夏以來旱災嚴重,居民們往返清水河就更勤快了,因為他們需要用清水河的河水去澆灌那已經快乾枯的田地。
大牛是清水鎮上一名普通居民,今年才十六歲,但長得五大三粗,身高接近兩米,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臉也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只可惜但凡認識他的都知道,大牛的膽子比誰都小。
就好比方現在,大牛好不容易扛著大缸灌滿水走到官道上,迎面就看見同村的張三提著桶要去清水河打水。
看見張三,大牛低下頭稍微拐了下方向,加快腳下的速度,想要避開他。
“大牛!”但是張三一把將大牛堵在官道中間,用那骨瘦如柴的手拍了拍大牛那堅實的胸膛。
“幹啥。”大牛小聲地說道。語氣中帶有一絲害怕,很難想象這樣的大漢會在面對一個小塊頭是這種模樣。
“你說幹啥!”張三一巴掌拍在大牛的腦門上,將手裡的桶放在地上,惡狠狠地說道:“還不把它給灌滿。”
大牛被打了一巴掌,腦袋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肩上的大缸抖了抖,滿滿地溢出一些,濺在張三身上,濕了一身。
“噗~呸~大牛!你竟敢拿水撲我?”張三氣的不行,一邊用手擦拭臉上的水珠,一邊厲聲道。
“對…對不起,俺不是故意的。”大牛有點慫,眼裡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老子打死你個龜兒子。”張三哪裡肯聽,抄起木桶就往大牛身上砸去。
大牛害怕缸裡的水再次撒掉,閉上眼睛站著不動硬抗了這一下。
‘啪~’
木桶打在大牛背上,直接被震碎了。
張三瞬間傻眼,指著大牛說道:“你把我的桶給弄碎了。”
“不…不是俺。”大牛結巴著想要解釋。
“就是你!我不管,你必須要賠,賠錢,快點!”張三一把打斷大牛的話,一副大牛不賠錢誓不罷休的模樣。
“俺~俺的錢要留著娶媳婦,不能給你。”大牛委屈的說道。
張三聞言,冷笑一聲,一臉鄙視道:“就你這熊樣還找媳婦?就算是找著了,遲早也得偷人。別廢話,快點拿出來。”
“俺不!”大牛雖然害怕,但對錢財卻看得很重,死活不給。
“嘿…不給是吧?”張三擼起袖子,撿起地上的碎木桶板就朝大牛身上打,一邊打一邊說道:“你給不給…給不給!”
大牛則是任憑張三用木桶板打他,咬緊牙關,死活不賠錢。
“駕!”
突然,清水河方向傳來馬匹奔騰的聲音,張三正在毆打大牛,聽到這聲音當下嚇得大驚失色,丟掉木桶板就朝鎮上跑去。
“哪裡走!”
‘咻~’
一道箭芒射向張三。
張三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抱頭,求饒道:“二位爺爺饒命…饒命啊!”
‘噗~’
銀白色的箭芒準確無誤的刺進張三旁邊的土地內,箭羽不斷地顫抖,箭身上那蒼勁有力的‘秦’字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
‘籲~’韁繩勒馬,兩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出現在官道之上,外形和普通野馬相差無幾,但是在額頭上卻比普通野馬多出一根銀白色的長角,格外顯眼。
駿馬之上,兩位俊朗青年坐在上面,一臉笑意地看著大牛。
“大牛又被張三這小子欺負了啊?真是可憐。”
“虧你長了這麽結實的身體,白瞎了。”
大牛聽二人奚落他也不生氣,反而摸著自己的頭,憨笑道:“大當家、二當家,你們這是要去哪呢?”
大當家的揮了揮手裡的馬鞭,一副得意的模樣,說道:“當然是去招兵買馬擴充我清水寨了。”
‘啪~’一旁的二當家手中折扇打開,扇了扇風,含笑說道:“順便去一趟聞名大陸的怡紅樓。”
“呵呵~”大牛不知道說什麽,只能傻笑。
“我說大牛,要不你就從我們吧,只要你點頭同意,清水寨三當家的位置就是你的,也省的天天被這潑皮欺負。”大當家看著大牛,期待的說道。
大牛一聽,猛地搖頭,說道:“俺不做土匪。”
大當家一聽頓時不樂意了,看著大牛說道:“土匪怎麽了?土匪也是一門技術活好不好!我秦小乾可是立志要成為蒼龍大陸最大的土匪頭子,只要大牛你跟了我,到時候想娶幾個媳婦都沒問題。”
“你們自己都找不到媳婦呢……”一旁的張三嘟囔道。
“嗯?讓你這潑皮說話了嗎?二弟,射死他。”秦小乾皺著眉頭,說道。
二當家點點頭,提弓入箭滿弦,瞄準張三。
“秦狩爺爺饒命啊!”張三嚇得轉身朝向秦狩,不斷地磕頭求饒。
秦狩臉露不屑,無趣的收起弓,這種潑皮,殺了都嫌髒他的箭,正準備開口讓其滾蛋, 突然感受到什麽異常似得,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往官道後方看去。
秦小乾此刻也是一臉凝重轉到同一方向。
‘噠~’
‘噠~’
‘噠~’
官道上,清脆而又緩慢地腳步聲響起;很奇怪,聲音不大,但卻非常沉穩有力。
‘噠~’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清晰,一道人影出現在官道上。
白發、佝僂、蒼老。
赤足、麻褲、裸身。
背上背著一本書籍形狀的東西,的上身刻滿金色小字,左手手心還端著一座黑色玲瓏塔。
‘好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