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走到安全通道樓梯處,正如所料的,順著樓梯間空隙至上而下看去,隱約可以看見向上跑動的人。
果然電梯外加樓梯都被封住去路。
秦木把胡經理的屍體拖到辦公場所內,在場的工作者一片嘩然,人們紛紛從各自的座位上起身,驚叫呼聲就像是海豚的長音。
無論男女都自覺地往角落退去,抱團取暖在這種危機時刻尤為重要,也讓每個人稍微感受到一點安全感。
辦公場所內不僅有像正常人一樣見到死人而害怕得只會驚叫與慌張,也有想要出頭當英雄的大膽者。
一名男性員工從抽屜裡取出一根電棍,單手放在側後邊,眼神時刻注意著秦木,像是捕獵的野狗,全身透著滿滿的攻擊性。他只看到秦木把死去的胡經理拖來,卻不知道他身上還帶有一把手槍。
當男性員工隨著往角落集中的人群過去時,他在靠近秦木的過道上移了過來。
“把你背後的武器扔掉!”秦木在他靠過來前警告他。
男性員工假意沒有聽到,低頭往前加快腳步,他再找一個好的時機,只要再幾秒就夠了。近身用電棍,接觸到對方身上就可以立即讓他麻木。
秦木從後腰處抽出手槍,隻一槍就讓妄圖襲擊他的人往後一震,電棍從手裡脫開,左胸上滲出的血跡告訴在場的人,不要作任何反抗。
女性群體幾乎是蹲在地上,挨著地面抱頭哭泣,她們本能地相互擁抱一塊,連秦木的模樣都不敢正眼瞧上一下。
這些全都發生在短短十來秒的時間內。
“誰有小動作,我一定會讓他死!”他用手槍劃過眾人,再也沒有一個人想逞英雄。“不想死的,全都給我離開這裡。”
擠在一塊的人群也點摸不著秦木的意圖,為什麽殺了兩個人,又這麽輕松放他們走?是私人恩怨還是.....?
“快點!都想留下死嗎?”秦木沒時間看著他們一個個慢吞吞離開。
人群騷動,沒有人按秩序湧出,而是從之前的抱團取暖狀態轉為爭先恐後往出口處擁擠。有人踩掉皮鞋,一腳襪子踏過血跡,立即染紅;女性們衣裳不整相互推擠,正衫的鈕扣被扯掉幾處。
他們從秦木身邊跑過後,一致性的往樓梯往下跑,誰也沒有傻到在一個殺人惡魔前慢悠悠地等電梯。
秦木打響火災報警器,大樓內預設的防火噴水裝置灑著水花。正在其他樓層工作的人馬上明白發生事情,也開始往樓道處集合。大家相互看了一下,有人帶頭朝樓下跑,他們也一塊下樓。
毫無征兆響起的火災警報和防水噴水讓不少人大為不滿,他們還往窗外查看,不見任何樓層有火災冒煙的情況。只是多待一會,保管他們淋成洛湯雞。
樓道內的騷動很快演變成大逃亡,越來越多的人群如海水洶湧匯集到一處。每層樓都有不安分的員工,不相信這是一場火災,為了避免隨波逐流,他們依然選擇走電梯,隻為證明自己的特立獨行與鮮明的個性。
當他們為了搶佔電梯,怕有更多人先進到電梯,把上下按鈕都給摁下。
電梯打開時,全副裝備帶有槍支的武裝人員站在電梯內時,他們才嚇一跳。
“混蛋!”武裝人員在電梯內怒罵。
知道自己的特立獨行犯了大錯,他們才加入到從樓道中逃亡的大部隊當中。因為驚慌而逃亡得更快,帶動起周圍人情緒往不安與驚恐的極端發展。
秦木把身上的衣服反過面來穿。進入大廈前,他的衣服顏色是紅色,而反面則是黑色。對於不想暴露行蹤的人,正反雙面不同顏色起到非常好的掩飾與逃避搜索的作用。
換好衣服,秦木也一同混進上百號人流之中。進入樓道時,他竟意外發現一個紅衣男子在人群之中。
摘下自己頭戴的鴨舌帽,在混亂中給紅衣男子扣上,秦木心裡默祝他好運。應該不至於因為這樣的打扮而送了命吧。
從樓道往上走的武裝人員,沒想到會有一大波蜂湧而至的人流衝下來。他們的任務是抓住秦木,可響起的火災警報與蜂湧的人流,非常影響他們的行動。
帶頭隊長持槍喝止住他們的腳步,所有人都要確認下身份。可狹小的樓道根本裝不下至上而上如此多的人群。身後被堵住的人更加慌張,一個接一個往前擠,往前推,帶動大部隊越過武裝人員的阻攔,順勢而下衝過了檢查。
被擠開的武裝人員在上百號的人腳之下也受傷慘重,根本沒法攔住他們,只有等待一樓大廳裡的同伴負責檢查。
從電梯裡出來的武裝,很快來到秦木待過的辦公場所。走廊裡就有血跡, 讓武裝人員小心翼翼包圍上去。
因為火災,所有的人都逃離,至於秦木還有沒有在場,沒人知道。
辦公場所內是兩具男人的屍體,人去空空的辦公室找不到秦木的身影。死去的二人,一個致命傷是刀傷,一個是槍傷,說明他們要找的人持有槍械。
他們立即把情況匯報給一樓把守的同伴。
“目標人物,紅衣上衣,頭戴一頂鴨舌帽,所有人確認後立即實施抓捕。記住他身上有槍,上頭交待盡量抓活的。”
大樓內的動亂讓武裝人員無法進行快速的分辨。自家人在自家的地盤上抓捕秦木,無辜的工作人員他們也不能隨意進行槍殺。
現在他們統一緊盯人流中有出現以上衣著特征的人,這是最快辨認目標的方法。
通過胡經理給予的描述,他們鎖定秦木的特征。
紅衣在人群中是相當好識別,並且色彩鮮豔,極易成為視野關注的目標。
奔湧的人流很快在聚集到一樓大廳,他們並沒有因為看到有武裝人員而放心,急著放跑出大樓避難。
人群裡幾名身穿紅衣的人被單獨帶至邊上,女性則被排除在外。
“目標出現,紅衣,鴨舌帽,男子。”
武裝人員把在人流中低頭往前衝的男人摁倒在地。他在逃離的過程中甚至沒有注意到什麽時候自己的頭上就戴了鴨舌帽,人人隻想活命,一個勁的逃跑,誰也沒有在意太多。
武裝人員把黑色套頭套在目標人物上的時候,秦木順利從他們身邊溜走,跟著大部隊跑到大樓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