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彌雅坐在椅子上,看著這簡陋的房間。 WWW.SUIMENG. lā
說這裡是房間其實還是客氣了,因為除去一張鋪滿了稻草的堅硬冰冷的石床,一張腐朽的木椅子,一張同樣破爛的方桌外,房間裡便再也沒有其他家具。
狹小的房間,只有一扇窗戶,高高在上,由四個手臂粗細的小孔構成,僅僅在正午時分,能夠讓房間裡感受到些許陽光,其他時候,昏暗籠罩了這裡,顯得頗為陰森。
鐵製的大門令這裡更像是一處牢獄,外面聽不到一點聲音,更加使得整個房間恐怖許多。
“當年,媽媽就是在這裡......”
愛莉彌雅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她有些黯然。
她之所以會在這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彌補自己母親曾經犯下的過錯,因此才對這個令人作嘔的家族一再讓步,甚至就連萊納他們親自過來營救自己的時候,愛莉彌雅也沒有吭聲。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騷動。
“......吩咐過,不能讓其他人......”
“......是我未來的妻子,為什麽......”
“......等......”
鐵門被打開,在門口出現的不是什麽拯救愛莉彌雅的王子,而是愛德華,愛莉彌雅的哥哥,也是即將成為她丈夫的人。
愛莉彌雅之前多次受到過對方的羞辱,但這一次,她卻感覺有些不對勁。
“少爺,您還是請回去吧。”
身邊,一位女仆勸阻道,但愛德華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要是再多嘴,我就把你剝光了丟到滿是酒鬼的暗巷裡,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管我。”
愛德華的話令女仆不敢再吭聲,默默站到了一旁。
愛莉彌雅鄙夷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她注意到,愛德華手裡還拿著一個煙鬥,時不時吮吸一口,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亢奮,眼神也極為飄忽,與普通的吸煙似乎不太一樣。
愛德華呼出的煙霧令愛莉彌雅皺了皺眉,這不是正常的煙草,他在煙鬥裡加了什麽東西?
疑惑沒有得到解釋,愛莉彌雅已經被愛德華一把抓住了手腕,猛地拉扯起來。
臉因為疼痛而扭曲,愛莉彌雅白皙的手臂上,一點電光流逝。
劈啪
這雷電迅速蔓延至兩者接觸的地方,愛德華感到一陣麻痹,隨即抽回了手。
“媽的,那個臭女人。”
愛德華指的是愛莉彌雅的母親,她施加在自己女兒身上的魔法即使十八年過去,也沒有絲毫減弱,只要任何人想要依靠身體接觸來傷害愛莉彌雅,這無情的雷電就會徹底麻痹對方。
愛莉彌雅看著捂住手臂的愛德華,搖了搖頭。
“在那一天之前,你什麽都得不到。”
但在那之後,自己就會成為對方的奴隸。
在心中說道,愛莉彌雅感到一陣絞痛,她為了能夠獲得容身之所而決定留在艾爾比奧雷家,可這裡似乎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呵呵,雖然我現在不能對你做什麽,但我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愛德華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了一把折疊刀,並沒有指向愛莉彌雅,而是朝向了那一位女仆。
“我接下來要把這個傭人一點一點殺死,除非,你按照我說的做。”
他抓住了女仆的手腕,用刀架在對方脖子上,死死盯著愛莉彌雅。
“你想要什麽......”
愛莉彌雅沉聲問道,她沒想到愛德華居然會這麽做,他瘋了嗎?
“快把衣服脫下來。”
一聲厲喝從愛德華口中發出,令愛莉彌雅身體緊繃。
即使得不到她的身體,也要讓她受盡屈辱嗎?
眼看著刀尖緩緩抵入女仆白淨的脖頸,愛莉彌雅歎息一聲,抬手,正準備解開自己的衣帶。
“愛德華.艾爾比奧雷。”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下一刻,無形的手臂奪走了愛德華握著的刀,同時將其死死按在牆上。
“又是你!”
愛德華看著對方,咬牙切齒。
來人正是他的叔叔,喬治.艾爾比奧雷。
愛莉彌雅有些恍惚,她注意到,這名不苟言笑的叔叔身邊,還跟著自己過去的貼身女仆安薇娜,似乎是安薇娜將喬治叫過來的。
“婚禮之前,你不能見她,這是規矩。”
走進房間,喬治冷冷地說道,同時瞥了愛莉彌雅一眼。
安薇娜微微點頭致意,見到愛莉彌雅沒事,才放心下來。
“你這個礙事的家夥,等我當上了家主,絕對要將你放逐到蠻荒的半位面去!”
愛德華使勁掙扎著,但根本敵不過喬治的魔法。
“你的狀態不對,這是什麽?”
聽到愛德華的話,喬治先是愣了愣,接著很快覺察到了異樣,之前的愛德華雖然說有些張揚跋扈,但總歸還是對家族裡的長輩存留有敬畏之心,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他看向對方手裡的那個煙鬥,以法師之手隔空取過來,聞了聞裡面的味道。
“這不是普通的煙草,你從哪裡弄來的?”
喬治雖然不懂煙草,但卻聽過一些傳聞,最近有一種特殊的藥物,能讓人極度依賴上癮,同時影響心智,他覺得,這煙鬥裡,似乎就有類似的東西。
“輪不到你來管教我,失敗者!”
愛德華吼道,令喬治愣在原地,鉗製住他的法師之手也放松下來。
啐了一口唾沫,愛德華看了看愛莉彌雅,最終還是逃走了。
喬治搖了搖頭, 隨即帶著安薇娜走出房間,又將鐵門關上。
安薇娜最後看了房間一眼,也跟著喬治離開了。
她原本是想過來看看情況,順便送萊納的包裹,卻目睹了愛德華晃晃悠悠走進塔樓的景象,心中有所預感,安薇娜立刻找到喬治,說明情況,這才搬來了救兵。
而所有人都離開後,愛莉彌雅再度回到了寂靜之中。
她感到自己心跳很快,一想到今後就要成為這樣的人渣的奴隸,愛莉彌雅便由衷地感到一陣惡心。
愛莉彌雅回到椅子上,想要稍稍休息,卻發現,在自己的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份包裹,包裹上還有一封紅黑相間的信。
信封上沒有寄件人,也沒有收件人。
愛莉彌雅看了看周圍,接著拆開了信封,只見信紙上,以剪貼的方式留下了一段話,而開頭的三個大字分明是,預告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