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嚴丘也不曾想過眼前這個叫史苗的人做事這麽毛毛躁躁,難怪辦事失敗被集團降職是有原因的。
四面的安保圍攏過來,毛嚴丘一隻手使勁拉住秦木,生怕他一個拳頭就把大好的局面毀於一旦。
“兄弟,都是誤會,我們來找你們賭場牛經理聊聊天。哦不,是來給他送點禮物,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毛嚴丘客氣的態度讓勢態沒有惡化下去。
安保見來者是皇都賭場的人,一人氣勢衝衝一人又態度和藹,搞不懂他們在鬧什麽。帶著倆人來到牛經理的接客間,大門關上,七八名安保嚴陣以待。
牛經理在沙發上傾坐,桌前放著一杯威士忌,他別的酒不愛喝,就好一口威士忌。
人帶進來後,牛經理起身把玻璃杯裡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重重敲在桌面上,愣是把毛嚴丘嚇得炸毛起來。
毛嚴丘縮著肩膀,話都不敢說一句,事先準備好的台詞全都卡在喉嚨裡。第一次正面跟牛經理處一室,氛圍詫異得讓他窒息。
雖然黑水集團在魚芬市屬一屬二,可像毛嚴丘這樣面對強人時,膽子還是不夠用。他用胳膊肘碰碰秦木,用肢體動作示意他先開個口。
秦木不耐煩地用肘推開毛嚴丘:“你有什麽事不會自己跟牛經理說,用胳膊肘撞我做什麽!”
被秦木完全不按事先套路的話怔住,毛嚴丘尷尬地臉色泛青。明明在來時就已經說好,要是碰上對方的賭場經理,秦木得幫忙應付。
路上秦木還一個勁跟毛嚴丘打保票,非得把牛經理說得服服帖帖。現在倒好,牛經理隻用一個玻璃杯,就讓秦木叛變。
其實秦木只是想讓毛嚴丘出個醜,攪和雙方的關系才是他的目的。
安保交給牛經理一根圓滑結實的木棍,把毛嚴丘與秦木往前推前。
“你們倆小子,是皇都賭場的人,故意來我這找茬的是吧。”牛經理把木棍在腿邊輕輕敲了敲,“黑水集團是很強大,可我們也不差,真的拚起來,大不了魚死網破。還想找我們的茬,胃口太大了點吧。”
毛嚴丘整張臉掛滿汗珠,他用西裝袖子抹下額頭,悻悻說道:“牛經理,誤會了,我們其實是想來和你交個朋友,這不,禮物都帶來了。”
說出第一句話後,毛嚴丘放松許多。他顫抖雙手取出根煙,要遞給牛經理。
“牛經理,你抽根煙,我們慢慢說。”毛嚴丘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煙!牛經理隻瞥眼,就反手給拍開,不留情面冷冰冰的眼神直勾勾瞪住毛嚴的天:“你難道不知道我沒有抽煙的習慣嗎?”
本以為牛經理只是有點特別,想不到他比毛嚴丘想得還要更特別。還有不抽煙的人,稀罕呀。
毛嚴丘扭頭瞅下地下放著的其中一份禮物,就是高檔的雪茄煙,這不是別人討厭什麽送什麽的節奏嘛。
就在毛嚴丘還惴惴不安時,秦木不合時宜插了句:“對了毛經理,你不是買了盒高檔雪茄煙要送給牛經理。出來時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看著牛經理抽你送的煙。”
一下子讓毛嚴丘欲哭無淚,他想不到自己想害人,反過來先被人倒打一耙。
明明牛經理就討厭抽煙,這小子還把送煙事挑明一遍,分明是要把自己陷害死呀。
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毛嚴丘眼睜睜看著秦木走到禮物邊上,把那盒精心準備的雪茄翻出來,給牛經理遞上。
“牛經理,不瞞您說,雪茄煙可是我們毛經理精心挑選的。
禮物算不上貴重,就是一份見面禮。”秦木也不管牛經理喜歡不喜歡,就把禮盒往牛經理手上塞,“毛經理出門交待我了,不收禮物就是不給他面子,後果自負。” 其實聽到秦木的前半段話,毛嚴丘心裡還是有些踏實,總算還有點良心,說了些人話。可後面那半句是臨時編的吧,就是要把禍嫁到自己的頭上。
毛嚴丘出門前就盤算著給史苗來一招陰的,可是他發現眼前的史苗,好像比自己還要損人利已。
原來想圖害他人的不僅是自己,史苗的心機和城府遠在自己之上呀。
“牛經理,那是玩笑話,你別當真。集團吩咐我了,一定要好好跟你建立下關系,交個朋友。”毛嚴丘捏了一把汗。
雪茄煙被牛經理扔到地上,他就是不願意碰煙,更不可能收什麽煙。秦木那份強硬的態度就讓他頗為不滿。
“禮物我是不會收的。看在你們是皇都賭場的面子上,我也不為難你,但你們打傷我門口的安保兄弟,我沒臉跟場子裡交待,以後更沒法混。”牛經理拖著木棍走到秦木面前,“打傷人算點醫藥費, 一人五萬魚幣,不算多吧。”
毛嚴丘隻想著先按照牛經理的意思,把傷人的事解決好,之後才有余地談建立關系的事。
“一人五萬而已,總共二十萬魚幣,我額外再加五萬,算是給牛經理賠個不是。順便也讓牛經理看到我們的誠意,我們真心不是來鬧事.....”
秦木可沒有給毛嚴丘接話的機會,他跟牛經理面對面:“一人五萬魚幣,擺明就是訛人,碰瓷也不帶這樣的。
毛經理,你怎麽還加五萬,是不是覺得牛經理窮,施舍他錢呀!”
牛經理越聽越悶氣,反正他隻感覺對方根本不是來建立什麽友好關系,簡直亂七八糟。
“把他們倆給我揍趴下,扔到門口,算是今晚先動手打我們人的一個交待。”牛經理轉身回桌喝他的威士忌。
七八個安保立馬圍了上來,一片混亂的手腳就朝秦木與毛嚴丘身上招呼過來。毛嚴丘先是一摔,果斷縮成一團,抱住自己的腦袋直喊不要打。
倒是秦木不躲也不閃,誰往他身上招呼一拳,他也一拳招呼過去。誰給他一腳,他也同樣一腳相送。
這一拳一腳的,安保一個接一個趴在地上,嗷嗷叫個沒完。
秦木蹲下提起毛嚴丘,他衣裳不整,髮型凌亂,半邊嘴都紅腫。他指著牛經理道:“我們毛經理要跟你交朋友,你不交也得交,禮物不收也得收,否則我馬上打到你連酒都喝不了。”
牛經理是有點意外,可是依然不慌不忙往沙發上坐下,冷哼一聲:“嗯哼,真要打我嗎?我看看你能打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