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心情十分不錯的王玄策,聽到遼國王子耶律廣利被劫走的消息臉色瞬間不好看了,拉著臉問瓜爾佳侯恩道:“本王給你留了百余人,讓你寸步不離地看著耶律廣利,怎麽會被劫走?”
瓜爾佳侯恩面露慚愧之色道:“劫走耶律廣利的人身手了得,再加上其突然襲擊,這才被他得逞。”
“不過王大人請放心,我已派剩下的將士追過去了,就算拿不下來,也能拖個一時半會兒!”見王玄策依然陰沉著臉,瓜爾佳侯恩趕緊補充道。
王玄策雙眼恨恨地看了一眼瓜爾佳侯恩,如果這瓜爾佳侯恩是自己的兵,現在王玄策早就把他砍了。
只不過現在王玄策是借的兵,全軍從上到下都是金人,實在不能太過苛責,隻得無奈道:“他劫了耶律廣利一定會向南而走,那裡有耶律介肅趕來的主力,在他把耶律廣利送回給耶律介肅之前,我們快去截住他!”
“這個……王大人,當時那賊人劫走耶律廣利,是往西北方向逃走的。”瓜爾佳侯恩一聽王玄策要往南追,立刻出聲提醒道。
王玄策聞言,皺眉道:“你與本王說說他是怎麽跑的。”
瓜爾佳侯恩如實地把趙雲突襲他,隨後搶走他的坐騎揚長而去的經過告訴了王玄策。
“這不就結了嗎?難道他徒步在草原上走這麽遠來救耶律廣利?他不可能會騎你的坐騎逃跑,此人的坐騎應是在西北方。他定是要去換乘自己的馬匹,再南下匯合耶律介肅的大軍!因此我們不必管他,只要我們先一步往南走,自會等到他自投羅網!”王玄策胸有成竹地說道。
……
趙雲將耶律廣利從金兵手上救出來後,一路往西北而行,正如王玄策所說的一樣,趙雲是要換坐騎。
這其一搶來的坐騎始終不如自己的坐騎好使,而趙雲的照玉夜獅子又是上等的千裡良駒,不是瓜爾佳侯恩的坐騎可以比的。
這其二趙雲為了突出包圍,用劍狠狠扎了瓜爾佳侯恩的坐騎屁股,在劇烈的奔跑中損失大量血液,要想靠這匹受傷的馬兒離開也不可行。
趙雲縱馬來到一處稀疏的小樹林裡,一匹光潔如玉的白馬立刻起身來到趙雲身邊,見趙雲騎在一匹黑馬上,不悅地發出嘶叫之聲。
“壯士,這是您的馬嗎?真是神駿非凡啊!”耶律廣利看著趙雲的照玉夜獅子,嘴中發出讚歎之聲。
這名遼國王子雖只有十一歲,但到底是馬背上的民族,對於馬兒的研究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
“我觀壯士這匹白馬四肢矯健,馬腿肌肉結實,定是能負重千斤又能日行千裡的寶馬!”耶律廣利繞著照玉夜獅子走了一圈,侃侃而談道。
趙雲此時卻並不想與耶律廣利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再說耶律廣利說的是契丹語,趙雲也壓根沒聽懂。
從行囊裡拿出一塊面餅遞給耶律廣利道:“王子殿下,現在我們只是暫時脫離危險,您趕快把這餅吃了補充點體力,待會我還要將你送回遼王那裡。”
“你是漢人?”趙雲雖聽不懂契丹話,但耶律廣利卻聽得懂漢話,這全都要歸功於耶律介肅喜歡漢人文化,自耶律廣利小時候起就教他說漢語。
趙雲點頭道:“在下趙雲,乃是西國人士,這次作為成國使者的護衛來到貴國,聽聞王子殿下被劫持,特來相救。”
耶律廣利並不知道成國和西國,雙手抱胸抱怨道:“父王真是糊塗,學什麽漢人,這不我就被漢人唆使金人劫持了。
” “王子殿下,這天下各族人都有好有壞,您不能一概而論。那劫持您的是齊國使者,而我這個救您的漢人是西國人,您說是不是?”趙雲認真地解釋道。
“以前我也沒聽過什麽成國、西國的,難道是因為齊國的都是壞的漢人,好的漢人就脫離出來建立了成國和西國?”耶律廣利好奇地問道。
“呃……王子殿下可以這麽認為。”趙雲尷尬地笑道。
“王子殿下您還是把這餅吃了吧,待會還要趕路。”
耶律廣利推開趙雲遞來的面餅搖頭道:“劫持我的那夥人還是沒把我餓著,這面餅還是趙壯士您吃吧!”
趙雲見耶律廣利不似說假,便點點頭把面餅收回行囊裡:“既然王子殿下不餓,那我們趕緊上路, 去與您父王匯合。”
說完翻身上馬,向耶律廣利伸出了一隻手。耶律廣利並未握住趙雲的手,而是尷尬地說道:“趙壯士,我雖然不餓,但是現在想解手,你稍等我一下。”
……
趙雲與耶律廣利共乘一騎趕了一天的路,在第二天中午兩人匆匆用過午飯後繼續趕路,來到了一處河流邊上。
雖然現在只是初冬時節,但此時北方的河流大多結上了薄冰,這冰層厚度還不足以承載人和馬匹行走。為了度過河流,趙雲和耶律廣利沿著河流找道一處相對冰層較厚的地方,但是這冰層之上早已有許多裂痕花紋。
“我們得換個地方走。”看著眼前的冰層,趙雲皺眉道。
耶律廣利摸了摸腦袋問道:“為什麽呀?這裡可以走過去啊。”
“這裡的冰層出現許多裂痕般的形狀,說明不久前有許多人馬走過,雲推測這是金人的追兵,因此我們得換一個地方過河。”
趙雲和耶律廣利又沿著河流走了十多裡,還未找到可以適合渡河的冰層,就被突然從河岸三面青黃相接的草叢裡竄出的大量金兵包圍住了。
“哈哈,還是王大人有辦法,這賊人果然帶著遼國王子跑到這裡來了!”瓜爾佳侯恩向身旁的王玄策恭維道。
王玄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輕聲對瓜爾佳侯恩說道:“這次是數千人把他包圍在這河岸邊,瓜爾佳將軍不會再讓他跑了吧?!”
瓜爾佳侯恩趕緊拍著胸脯保證道:“王大人您放心,這次要是再讓這賊人跑了,我瓜爾佳侯恩願意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