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細細的微風掠過,秦木的劉海小幅度抖動下。
四百米的距離不算遠,微風對於彈道影響的偏差也不大。秦木還是小心重新調整瞄準位置,一槍打爆何霸天的腦袋不是他的意圖。
沒有什麽比給何天保留下深刻的印象更重要。
何霸天推開其他人,走到大廈的門口。
秦木扣下步槍,子彈以預估的精準彈道打在何霸天的左大腿上。伴隨遠處傳來的槍響,武裝人員第一時間把槍口對準遠處,尋找槍聲的出處。
“啊!救我!救我啊!”
何霸天捏住大腿,側身慘叫,完全失去來時的那種霸氣,像個窩囊廢向保鏢和武裝人員求救。
大腿上留下的彈孔正湧起血流,保鏢們反應神速,一人一隻手腳,抬起何霸天往商務車裡去。
又是一槍悠遠的槍聲,一名保鏢可沒有那麽讓秦木那麽有耐心去射擊大腿。這槍著實打在保鏢的腦袋上,血液四濺到何霸天的身上。
步槍衝鋒槍的火力劈哩叭啦打來,在水泥板牆上打出層層碎渣。
秦木向一側翻滾,借助水泥牆角的優勢,再一槍把走到商務車門的保鏢打了個致命傷,子彈直中胸口,穿進心臟。
武裝隊長無法把射擊人物與秦木聯系在一起。說不定秦木還有同夥。
“火力掩護,其他余包抄上去。”
街道上馬上響起密集的槍聲,子彈殼掉在瓷磚地面,產生金屬獨有的輕脆聲。
“目標在對面的建築大樓上.....”
坐進商務車內的保鏢,在駕駛座上還沒來得及啟動,側面射來的子彈讓他死在駕駛位上。保鏢們面面相懼,他們相信對手遠遠比想象得要厲害,至於是誰,真的無法得知。
每次都是單發點射,槍法是又快又準,而且目標專門打何霸天一行人。
保鏢們把何霸天推到椅子上,護住他的身體。何霸天又緊張又害怕,輪到自己受傷時,再也沒有公子哥的架勢,眼淚鼻涕是哭得稀裡嘩啦。
何霸天現在最擔心是自己會不會死。他的上方是保鏢們護得嚴嚴實實的身體,自己正擠在座位下。每一發槍響都讓他擔心是不是打到自己的身體上。
“快給我爸打電話,讓我來救我啊!快快快!”何霸天說完才發覺,自己也有手機。
他的雙手沾滿自己濃稠的血,手機屏幕上被糊上一層紅色的印記,遮擋大半個屏幕,連基本的操作都看不太清。他把屏幕往自己乾淨的服裝上抹去,擦乾淨後,才順利打出電話。
“我...我要死了,快來救我。老爸,我不想死啊,老爸.....”
何霸天自言自語在電話那頭嘮叨半天,至於自己的父親說過什麽話,他也完全不記得。
陸續的兩聲槍響後,便猶如空中的滾雷不再轟隆,反而更讓人覺得可怕。
有血從上往下滴到何天保的嘴邊,他吐掉血,惡心得想吐。壓在他上方的保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中彈死去,推又推不開,何霸天害怕地一個勁呼救。直到他呼救的聲音變小,呼吸急促,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
暈暈沉沉的他隻感覺身體有些冷,與寒冷一塊而至的就是疲乏感。
四百米的距離仍然有點近,狙擊時要面對的是多個人的團隊,很難保證持續性的開槍。
從遠處射來的子彈雖然零零散散打在水泥板上,仍然不能排除意外中彈的概率。
對方趕到自己這裡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久待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秦木果斷撤離建築大樓,在魚芬市的人流中,隱匿而去。進入街道後,再也沒人可以找得到他,錯落的房屋與羊腸小道是很好的逃離路線。
當武裝人員趕到建築大樓頂上時,只有一把扔在樓頂的步槍,正驕傲地靠牆而立。數發殘留未被清理的子彈殼,排列得整整齊齊,似乎在記錄著殺死的敵人數量。
這樣刻意的行為,就是在對他們的一種嘲笑!
大家把情況向武裝隊長匯報,除了一把步槍,再也找不到任何證明對方身份的線索,更不要說是對方的行蹤。
何天保驅車趕到現場時,何霸天正被送進一樓大廳內,就近的醫生被請來對他進行臨時救治。好在沒有任何性命危險,只是失血有點多,需要靜養。
挨上這麽一槍後,何霸天老實許多,再也沒有滿臉火藥味地見誰打誰的衝動。
哪怕自己是魚芬的小霸王,也要在面對一些極端反抗者發起的攻擊時,盡量避開正面的衝突。
原來父親不讓自己到外面亂跑是有道理的。何霸天得出的結論就是,父親一定是惹上一個高手。
何天保百般心疼看下兒子的傷勢,目送他進入車內往家裡送,並囑咐兒子,沒事最好不要再出門。
何霸天現在說什麽都是點頭,只要父親說的,就都是對的了。一切以性命為重呀。
“秦木抓住了嗎?”何天保看下在場的人灰頭土面的模樣, 就知道事情進展得不順利。
聽完報告,何天保沒有罵他們廢物,更沒有暴躁地發火。他舉目眺望四百米開處的建築大樓,那裡曾經伏著一個百米外百發百中的高手。
“那人有可能是秦木嗎?”何天保問。
武裝隊長回想大廈內的情況,秦木是沒找到,反倒是何霸天遭到射擊。
“我們封死大樓,也未見秦木。就在我們未完成對大樓和人流進行檢查時,對面的槍聲就響起了。”武裝隊長若有所思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應該是倆個人所為,至於對方是誰,那就不知道。能在四百米外彈無虛發,除了第一槍打在何少爺的大腿上,其它數槍都是一槍致命。”
何天保對於這樣的匯報表示懷疑,他之前對付秦木,就是太過於輕敵,接連幾次都被對方逃走。現在也是一樣,連人都找不著,白白錯失一個消滅對方的機會。
獵物一旦跑走,要再抓它就難上加難,更何況是一隻不會隻憑運氣行事的獵物。
何天保對於槍法也是有自己的看法。為什麽其它人都是一槍致命,而自己的兒子卻只是大腿中彈,多少有點故意而為的意圖。
或許對方不是要殺死何霸天,只是故意要給自己一個警醒?
何在保離開前,對武裝隊長說道:“大廈不用再尋找,秦木已經跑走了。還有,那個射擊的對象,也不用調查。沒猜錯的話,就應該是秦木。”
武裝隊長看看隊友們,大家有點不敢相信,秦木真的有那麽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