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給老子回來！

　房間頗為開闊，內部竟也是呈圓形，直徑有十多米，置身其間，一片靜謐，耳中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幾乎再也聽不見任何從外面傳進來的聲響。

　房內沒有什麽擺設，除了中央那個蒲團外，再無一物，倒是四周的圓壁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拳印、掌印，以及一道道狹長的劃痕，想來也有不少人這裡修煉過靈術，這才讓其傷痕累累。

　聶空對這地方非常滿意，直接這種提升修為品級的靈藥，與一般的靈藥不同，藥效並非一蹴而就，而是會持續一個相當長的過程，尤其是像“玉葉琉璃丹”這種連續提升兩品的，時間長。

　短則一兩天，長則七八天，遇到哪些高品靈藥，就算是持續十天半月、甚至兩三個月也都是家常便飯。藥效發揮作用的這段時間，好是不要受到任何的打擾，一旦分神，便很容易失敗。

　端坐於蒲團後，聶空並沒有馬上服用藥物，而是靜心凝神，先修煉起了“木陽真靈訣”。昨夜吸收了龍娉、龍婷的靈力，聶空直接突破至通靈七品，修為還不夠穩固，再服用靈藥前，再修煉一段時間是穩妥……

　……

　紅樓，聶空住處，龍雪嬋突然出現院落門口，笑靨如花，身段婀娜地走了進去，方向正是廚房。

　“雪嬋姐姐。”

　同時響起兩聲歡呼，卻是龍娉、龍婷走出廚房，一見龍雪嬋的身影，便喜滋滋地跑了過來。

　龍雪嬋笑吟吟地點頭，目光兩人身上轉了個圈兒，美眸中多出了一絲疑惑:“娉娉，婷婷，聶空真的吸取了你們的靈力?”

　“是啊。”兩人歡喜地點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謝謝雪嬋姐姐，主人對我們好好哦。”

　“真是傻丫頭，謝什麽，要是聶空會對你們不好，姐姐怎麽會把你們送給他?”龍雪嬋不覺噗嗤一笑，旋即又訝然道，“娉娉，婷婷，既然聶空把你們的靈力都吸收了，那你們怎麽還是處子，難道他沒有和你們……”

　“好像沒有哦。”

　兩個小丫頭都紅起了小臉，龍娉眉宇間滿是羞澀，細聲道，“雪嬋姐姐，我們一點都不痛呢。”

　龍婷連連點頭:“嗯嗯，昨天晚上主人給我們喝了一碗藥水，我們很快就睡著了，後來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醒來後就發現衣服換了，聲音也沙啞了，主人說是找了個大嬸幫我們換的。”

　“怎麽會呢?”龍雪嬋黛眉微蹙，“那碗藥水可還有殘留，沒有藥水的話，那個藥碗也行。”

　龍娉龍婷都搖搖頭，就龍雪嬋有些失望的時候，龍娉卻眉眼一台，道:“雪嬋姐姐，我剛才看到廚房的桶內好像有藥渣呢。”

　“藥渣好。”

　龍雪嬋綠影一閃，便已進了廚房。兩個小丫頭想不明白她要藥渣何用，迷糊地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聶空熬藥兩次，前面的那次的藥渣已倒入桶中，今晨的則還留藥罐內。龍雪嬋抽抽鼻子，馬上便發現那木桶的位置，近前那些藥渣裡面細細觀察起來，口中快速地念出一個個藥名:“豔鶯果……蓮樺小桂……鐵線銀錢……”

　“竟是這九種藥物?”

　龍雪嬋喃喃嘀咕，皺眉沉思起來，片刻後，那兩道黛眉突然舒展開來，拊掌笑道，“原來如此，我怎麽沒有想到，聶空弟弟，你這小滑頭，居然用這樣的方法混了過去，咯咯咯咯……”

　龍雪嬋這才明白，聶空為何不與龍娉龍婷交合便吸收了她們的靈力，原來，原來是用藥物誘發她們的，從而讓她們的身體產生與異性交合相同的效果，怪不得她們兩個嗓音沙啞，衣服也讓聶空叫個女的給換了。

　心念間，聶空看向龍娉龍婷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讓兩個小丫頭是迷糊不已。

　“嗯?不對！”

　倏地，龍雪嬋又拍掌輕叫道，“只靠藥物的話，就算能讓經脈間的靈力瞬間松動，聶空還是沒有辦法將它們吸取一出來呀，畢竟吸收靈力的機會只有那片刻功夫，時間一過，靈力便會再次凝結。”

　兩個小丫頭隱隱有些明白過來，雪嬋姐姐還是沒鬧明白主人是怎麽吸取她們靈力的。龍婷忽地道:“雪嬋姐姐，昨天晚上主人叫姐姐脫光了上衣，給她扎過兩次針呢，後面那次吸出過一點靈力。”

　龍娉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不由得狠狠瞪了妹妹一眼，這事她早就想到，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沒想到卻讓妹妹道破。

　“扎針?”

　龍雪嬋心中一動，忽地想起當日聶空服用大量貴重靈藥時往自己身體裡插得那九枚金針，“哦，說來聽聽。”

　小丫頭於是嘰嘰喳喳地將當時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到後，不僅龍娉羞意綿綿，連她自己也是小臉紅撲撲的。

　“這就對了。”

　龍雪嬋展顏一笑，心中豁然開朗，以藥物融化靈力，再以金針吸取靈力，初的嘗試，隻吸收了那麽小點靈力，定是因為靈力融化艱難的緣故。

　沒想到他那金針除了散化藥力外，竟還有如此功效，也難為他能這麽短的時間裡想到如此辦法！

　龍雪嬋心內頗為感慨。

　“雪嬋姐姐，主人這樣幫我吸收靈力不好嗎?”龍娉羞赧漸去，低聲道。

　龍雪嬋輕撫著兩個小丫頭的頭頂，輕歎道:“好是好，只是你們既與聶空靈魂契合，注定是要跟著他一輩子的，若是他一直都用金針幫你們吸取靈力，難不成你們真要他身邊當一輩子的老姑娘，不想像別的女人那樣享受做女人的快樂，然後再跟你們主人生幾個自己的孩子?”

　這番話說得龍娉龍婷的臉蛋又變得紅嫩欲滴，可那兩雙眼睛卻泛起了瑩瑩亮光，恍如水波蕩漾。

　龍娉扁扁小嘴，苦著小臉道:“昨天主人問過我們的年齡，我看得出，他一定是嫌我和妹妹太小了。”

　龍婷嘟了嘟嘴唇:“就是，其實十三歲一點都不小，很多女孩子十三歲都嫁人生孩子了，她們可以，我和姐姐也可以的。”

　龍雪嬋聽得忍俊不禁:“咯咯，你們兩個小丫頭，別著急，姐姐很快就會幫你們達成心願的。好了，你們好好休息，姐姐走了。”說完，人已飛快地融入虛空，瞬間消失得杳無蹤影。

　這種身融虛空的手段，沒有引起龍娉龍婷任何的驚奇，這時她們腦中幾乎同時回蕩著龍雪嬋的前半句話。

　姐姐很快就會幫你們達成心願的?難道雪嬋姐姐會勸主人要了自己?兩個小丫頭浮想聯翩地對視一眼便轉移了目光，都是臉紅心跳不已，可接著兩人的目光便再次碰撞，隨後湊一起嘰嘰喳喳起來……

　……

　“魅仙姐姐，看來你失算嘍。”

　紅樓，酒樓頂層閣樓中，又響起了龍雪嬋那充滿誘惑的妖媚笑聲，她這時正斜靠龍魅仙那張躺椅上，大咧咧地攤開四肢，尤其是那條修美的右腿高高搭椅畔的木架上，綠裙滑落腰間，將那修美渾圓的形狀，雪嫩滑膩的肌膚全都暴露了出來，甚至連那粉紅褻褲也是若隱若現，誘人之至。

　見她這般模樣，龍魅仙微微皺眉，不過這回倒是沒有提醒她注意形象，隻瞥了一眼，便繼續房間裡來回地踱動腳步。

　過了好一陣子才搖搖頭:“的確是失算了。我本以為他一個血氣方剛、未曾嘗過女人滋味的年輕人，突然得到兩個這麽可人的小侍女，又有幫她們吸取靈力、挽救她們性命的借口，定會心安理得的要了她們的身子。

　“如此一來，我們龍靈族的‘秘紋契印’便會他們靈肉交融達到巔峰的刹那，完全烙印他的靈魂中。有‘秘紋契印’身，他與我們龍靈族便算是真正的一家人，日後即便求他的事情再艱難，他也難以拒絕。哪想得到他竟能忍耐得住，還用金針就吸取了娉娉和婷婷的藥力。”

　“我早就說過，和聶空弟弟這樣的人相處，得動之以情，別弄這些東西。這次沒有成功，我看還是按照我說的來吧！”龍雪嬋笑吟吟的道，“只要我們真心將他當成朋友，有事求他，他是不會拒絕的。”

　龍魅仙聲音平淡，語氣卻非常的堅決，道:“不，聶空的九枚金針竟然如此神奇，那就要用他的靈魂中留下‘秘紋契印’。雪嬋，你連弟弟都叫上了，不會真把他當成了弟弟吧?”

　“你……”

　龍雪嬋被噎得直翻白眼，修長白嫩的一晃，落回地面，站起身來氣呼呼的道，“你能不能別這麽固執！還有，你能不能不要什麽事情都這麽冷靜?有時候處理事情的時候用點感情好不好?”

　“不！”

　龍魅仙神色沒有絲毫波動，嘴裡平靜地迸出這麽個音符。

　龍雪嬋無語凝噎，好一會兒才道:“好吧，既然你這麽堅持，那這事我不管了，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日後若是把事情搞砸了，你可被讓我幫忙給你收場。”聲音未落，龍雪嬋已轉身而去。

　“站住！”

　龍魅仙輕喝道，“你既是我們龍靈族長老，又與我同受重任，你怎能置身事外?現我便有個事情要你幫忙。”

　“你、你……”

　龍雪嬋氣得咬牙切齒，突然閃到龍魅仙身前，兩手捏住她嬌嫩的面頰，左扯右拉，上牽下拔，把她那張絕美的面龐給擺弄成一個個怪異的形狀，龍魅仙也不反抗，任由她這般胡亂施為。

　良久，龍雪嬋才松開手，看著她那已被自己捏得通紅的雙頰，長籲口氣，唇角露出俏皮的笑意:“好爽！說吧，我的姐姐大人，你又要我給你幫什麽忙?太困難的事情嘛，我可做不來?”

　龍魅仙淡然微笑，從懷裡摸出一頁紙張:“不難，只是讓你煉種藥而已，這是藥方，融合度越高越好。”

　龍雪嬋接過藥方快速掃過，眼珠子霎時瞪得圓溜溜的，“這是給他的?你居然早有準備?”

　龍魅仙道:“我只是以防萬一，這就是冷靜的好處。”

　龍雪嬋紅唇微微抽搐，衝龍魅仙翻了個嬌媚的白眼:“這樣的藥我是不會煉的，要煉你找別人煉去。”

　龍魅仙提醒道:“你別忘了你是龍靈族長老！”

　“好吧！”

　一聽這話，龍雪嬋的腦袋又耷拉了下來，“不過這種藥我沒煉過，能否成功我也不知道，而且其中兩種藥草，我們藥堂也斷貨很久了，至於其他國家的紅樓分號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藥草我會弄到，你安心研究怎麽煉製就成了。當然，怎麽讓他吃下去，那也是你的事了。”

　“你把這事也交給我?龍魅仙，你以後別再用我的身份活動了！”

　“不行，這事沒得商量。”

　“……”

　……

　紅樓藥堂，地底密室。

　“可以開始了！”

　一直沉浸修煉中的聶空終於睜開了眼睛，將“玉葉琉璃丹”從寵物背包裡召喚出來，放手心。室頂月光石散發的潔白光線映照下來，讓這顆碧藍靈藥是顯得瑩光爍爍，耀人眼目。

　嘴唇微張，靈藥入口，一股清涼的氣息瞬即傳遞開來，讓聶空感覺四肢百骸，五髒六腑都清爽了起來。

　咽下“玉葉琉璃丹”的瞬間，聶空再次運轉“木陽真靈訣”，“靈神三竅”又激烈地震動起來，體內經脈間的靈力也跟著微微地波蕩起來，而那顆“玉葉琉璃丹”便似受到了驅使一般，乖巧地來到竅穴上面。

　“啊呀呀。”

　小家夥晃晃莖葉，似乎打了個呵欠，緊接著，小嫩苗便軟下來橫著漂那團墨綠血液上面。

　和靈師不同，小家夥對這種成品靈藥，向來是不屑的。

　即便是薊陽城“千靈藥會”的那場拍賣會中，被聶家以五千一百萬金幣買去的六品靈藥“紅浮丹”，也沒能吸引小家夥的注意力，對這二品靈藥“玉葉琉璃丹”，它自然是興趣缺缺了。

　數秒後，“玉葉琉璃丹”微微一顫，一絲藥力散化開來，星星點點地融入竅穴。

　“轟！”

　一聲激烈震響，“靈神三竅”內的靈力震蕩得越來越激烈，旋即便似掀起了一陣猛烈的颶風，狂暴的靈力竅穴內橫衝直撞，洶湧地肆虐著，似乎想要將聶空的三個竅穴都撕成碎片。

　眨眼間，這股“颶風”便掛到了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

　霎時，聶空體內靈力全都狂亂地湧動起來，強橫的衝勁撕扯著聶空的各條經脈，難以言喻的痛楚瞬間從身體各處傳遞至心間，讓聶空感覺自己像是一下子就被那絲藥力給撕成了無數碎片。

　“玉葉琉璃丹，好強的藥力！”

　聶空面頰微微抽動，心神卻沒有絲毫波動。那突如其來的劇痛持續數秒後，融入到那澎湃的靈力中，可聶空還來不及喘息，那“玉葉琉璃丹”竅穴的震顫中，又分離出了一絲藥力。

　先前的那陣疼痛還未消逝，又是一陣痛楚疊加而來，聶空眉峰禁不住微微跳動，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隨著藥力的不斷分離、融入，那細密的汗珠，漸漸變成了豆大的汗珠涔涔而出，沿著聶空雙頰滴落胸前。

　沒過多長時間，聶空全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濕，汗流淌過玉石打造的蒲團，地面積聚成一灘小池。

　那痛楚隨著藥力的散化，如驚濤駭浪般洶湧而來，不斷侵襲著聶空的神經，到這時，他的軀體幾乎已變得麻木不堪，可那種撕裂般的劇痛卻加清晰地意識中顯露出來，讓聶空的面龐都為之扭曲。

　唯一讓聶空聊以自慰的，是那越來越清晰地顯現意識中的無形屏障。

　“轟！”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激烈的顫鳴聲中，又是一縷藥力從“玉葉琉璃丹”中脫離出來。此時，這顆碧藍靈藥已縮小了一圈，從原本的成人尾指大小，變得如一粒花生米那般大，仍舊飽滿晶瑩。

　藥力很快被振蕩起伏的靈力融合。

　感覺到體內靈力的強度已瀕臨突破的極限，聶空強忍著那陣陣讓自己腦袋昏沉的疼痛，心念一動，經脈內那些振蕩地靈力便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滾滾淘淘地向“靈神三竅”匯流而去。

　所有的靈力凝聚壓縮於竅穴，而後轟然爆散。

　“砰！”

　恍如炸藥庫被點燃，那驟然爆發的巨響竟衝出體外，如霹靂般房間裡轟鳴，震得房間都微微顫栗，嗡聲不止。體內，靈力倒卷而回，衝入各條經脈，而那層無形壁障則遽然星碎，竅穴為之拓寬不少。

　通靈八品！

　聶空心中根本來不及泛起任何喜悅的念頭，又有一絲藥力從靈藥中脫離出來，如無數隻小手重撕扯著聶空的意識。聶空繼續咬牙苦撐，任憑那痛徹骨髓的感覺縷縷不絕地侵襲而來。

　對聚靈、通靈、融靈這三層境界的靈師來說，想要用靈藥提升修為品級，都得經歷這種痛苦的過程。

　到了化靈，靈師方能凝聚出靈念。有了靈念，才能有效地抵擋服用靈藥時所帶來的肉軀痛苦，可到了那個時候，肉軀上的痛苦可以抵消，卻有加危險的情況等待著想走捷徑的靈師。

　融靈以下靈師服用靈藥，常見的就是藥效失敗，沒能成功，多也就是竅穴受損，修煉調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而到了化靈以上，如果失敗的話，重則可能竅穴暴碎，甚至可能丟掉性命。

　捷徑，不是那麽好走的。

　想走捷徑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而對聶空來說，此刻的痛苦便是他走捷徑的代價，不想承受也得承受。因為不承受，就意味著失敗，從此以後，這“玉葉琉璃丹”的藥效再與他無緣。

　當那粒“玉葉琉璃丹”由花生米大小，縮減至黃豆小時，聶空早已沒有汗水流出，連那汗濕的衣服也被體熱烘乾，他那暴露衣服外面的肌膚已由先前的蒼白變成了一種猙獰的青色。

　……

　靈藥縮減至稻谷大時，那鐵青的肌膚已變得通紅，隱隱有血珠從毛孔處滲透出來，衣裳被染出點點紅斑。

　……

　靈藥小如米粒時，聶空已完全變成了個血人，體表鮮血淋漓，衣裳通紅，連蒲團周圍小片區域都被聶空體內流出的血液染得殷紅。除了頭髮上還隱約可見幾縷黑色外，聶空身上看不到其他雜色，形貌加的猙獰可怖。

　這間密室中，是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

　……

　時間繼續緩慢流逝。

　藥力的爆發，引起體內靈力持續不斷的撞擊，讓聶空的經脈已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聶空的意識已變得昏昏沉沉，腦袋上仿佛頂著千鈞重擔，身軀微微搖曳，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

　聶空不知道自己服藥後已過了多長時間，此刻他完全是憑借著當年學習“九轉金針術”時鍛煉出來的毅力勉強支撐著。

　感覺到聶空體內的情況，小家夥那團墨綠血液上轉來轉去，劇烈扭動的根須和莖葉，將它的焦躁惶急全都展現出來。

　可這樣的情況下，小家夥根本不敢動用春風化雨，幫聶空恢復身體，以免打攪到聶空吸收“玉葉琉璃丹”的藥力，不敢“啊呀呀”的叫喚，它的每聲叫喚都是一道意念，一旦叫出來，絕對會讓聶空分神。

　小家夥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聶空體內的靈力強度緩慢地提升著，不知不覺間，和初剛達到“通靈八品”時相比，已跨越了一大步。

　隱隱約約地，聶空又感應到了那層壁障，它已非常清晰，顯然早已出現，只是聶空先前未曾察覺。

　“來了！”

　聶空精神一振，意識清明了些許，心念間，體內狂躁而磅礴的靈力又如前時那般，衝入靈神三竅。

　“轟！”

　竅穴內猛然爆響，那層壁障隻搖顫片刻，便巋然不動，靈力頓時散入經脈。受到如此強勁的震蕩，竅穴上的“玉葉琉璃丹”突然分離出了一絲藥力，竟差不多相當於之前兩次的總和。

　驟然暴漲的痛楚，讓聶空的意識加昏沉。

　聶空猛地咬咬舌尖，哆哆嗦嗦地捏起那根擱置膝蓋上備用的金針，扎了自己小腹，針尖徑直刺入了那枚只有一剩丁點的“玉葉琉璃丹”中。靈力湧入，靈紋綠芒爆散，聶空指端一揉，金針登時激烈地波動起來。

　“嗡！”

　殘余的那點靈藥砰然散開，強猛的藥力瞬時爆散，竟如秋風掃落葉般向各條經脈席卷而去。

　這一刹那，聶空險些昏死過去。

　“給老子回來！”

　玉葉琉璃丹的藥力完全消融，聶空再也顧不得什麽靜心凝神，陡然一聲暴吼，經脈間的竟奔騰狂湧的靈力竟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入“靈神三竅”！

　“轟！”

　如巨錘擂鼓，竅穴內轟鳴爆起，瑤池穴內的那枚天針激射而出，聶空同時狂噴出一口鮮血，身軀直挺挺地仰面而倒。意識沉淪的刹那，聶空感覺自己體內豁然通達，竟是如飲瓊漿玉液，舒暢到了極點。

　通靈九品麽?

　一絲殘念閃過，聶空再無動靜。

　“啊呀呀！”

　憋了許久的小家夥終於無需忍耐，高亢地尖叫一聲，將“春風化雨”發揮得淋漓致，六道綠意同時衝出瑤池穴，聶空身體各個部位放起了煙花，綠油油的瑩光拚命地融入聶空身軀……

　……

　“唔！”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聶空口中呻吟一聲，迷迷糊糊的意識終於恢復了清醒。猛然挺身坐起，聶空略一感覺，隻覺渾身酸痛，可經脈卻已複原，體內靈力也是澎湃如潮，果然是通靈九品！

　聶空眉間透著喜意，再一觀察小家夥，卻見它莖杆彎曲，三片葉子耷拉著，根須也是沒精打采，顯然是本命藥力消耗過多的緣故，雖沒有上次藥鼎爆炸那麽淒慘，卻也是相差不遠了。

　沒想到一粒“玉葉琉璃丹”竟讓香香連續兩次大損本命藥力！

　聶空又是感激又是慚愧，如果沒有這小家夥的話，“玉葉琉璃丹”不可能存，而他提升到通靈九品後，恐怕得修養個十天半月才能恢復！聶空不及多想，趕緊摸出那“八星海螺”，連續扯下兩根莖杆合入掌中，而後瘋狂地運轉“木陽真靈訣”，將吸收來的藥香全部供給小家夥。

　到兩根莖杆再無藥香溢出，小家夥的精神已恢復不少，聶空也暫時安下心來，深吸口氣，那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差點將聶空暈過去。往自己身上打量一眼，聶空趕緊收起藥草，拔出扎入對面牆壁的金針，匆匆出了密室。

　通道出口，竟藥堂東廂的一個房間。推開門，那些藥堂侍者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聶空快步而出，到外面時才發現天色已是傍晚，只是不知道自己那間密室裡面究竟呆了多少天時間。

　聶空也不及多問，現想做的便是將身上的汙血洗乾淨。

　“主人?”

　龍娉龍婷兩個小丫頭聽到動靜， 走出廳堂，見一個渾身血紅的影子衝了進來，都是嚇了一跳，待瞧清楚那人的面型後，才明白是聶空，小臉上頓時布滿了擔憂，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見狀，聶空心中一暖:“沒事，給我燒點熱水，我要洗澡。”

　龍娉連忙道:“主人，水已經燒好了。”

　龍婷也補充了一句:“前些天，雪嬋姐姐過來跟我們交代過，讓我們隨時準備好熱水等主人出來。”

　“哦?”

　聶空怔了怔，沒想到龍雪嬋連這個都想到了。意念間，聶空腳步不停，已快步走進了廚房，眼睛一掃便跳入那早準備好的大浴桶，衣服一件件地從桶內飛出。兩個小丫頭也顧不得初次看到男子身體的羞澀，不停將大鍋內溫熱的水倒入桶中。當浴桶水滿時，聶空竟靠桶內沉睡了過去。

　龍娉龍婷對視一眼，竟同時紅著小臉跨入桶內，幫聶空搓洗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