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匈奴單於賀蘭金來說,匈奴草原的局勢變得越來越糜爛了。
本來一支萬余人馬的西軍就攪得匈奴人焦頭爛額,如今又冒出一支規模更大,擁有數萬人的西成聯軍在草原上肆掠。
賀蘭金只能放棄集重兵圍剿高寵的西軍,集結兵力先趕走或擊敗深入草原的數萬西成聯軍再說。
至於高寵的西軍,只能交給隆力兄弟的兩支萬人隊對付。
聽烏爾泰、烏爾康、唯徐高三部人馬潰逃的士兵描述,這支萬余人馬的西軍裡有一個武藝高強的武將,無人能擋。
但賀蘭金卻不太擔心隆力兄弟,隆力南是匈奴第一勇士,武藝還在須卜旺之上。
隆力北雖不及他哥哥那麽厲害,但也是匈奴排得上號的猛士。
只是這支西軍十分狡猾,賀蘭金主要還是擔心隆力兄弟不善謀略,在戰術上吃虧,剿滅不了西軍。
但無論怎樣,賀蘭金現在只能在精神上支持隆力兄弟,自己必須集中力量對付西成聯軍。
……
就在北方草原上征戰不斷之時,南方山林裡也不太平。
吳起和諸葛亮自從率軍退出滇州後,並沒有離開太遠,一直屯兵於桂州與滇州交界處,觀望滇州局勢。
一開始諸葛亮和吳起是期望傣軍入侵滇州,兩方殺得個兩敗俱傷,他們再出兵收拾殘局。
但是不曾想傣軍太過不爭氣,諸葛亮和吳起前腳剛到達桂州,就傳來傣軍被西軍消滅的消息,讓諸葛亮和吳起只能相顧無言。
滇州之戰雖然以西軍獲勝而結束,但是齊軍在西域戰場卻形式大好。
為了配合西域戰場,諸葛亮和吳起決定不收兵返回京城,駐兵桂州與滇州邊界,給西國施壓,牽製西國向成國增兵。
這一駐守就是小半年,本來諸葛亮和吳起以為西國是不會從滇州調兵北上了,哪知前幾日就收到探子回報說滇州幾座縣城有調兵的跡象,這一消息頓時讓諸葛亮和吳起心思活絡了起來。
諸葛亮與吳起一合計,決定對這幾座有調兵跡象的縣城發起試探性進攻。
雖然諸葛亮和吳起兩人的部隊從滇州撤退出來,但損失並不大,兩人兵馬合起來依然有六萬之數,在進攻幾座縣城時雖遇到了西軍守軍激烈的抵抗,但也不是很困難地就奪下了這幾座縣城。
齊軍入城後清點了西軍的人數,發現每座縣城裡加上戰死的西軍也不過一兩千人,這確實可以證實西軍將兵力調走了。
按理說,齊軍現在就該趁西軍調兵北上的空檔,發力反攻滇州,把滇州重新收復回來。
但是吳起和諸葛亮的部隊在佔領這幾座縣城後卻偃旗息鼓,並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了。
南平縣城,這是一座齊軍剛奪下不久的滇州邊陲縣城,諸葛亮和吳起此時正在城中,商議接下來該如何動作。
“根據探子回報,這滇州一路向北大大小小縣城裡,西軍駐軍都不是很多,大量士兵被調出城,往北面而去,只是這裡面還是透著一絲詭異。”吳起觀看著牆壁上懸掛的滇州地圖,自言自語地說道。
諸葛亮坐在位置上,悠哉地搖著羽扇:“西軍此舉,乃請君入甕。”
吳起雙手抱於胸前,回過頭來對諸葛亮點點頭:“次輔大人所言不錯,這次西軍就是想誘使我們深入滇州。只是我們該如何行動,才能將計就計地謀得最大利益。”
諸葛亮和吳起兩人,一個是《三國演義》裡多智近妖、智慧的化身,
一個是歷史上最頂尖的統帥,一生從無敗績。憑他們的本事,想看破西軍陰謀,並不困難。 韓信、張豪等人為了演得自然,下令每一座縣城遭到齊軍進攻時都要頑抗一段時間,以表示西軍不想讓齊軍知道其調兵導致兵力空虛。
但既然是奔著誘敵去的,要裝作不誘敵,自然會落下破綻。
吳起和諸葛亮發現,他們試探進攻的這幾座縣城,每一座攻下來之前,其西軍守將都已逃之夭夭。
如果齊軍換一個魯莽或平庸的主將,自然會被最顯眼、最主要的信息‘西軍調兵北上’給掩蓋糊弄過去,從而急急地反攻滇州。但這個事情落在吳起和諸葛亮眼裡,就糊弄不過去了。
試想每一座縣城居然都能負隅頑抗,那一定是有守將監督的,為何每座縣城的守將卻能次次在城破時能逃脫?
一個守將其職責就是守土,遇到有人攻擊要麽被俘要麽戰死,要是守將怕死可以一開始就投降或逃跑,死守一段功夫後棄城跑了就耐人尋味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這些守將是接到命令的,頑抗一段時間後就可以棄城逃走。
看透這些,吳起和諸葛亮就知道西軍調兵北上或許是假,誘敵深入才是真。
但是諸葛亮和吳起不能就一直在這裡耗著,他們必須想一個辦法將計就計,主動扎進西軍預設的埋伏裡。
因為諸葛亮和吳起這些只是結合現有的情況作出的合理分析,但西軍也有可能是故意讓他們看透這點。
兵者,詭道也,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真真假假難以辨別,若諸葛亮與吳起害怕前方有詐,就駐足不前,也許會正合西軍之意。
常言道,要看清事物的本質,西軍最根本的核心問題是擺脫齊軍牽製,抽兵北上支援成國。
那麽無論是把齊軍消滅掉之後再北上,還是用迷霧陣擾亂齊軍不敢入滇州,這都是手段,一切隻為能出兵北上服務。
因此即使諸葛亮和吳起看透了西軍是誘敵之計,也不敢排除這是西軍的虛張聲勢之計。
要想把西軍留在滇州,諸葛亮和吳起必須入局,深入滇州。只是現在諸葛亮和吳起需要以西軍是‘請君入甕’為前提,認真商討如何進入滇州。
“次輔大人,現在我們有兩條對策,第一條,我們集中力量深入滇州,從南平縣開始,攻佔蒙自縣、開遠縣、華寧縣,一直延伸攻下州府彌春城。
其好處在於可以分別於每座縣城留下足夠的駐軍,防守力量增強。風險在於路線單一,一旦被西軍反攻奪下一座縣城,我們就斷了退路。”
吳起頓了頓繼續說道:“第二條,咱們步步為營,攻佔去彌春城路上的所有縣城,這樣好處在於可以大范圍探索排除西軍暗藏伏兵,保證退路。
但缺點也是明顯,這麽多縣城需要佔領,會分散我們兵力,西軍本來在滇州軍力就比我們強,他們可以每一路糾集更多的兵力對我們實施優勢兵力擊破。”
諸葛亮此時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地圖面前,細細觀看一番後笑道:“這真是難辦啊!亮選第二條!”
“哦,看來次輔大人心中已有計較,吳某願聽大人高見!”
諸葛亮面露謙虛道:“其實亮也沒想太多,只是第二條比較穩妥,畢竟佔的縣城多了,資源也就多了,人多力量大嘛。”
其實吳起心裡也是選擇第二條,只是諸葛亮說得很委婉,資源多,其實就是人多,這也是吳起認為諸葛亮最不好的地方,明明有辦法,還顧及名聲不願多談。
又要拿自己背鍋,雖然自己不在乎,但也挺隔應的。至於要怎麽利用這些‘資源’,吳起心中早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