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的會議照常進行,萊納作為旁聽參加了絕大部分他能夠參加的會議,從而系統地了解到了這個世界大致的學術發展狀況。◢Щщш.suimeng.lā
他發現,死靈系與變化系還處於極為原始的階段,許多理論無法用現代魔法的思路來解決,尤其是有關人體與動物方面的研究,盡管死靈系的查爾斯.普雷斯頓閣下開創了外科手術,但也僅限於常規的創傷類手術,對於一些內科疾病的治療還處在摸索階段。
會議開始的第三天,也就是萊納理應參加魔法測試的日子,已經進階一環的萊納正聽完一個死靈系有關人類與動物相似異同之處的報告會,他認真地記錄著筆記,尤其是有關那些魔法生物的描述,抬起頭時,卻發現身邊已經來了一位老者。
“噓。”
他豎起一根手指,對萊納眨了眨眼。
萊納這才壓抑住自己的驚訝,裝作淡定地點頭行禮。
“普雷斯頓閣下。”
來人正是死靈系的魁首,傳奇法師查爾斯.普雷斯頓,他正將自己的面容隱藏在兜帽之中,除了萊納之外,無人覺察到他的身份。
“呵呵,我本想直接拜訪你,但想到可能會給你增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便這樣過來了。”
與他有些令人害怕的威嚴長相不同,這位法師顯得彬彬有禮,談吐之間透著一股貴族氣質。
“不知道閣下找我有什麽事?”
此時,講台上的內容已經無法吸引萊納的注意力,他小聲對身邊的傳奇法師詢問道,有些疑惑。
“我之前聽了有關放射性元素的論文,裡面提到,放射性元素所釋放出來的射線,對於生命組織具有強大的殺傷作用,是這樣沒錯吧?”
普雷斯頓閣下輕聲詢問道,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手杖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有著棕色木製手柄的純黑雨傘,乍看之下,他就像一位風度翩翩的老紳士而並非一位實力強大的死靈系法師。
“對的,實際上,這篇論文的作者,凱拉文.納比斯汀先生便是因為長期受到這些射線的輻射才得病的。”
萊納解釋道,從這幾日他聽取的報告來看,癌症尚未在這個世界大范圍出現,主要原因是研究放射性物質的法師實在太少,而他們大多有著極其的實力,足以依靠魔法壁壘屏蔽掉那些放射源的危害,凱拉文先生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
“我先前收到過弟子的報告,在一些地區的人們接觸到特殊礦石之後,很容易產生一種難以治愈的疾病,病變的器官會產生一種近乎無限增殖的生命組織,迅速取代其他器官,最終導致衰竭而亡。”
普雷斯頓閣下說道,令萊納稍稍睜大了雙眼。
“這症狀,與凱拉文先生極為類似。”
看來癌症並非沒有出現,而是由於太難治愈,所以一般的死靈系法師都無法進行研究。
“說實話,這種特殊的生命組織出現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能夠找到永生的秘密,但提取了一部分進行培養之後才發現,這些生命組織在最開始還能保持正常的機能,但隨後便迅速變化,成為只會無限增殖的生命組織,就如同索倫異種般擴散,吞噬同化其他生命組織。”
普雷斯頓閣下歎息道,帶著幾分無力感。
直到今天,法師們也未能找到永生的辦法,即便晉升高階,也不過將壽命延長至三四百年,傳奇法師的壽命不會超過一倍,凡人終有一死,這或許也是法師無法徹底舍棄社會性,必須進行傳承的原因。
“從這些生命組織上,我感到了一種預感,倘若法師們以後也能將壽命延長至近乎無限,會不會也將出現這樣不受控制的情況,最終成為世界的頑疾。”
他頓了頓,搖搖頭將這個話題中斷,接著說道。
“在好幾處半位面擁有雷迪爾等放射性元素的礦石,導致的病例數量雖然不多,但致死率幾乎是百分之百,我之前一直在尋找能夠治愈這種疾病的方法。”
“這真令人遺憾。”
萊納說道,即便在地球上,罹患癌症的人的治愈率也並不高,而且難以有效阻止其擴散,一旦癌細胞擴散,那麽任何手段都難以救治,醫生們也只能在癌症早期采取治療手段,更何況這對於癌症尚未深入研究的魔法世界。
“不過,聽了你的介紹,我卻有了一個新的思路。”
普雷斯頓閣下說道,他手指在傘柄上頗有節奏地敲擊著,雖然萊納並不敢確定,但他猜想這位傳奇法師說不定也精通音律。
“在我們所獲知的病例中,有一些患者身體上原本出現的病變竟然莫名消失,能夠清晰觀察到曾經病變的痕跡,之前我們一直不清楚原因為何,現在看來,可能就是這些射線的緣故。”
他沉聲說道。
“放射性物質釋放出的射線能夠對生命組織造成殺傷,同樣,也能對這些無限增殖的生命組織造成殺傷,並且使其喪失增殖的活性,根據這幾天的針對性研究,我的弟子們發現,不同的器官與生命組織對於這些射線的抵抗能力也不同,如果利用魔法將其限制起來,或許能夠將這些射線反過來作為治療這種疾病的工具。”
放射性治療, 萊納想到,這種手段在地球上廣泛應用於癌症的研究,而這,不過是這些放射性物質應用的冰山一角。
“我來拜訪你,主要是想向你表達感謝,你的報告解決了一直困擾我們的難題,很可能會挽救成千上百的生命,雖然你已經加入水銀天平,但由於你的貢獻,今後不朽王座的大門也將永遠向你敞開。”
普雷斯頓閣下說道,不朽王座是死靈系的組織,絕大部分的醫生以及魔法生物研究學者都在這其中。
“能為閣下的研究提供幫助,這是我的榮幸。”
萊納點頭行禮道,接著便看到普雷斯頓閣下站起身,就如同一位尋常的法師般慢悠悠走出會議室。
還在思考對方真正的意圖,一名負責接待的法師便找到了萊納,遞給了萊納一封來自托倫多的信件。
接過信封,萊納看到了寄件人。..
是克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