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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〇九章 前輩！

　「放肆，竟敢對我們聖子無禮！」

　見聶空說話居然還是不留絲毫情面，摩夜大為愕然，可他身後的那對雙胞胎老者卻幾乎同時怒叱出聲。

　本來兩人也以為聶空只是普通人，隨後察覺到聶空出手，才恍然明白這家夥是個洞靈高手，只是不知用什麽方法隱藏了修為。不過，他們自己也都是洞靈師，雖驚奇於聶空之年輕，卻並不畏懼。

　更何況，聖子摩夜已經道出了身份，他們絕不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在得知自己三人來歷後，還敢一直囂張下去。

　「嗯?」

　聶空語調倏沉。

　黑影一閃，聶空竟然詭異地繞過摩夜，一步跨至那對雙胞胎老者身前，雙拳閃電般轟向他們胸膛，兩個墨綠的「靈洞」驟然從拳面處飛旋而出，靈洞爆散出的燦燦金芒仿佛要將周圍虛空都吞噬進去。

　兩人沒想到聶空竟會毫無預兆地率先動手，不覺有些吃驚，可發現聶空同時以「靈洞」攻擊自己兄弟時，他們的老臉上卻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心有靈犀地分別探出右拳迎了上去。

　在他們拳頭中閃現的，卻是雪白的靈洞。

　在他們眼中，聶空的做法，等於是將靈洞一分為二，就算本身實力再強，在面對他們兩個實打實的靈洞時，都沒有任何勝算。因而，就算是洞靈九品的高手，也很少如此與大境界相當的靈師動手。

　對手如此狂妄，結局如何，不言而明。

　「轟！轟！」

　頃刻間，四拳便撞擊了在了一塊，激烈的轟撞聲仿佛也被靈洞吸噬進去，剛一響起，便已消失。

　瞬即，兩名雙胞胎老者的面色驟然大變，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四個靈洞剛一碰觸，他們的雪白靈洞就如冰雪消融一般，輕易地被對手給吞噬，而後，對手那墨綠的靈洞就在他們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絢爛的金芒籠罩著兩人的身軀，與這金芒一同席卷而來的，還有一股令人心神悸顫的恐怖氣息。這一刹那，兩人竟是驚駭欲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隻拳頭舒展開來，手爪狠狠抓向自己的脖子。

　「呃，呃……」

　兩名雙胞胎老者便如便掐住脖頸的鴨子手舞足蹈地掙扎著，口中卻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怪異的，身軀就如同斷線的風箏，不由自主地朝房門對面那扇洞開的窗戶飛了過去。眨眼間，身影便已被黑夜湮沒。

　「噗通！噗通！」

　激烈的水響聲從四海樓後寬闊的池塘中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而這時，聶空已如行雲流水般繞過了摩夜，撣撣衣裳，好整以暇地坐回原處，仿佛剛才的舉動便如撣灰塵一樣輕松。

　太衍笑逐顏開，又將聶空的手臂抱在了自己懷裡，嬌嫩的臉蛋上滿是甜蜜。

　「你、你……」

　摩夜目瞪口呆地看著聶空，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在進門前，他就知道聶空是洞靈師，可他從沒想到聶空這個洞靈師竟強到了如此地步，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摩羅聖山山主、也就是父親特意派來保護自己的洞靈護衛給丟處了四海樓。

　這人，究竟是什麽來歷?

　摩夜絕不相信對面坐著的人只有二十來歲，在天靈大陸，讓自己變得年輕的靈藥便有不少，只不過對絕大多數年齡較大的男靈師而言，很少去做這種讓自己重新煥發青春的無聊事情。

　深吸口氣，摩夜微一躬身，道:「沒想到前輩修為如此驚人，想必這位小姐不是前輩的妹妹，而是前輩的姬妾吧?今晚之事，是晚輩冒犯了，還望前輩看在家父摩羅山主的面子上，多多見諒。」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連兩個洞靈境界的護衛都生死不知，他一個虛靈師又能濟得了什麽事?只能暫時忍耐下來！而且，他還進一步點出了自己是摩羅山主的兒子，諒對方也不敢太過刁難。

　前輩?姬妾?

　聽到摩夜話中的這些字眼，聶空心頭一陣好笑，自己竟然這麽快就被稱為前輩了。心念間，聶空冷笑道:「既然知道冒犯，就就滾吧！」

　「是，晚輩告辭！」

　摩夜又是微笑躬身，可彎腰時，那雙迷人的眼眸中卻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惱怒。話音剛落，摩夜便直起身來，轉身離去。

　「慢著！」聶空突然開口。

　「前輩還有什麽吩咐?」摩夜連忙回身。

　聶空沉聲道:「我讓你走了?」

　摩夜一愣:「前輩的意思是……」

　「知不知道『滾』字怎麽寫?」聶空譏誚地看著摩夜。

　「滾……」

　摩夜頓時明白過來，那張白淨的面龐脹得通紅，胸脯也跟著急劇起伏，好一會兒才深吸口氣，「多謝前輩教誨，我這就……滾！」說完，摩夜彎腰屈膝、雙臂抱腿，將自己縮成一團，骨碌碌地滾出了房間。

　看著摩夜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聶空眉頭微微皺起。

　摩羅聖山的聖子居然能夠忍下如此羞辱，確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倒是大大出乎了聶空的意料。像這樣的家夥，絕不會甘心承受這樣的屈辱，說不定一離開就會暗暗探查自己的來歷， 而後伺機報復。

　要是最後摩羅聖山這個龐大的實力也牽扯今年來，麻煩不小！

　是不是找機會把他們都殺掉?

　聶空心中蠢蠢欲動，可很快便又否定了這樣的打算。殺掉他們三個，簡單之極，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隨時知道他們在薊陽城的落腳處，一旦他們離開，只需將幽魂鷹王派遣出去，便能輕松解決問題。

　只不過，這四海樓中有不少靈師顧客，剛才的動靜定已被不少人察覺。若是摩夜三人剛剛得罪自己，就死在薊陽城外，難保摩羅聖山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只要一查，他的身份就很難隱瞞得住。

　聶空倒是不怕，只是那樣一來，摩羅聖山奈何不得自己，就很可能會對聶家動手了。雖說剛才聶風雷的行為，讓聶空極為不爽，可薊陽聶家要是被摩羅聖山毀滅，卻也不是聶空所願意看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