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想勸父親投降。”陳曉不再猶豫,說出了她真實的想法,“不能再讓父親錯下去了。”
“不。”歐陽越表示反對,厲聲道,“怎麽能向賤民投降!”
陳曉有點不敢相信歐陽越會說出這種話,睜圓著眼睛道:“人怎麽會有貴賤之分。”
歐陽越閉上嘴,情急之下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他受歐陽靖的影響很大,自認為歐陽家就是高貴的。
聽到歐陽越的話,幾名礦工不禁惱怒起來。
“我們該好好談談。”歐陽越看著陳曉說道,“必須要在回到安定之前,想明白到底該怎麽做。”
陳曉猶豫片刻,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酒店大廳,走在前面的歐陽越在門口停下,回頭衝幾名礦工喊道:“你們也進來。”
幾名礦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追了過去。
“我們呢?”步飛撓撓頭道,“我們不進去嗎?”
楊花打個哈欠,“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呃……”步飛開始自我懷疑了,“沒……沒關系嗎?”
“我們的任務是什麽?”
“送陳曉回安定。”
“這就是嘍。”楊花攤手。
“啊!!”
酒店裡突然傳來陳曉淒厲的尖叫聲。
門外的兩人飛快對視一眼,衝了進去。
進入大廳,刺鼻的腥味便撲面而來。
楊花目光閃爍幾下,發現幾名礦工都慘遭毒手。陳曉則駭然張大著嘴,呼吸都幾乎停滯了,臉憋的發青。
“你……你為什麽這麽做?”步飛難以理解。
“為什麽?”歐陽越低笑兩聲,道,“下賤的人就該擺清自己的位置,叛亂?
找死!”
歐陽越的本性終於暴露了,是的,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比他低賤,他最厭惡的就是想要改變自己命運的人,這讓他覺得惡心。
“你對我有什麽意見?”歐陽越挑釁地看著楊花,他不介意多殺一個。
“你什麽時候認為我很看重他們的命了?”楊花的回答異常冷漠。
步飛卻知道,楊花這是動了殺機。
“你能這麽想最好。”歐陽越冷冷道,“也該……”
砰!
歐陽越眼前一花,然後橫飛出去嵌進了牆裡。牆壁被震裂出蛛網般的裂痕,而歐陽越,七竅流血,奄奄一息。
“跟我擺譜,操你媽的。”
楊花走過去,一拳打在歐陽越的臉上,碎石到處迸濺。
“混……”
砰!
又是一拳。
歐陽越的頭嵌進去的更深。
接下來,就是拳頭與血肉碰撞,一陣骨骼破碎的聲音過後,歐陽越的臉都變形了。
“花哥,花哥,沉住氣啊……”步飛從後抱住楊花的腰,“殺了他會有很大後果的。”
“你……能……明……白……就……好……”歐陽越含糊不清的說著,嘴上仍不服軟。
“嘿,這孫子。”
楊花的脾氣上來了,拳頭再一次打中歐陽越的臉。但他被步飛緊緊抱著,這一拳不是很重。
“滾滾滾滾……”步飛連踹帶罵,歐陽越手扒住邊緣,將自己從牆裡拔了出來。他本來想動手,但想想展現出的力量,便怨恨的作罷。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臨走時,歐陽越發狠地撂下一句。
楊花看也不看他,如果歐陽越能拚死跟他廝殺,那他還會高看歐陽越一眼,
現在嘛…… “你沒事吧?”楊花上前扶起陳曉。
陳曉整個人都是軟的,呻吟一聲,倒在了楊花懷裡。
酒店裡的場景,讓楊花也就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了。與步飛稍微商量後,兩人決定連夜趕路。
……
陳曉醒來後,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擺脫歐陽越給她留下的陰影。
跟楊花想的差不多,安定城的礦工受到陳曉父親的剝削,終於再也忍受不了折磨,決定推翻陳忠的統治。
總得來說呢,就是民主主義推翻封建統治這麽一個事。
長話短說。
三人終於趕到安定城,路上再沒有遇到襲擊。進入地穴後,沒有像楊花想象中的暴亂,很平靜,路上的行人都有說有笑,但見他們後,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了,充滿警惕。
很快,便有人將他們圍了起來,也不說話,就是瞪著眼睛看。
在陳曉手足無措時,人群分開條路,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走進來,看到陳曉後,便眼睛一亮,欣喜地衝上去。
“曉曉!”
他拉起陳曉的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我爸呢?”陳曉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恐,“你不會……不會……”
“沒有,沒有。”彭山忙擺手道,“他很好,他還在城主府。”
陳曉心裡輕松了, 她撫著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他們是……”彭山的視線轉移到楊花兩人身上,周圍的人也同時看過來。
“他們是從……”
陳曉話沒說完,便被楊花打斷,“我們是終結這一切的人。”
“……”
“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和平,為了讓受到剝削的人翻身當家做主人……”
“可以了,可以了。”步飛捂住楊花的嘴,笑的尷尬。
空氣變得寂靜。
幾分鍾過後,陳曉開口了,“我想去勸勸我爸。”
“這種事你以前不是做過很多次嗎?”彭山皺了皺眉。
“以前失敗,不代表現在也會失敗。”陳曉流露出很自信的神采。
“有我們在,再坎坷的路都能走平嘍。”步飛附和。
“那……好吧。”彭山側身讓路。
三人走向城主府,有很多衣衫襤褸的婦女兒童從屋裡探出腦袋打量他們,眼神怯怯的。
“這些人過得這麽糟糕,怎麽獵人工會就沒人管呢?”步飛的心被觸動了,心裡很疑惑。
楊花回道:“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黑暗,怎麽可能會有絕對光明的世界呢?”
陳曉深深看了楊花一眼,目光中有些許光彩。
“陳小姐是不是被我的話打動了?”楊花吹動一下額前的劉海,嘴角上揚,“覺得我跟想象中的很不同,有了想要繼續了解我的衝動,繼而發展到……”
“並沒有。”陳曉冷冷回道,“我為我剛才那一瞬間出現的想法感到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