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衝出去的辦法,秦木是想到幾個,可是哪個都有風險。只是這樣純粹往外衝的做法,是最為冒險也是風險最大的。
優點便是,這是最節省時間的辦法。
山坡上的狙擊槍稍稍把角度偏移一點,準心就定格在往門口衝的秦木身上。
秦木自認狙擊手都不是白癡,這要是再擊不中自己,那黑水的狙擊手也是白當了。
狙擊子彈打在秦木的後背,裹挾巨大的衝擊與穿透力,將秦木撞出門外,側身往門邊上摔去。
對方有百分百的把握,那一發子彈足夠致命。哪怕對方一時死不了,流血加上無法治療,死亡不過是半小時內的事情。
瞄準鏡中已然看不見秦木的身影,他在衝到門口時,被子彈帶飛得更遠。敵方狙擊手一點也不擔心他死不了,默認又解決一個人。
趙雨菲恨恨捏起小拳,抑起頭看向天花板,她不想讓淚水流下來。與秦木認識短短幾天時間,至少也是盟友關系。他往外衝,不就是想爭取救下自己的機會,現在比自己先走一步。怎麽和自己沾上關系的人,會一個個死呢?
大飛閉上眼睛,早已料到事情會如此。“早跟那小子說過,逞強的人往往死得最快。像他這樣的業余水平,是面對不了真正的敵人的。”
聽到大飛的評論,趙雨菲無法接受他對秦木的評價。微紅的眼睛輕憋大飛一眼,對他語氣也不再客氣:“至少他死得像個男人!”
大飛與同伴們都聽出趙雨菲的言外之意,擺明說自己像烏龜一樣縮起來,連頭都不敢露一下。
同伴們當場反駁:“戰場可不是拚魯莽,要是每個人都不理智地行動,就是白白犧牲。”
大飛也附和道:“趙小姐,你沒上過戰場,永遠體會不到什麽是死亡。”
趙雨菲不再反駁他們,人都死了,反駁還有什麽意義。
走廊外面傳來玻璃碎渣被推開的碎聲,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同伴們向大飛求證,自己的耳朵沒聽錯吧:“隊長,難道那小子還活著?”
有動靜有聲音,那就是秦木還沒死呀。趙雨菲有點開心,想到被狙擊槍打中,活也活不了多久呀,現在肯定受重傷,行動力定然全無。
“秦木,你還活著嗎?”趙雨菲弱弱地問。
秦木正倚靠在牆壁上,現在的他需要喘口氣。正常的狙擊子彈早就會進入他的體內,破壞他的內髒器官,造成的傷口會讓血液向外流淌。
現在的他,也只是讓子彈留在肉體中,連流出的血液都減少大半。身體只是象征性流些血,就停止了。
超級醫療系統有自我保護機制,在受傷嚴重的攻擊時,系統會降低外界傷害對宿主造成的影響。哪怕是中彈後的疼痛感,秦木也只是感受到一瞬間的作痛,之後痛覺就好像麻木一樣,都只是輕微的感覺。
不過狙擊子彈的威力是夠大的,他看下自己身體的健康值數據,一下就從100降至80,戰鬥值也隨之降低。
好在這些都不影響他正常身體活動,只要技術在身,對面山坡的狙擊手還真奈何不了他。
秦木喘口氣說:“命大,死不了。雖然中彈,不過正常行動沒問題。等著我,老子一定把山坡上那個兔崽子揪出來。”
比起趙雨菲,大飛和他的同伴簡直不敢相信秦木還活著。明明中了對方的子彈,現在還有行動能力,還嚷著要把黑水的狙擊手找出來。
別的不說,就這身體素質,太硬朗了吧。
大夥反正對秦木能否殺死敵人,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誰也沒預料到他還能活,就衝這一點,房間裡寂靜下來。
活生生被打臉,保持沉默才不至於出大糗。
提起槍,秦木壓低身板穿過走廊,沿著樓房外牆的下水道鐵管,慢慢往下而去。
往樓下去時,秦木在一樓堆放的雜物間裡發現一個紙箱,上面印有方便麵的字樣。其它紙箱已經壓扁,丟棄在一邊。
他小心地走進房間,盡量保持自己不會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中。好在一樓的窗戶被堆起的雜物擋得嚴實,除了零星的陽光射進來,很難看清裡面的情況。
拾起方便麵紙箱,裡面的方便麵已經吃空,空空的盒子就剩下兩包面。
秦木咽下口水,真是活救星,先吃點方便麵緩解下身體狀況吧。要是再挨上幾槍,不死也要廢去半條命。
系統再強大,也護不了自己多久,還是得靠食物撐下去呀。
撕開方便麵袋,秦木叭啦沒幾口,就把兩袋方便麵吞下去。只是面的份量太小,進入身體後,也只是稍稍恢復點身體健康值,沒再讓情況繼續惡化。
秦木拍拍手,丟下袋子,還能找到一點吃的,那就算是不錯了。對付黑水那群毛孩子,現在綽綽有余。
山坡上又響起步槍嘈雜的掃射聲,在格外寂靜的空曠地過於刺耳。
秦木抱著風雷式狙擊槍挨在樓房的牆角,他聽著槍聲的方位,提前做好大致要鎖定的位置。
他閃出樓房牆角,迅速下蹲穩住槍支,鏡頭稍有偏差。秦木將準心往左移了點。
就在步槍手正酣暢淋漓站在山坡頂上,抱著步槍吐火舌時,從牆角多出來的人,讓他的射擊稍有停頓。
只是還沒等他作出反應,風雷式狙擊槍強有力的子彈打爆了他的腦袋,從前往後穿了個透心涼。往後四濺的血液,一滴落在狙擊手的槍管上。
當狙擊手把瞄準鏡移到牆角時,目標早就縮回去,他也只是撲了個空。
“難道有人來支援他們?”狙擊手疑惑,什麽時候冒出的,有點莫名奇妙。
從聲音上判斷,那是舊式風雷狙擊槍的聲響,不會有錯。
他們狙殺的目標裡,只有之前死的一人,手裡握有一把舊式風雷狙擊槍,其余再見不到第二把。
咦,狙擊手馬上又想到,還有一個人拿了風雷狙擊槍,只是他不是在衝出門口時被自己一槍從背後擊中嘛。
他還有可能活下來嗎?如果剛剛射擊的人是他,那就太奇怪。即便活下來,被狙擊槍打中的人還能有這麽迅速的行動力嗎?
一切疑團都在狙擊手的腦海裡進行組合。他再也想不到其它更符合的可能性。
剩下一名夥伴問道:“對方有狙擊手,我們要不要叫增援?”
狙擊手猙獰的面目看向他:“如果連這樣也要叫增援,那還要我們做什麽。區區一個狙擊手,犯不著叫增援。下一刻,我就會讓他的腦袋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