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劍十二式》講的便是劍術最基礎的十二種變化。
分別是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
雖說《劍十二式》是最基礎的劍訣,可同樣也是最重要的劍訣,
十二式劍招由高明的劍客自由發揮,隨意組合,便可以做到劍招千變萬化,無窮盡也。
換一句話說,就是再高明精巧的劍法也不過是由不起眼的《劍十二式》演化而來的。
因為有系統的幫助,秦軒已經無需背誦記憶繁複的劍訣,
可空有劍訣,而不去實戰練習,
便猶如紙上談兵,對於劍法的提升沒有一絲幫助。
所以秦軒挑選了最基礎的三式,準備開始練習。
這麽一支商隊,從靈溪到南陽,緊趕慢趕也要四天。
一天三式,等到了南陽,十二式也差不多已經練完了。
到那時,就算燕洵懷疑秦軒王族遺孤的身份,不願意收留秦軒和靈兒。
秦軒也已經有了進入大戶人家做護院教習的實力,維持自己和靈兒的溫飽還是不成問題的。
“劍刃朝上下為立劍,劍刃朝左右為平劍。”
“立劍或平劍向前直出為刺,力達劍尖,臂與劍成一直線。”
就這麽一個簡單枯燥的動作―刺,秦軒重複了數百遍。
一直到商隊啟程,他才停下來,而此時汗水已經將他的粗布麻衣完全浸濕。
馬車很小,隻能勉強容下五個人同乘。
和秦軒、靈兒同車的是一對母子和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商隊護衛。
靈兒之前經歷了面館潑皮們的驚嚇,又在烈日下奔波了許久,才上馬車沒多久,就在秦軒的懷中睡著了。
秦軒自己也準備閉目,養一會神。
可坐在婦女懷中的小男孩卻突然開口,好奇的問秦軒:
“叔叔,我剛才看見你練劍了。你是個高手嗎?”
秦軒也沒有裝作沒聽見,睜開剛剛閉上的雙眼,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開口說道:
“今天是叔叔第一次練劍。”
“哦。”
小男孩明顯感覺有些失落,不過才一會,就打起精神來,又是一臉好奇的模樣,稚嫩的問道:
“叔叔,叔叔。我聽我爸爸說像叔叔這樣會武功的大俠都是有區別的。”
“嗯…好像是什麽天,什麽的,我也記不清了。叔叔,你的武功是屬於是什麽天的?”
小男孩身後的婦女衝著秦軒尷尬的一笑,
然後用力敲了一下小男孩的頭,訓斥道:
“就你話多!”
小男孩嘴一撅,果然是不說話了。
秦軒見狀,衝著婦女友善的笑了一聲,然後再次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開口說道:
“沒事,小孩子嘛。”
然後想了想。
按理說,《引氣決》應該是可以修煉到先天境界的。
自己雖然才剛剛開始修煉,但有系統幫助,現在應該勉強也能達到後天境界了吧。
秦軒又想起來之前在面館,自己一掌就折了那蠻橫大漢的手臂。
應該是有後天境界了。
於是開口對小男孩說道:
“叔叔應該是有後天境界了。”
小男孩眼睛一亮,忘記了自己之前才被狠狠打了一下,興奮的說道:
“對!對!就是後天!我爸爸成天練武,砍樁子,現在也才後天。叔叔好厲害啊!這麽年輕就後天了。
” 一旁的年輕護衛此刻卻是一臉不屑,甚至毫不掩飾的嗤笑了一聲,說道:
“我說兄弟,你哄人家小孩子有什麽意思?你要是有後天境界,還用得著我們保護?”
“而且我看你手掌白嫩,沒有練功留下的老繭,怎麽看也不像是習武之人,更別說是後天境界的高手了。”
小男孩一聽,也是跟著懷疑了起來。
秦軒倒是犯不著跟一個小小的護衛一般見識,畢竟正是血氣方剛,爭強好勝的年紀。
於是對於年輕護衛略帶嘲諷的反問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可以不信。”
年輕護衛倒也沒有咄咄逼人,隻是暗自嘀咕了兩句:
“我從四歲練武到現在,也才剛剛入門。”
“想吹牛,也不先打打草稿。”
秦軒置若罔聞,重新閉上了眼睛,休息了起來。
自己還要保持精力,等到下次商隊停車休整的時候,加緊練習《劍十二式》。
更何況,雖然秦軒想要證明自己的武功修為很容易,
可獲得一個小小的商隊護衛的認可對自己來說有什麽意義?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自己何必跟一隻小小的燕雀計較。
就這樣,秦軒趕路時休息,休息時練劍。
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時間。
又是晌午,秦軒像之前一樣,將昨天練習的劍招重新溫習一遍。
劈!
立劍,由上向下為劈,力達劍身,臂與劍成一直線。掄劈劍沿身體右或左側繞一立圓,後掄劈劍與身體後轉協調一致。
駕!
立劍,橫向上為架,劍高過頭,力達劍身,手心朝裡或朝外。
點!
立劍,提腕,使劍尖猛向前下為點,力達劍尖,臂伸直。
斬!
平劍向一側橫出,力達劍身,臂伸直。
……
等到把六招劍式全部溫習完,秦軒整個人已經像剛剛洗完澡一樣了。
才兩天的時間,他本來白嫩的手掌已經有多處被磨出了血痕。
可他卻從來沒有偷懶休息過一次。
因為他知道。
隻有先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才能在即將到來的七國亂戰中保護好靈兒。
雖然前世在遊戲中,靈兒隻是被秦軒當作一個有培養價值的可塑NPC看待,
甚至在遊戲中期就被培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一代沙場女武神。
但現在,對於秦軒來說,靈兒是他整整兩世唯一的親人,唯一一個他願意放棄生命也要去守護的人。
是他心底深處最軟的一片地方。
“秦小兄弟,別練了,過來吃飯!”
不遠處,一聲豪邁的呼喊聲傳來。
秦軒停下了手中的劍,應了一聲,往商隊臨時搭建的歇腳處走去,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正在隔壁桌喝酒的商隊首領給秦軒遞過來一塊不小的牛肉:
“我說秦小兄弟,我還真的挺佩服你的!”
“我走商這麽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當然了,當中還有不少修為強勁的高手,可像你這樣一刻也不歇,拚了命的練武的人,倒還是第一次見。”
說到這,他頓了頓,好像惋惜一樣歎了口氣,然後才繼續說道:
“就是練武練得太晚了,骨骼已經定了型了。”
“要不然,就靠你這股子練武的勁。這輩子不說達到先天境界,後天大圓滿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秦軒也不客氣,接過牛肉,像是認命似的笑道:
“一切自有天意。”
商隊首領聽後,豪邁的笑了起來:
“我說秦小兄弟你一個讀書人倒挺有我們江湖人士的意…”
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一板,抄起堆在桌角的刀,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衝著還在喝酒吃肉的商隊護衛們喊道:
“硬茬子來了,都抄起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