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
秦軒曾不止一次的在各種影視作品中看見過這三個字,出現頻率之高令人咂舌。
甚至可以說,黑風寨一度就成了山賊,土匪的代言詞,在整個中國普及程度都是相當之高。
很多人一聽見黑風寨,立刻就能聯想到殺人不眨眼,刀尖上舔血的凶悍山賊。
大概就和一聽見網絡小說,腦子裡就浮現狂拽酷霸耪ㄌ斕牧撂煲謊
事實上,黑風寨在最強皇帝中出現的次數並不比各類中國影視作品中出現的次數少。
仔細想想,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讓一群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出來,以殺人搶劫為生的大老粗們給自己的老窩起個好聽的名字。
也確實是難為他們了。
既然有現成的好名字,為什麽不直接拿來用?
就這樣,乾脆的,一般喜歡粗狂一點的山寨就直接叫黑風寨,喜歡溫和一點,就叫什麽清風寨,楊柳寨之類的。
根據不完全統計,最強皇帝開服以來,光是玩家們碰上的叫黑風寨的山寨就不下於百個,
其中大部分都是土雞瓦犬,一擊即潰。
但在聽過了三當家余成的解釋後,秦軒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次這個黑風寨似乎和自己以前見過的那些個妖豔賤貨不太一樣……
自古以來,山賊就處於社會的最底層,
大部分山賊最初從事這項在誰看來都不算光榮的職業的原因都隻有一個,
餓……
要不是吃不飽,誰願意落草為寇,受人唾棄。
一般來說山賊們乾著乾著也就習慣了,
習慣了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習慣了殺人如切菜,習慣了為人不齒,受人唾棄。
但其實大部分的山賊還是希望能找個機會給自己洗白白的,
比如說就有人打著劫富濟貧的口號專搶地主員外大戶人家,想要落個v林好漢的名號。
再比如說還有人脫離‘群眾’,浪跡天涯,渴了,餓了,冷了,想女人了,就行一下俠,仗一下義,到最後慢慢的就成了酒館常客嘴中的大俠了。
以上兩種行為,在秦軒看來,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區別。
都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不過其實倒也無可厚非,
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
誰想下去之後,見到自己爹娘的時候說的是,
兒子給你們爭氣啦,兒子這些年當山賊搶來的銀子夠你們種地掙個十輩子的啦。
真要是這樣,估計他爹娘能氣的從棺材板裡爬出來,把自己兒子給揍一頓。
但偏偏這個世上還真就不缺例外,
就比如說這個南陽的黑風寨……
南陽黑風寨作為南陽最大的山賊老窩,一直可以說是南陽山賊界的一面旗幟。
聽說在它巔峰的時候,慕名而來的黑風寨山賊數量多達三千之眾,
甚至遠超於南陽城的常備駐軍。
南陽縣令也曾因為轄內有這麽一根尖刺而寢食難安,
最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竟然是派了個師爺去黑風寨談判,想要招安他們,
據說在此之前,
南陽縣令還特意向上頭討要了一個縣尉的職務,準備許諾給黑風寨的寨主,作為談判的一個重要條件。
結果……
人家對此是不屑一顧,甚至還很生氣。
具體表現為,
南陽談判代表師爺身上挨了一頓毒打後,
灰溜溜的逃回縣衙內。 南陽縣令見狀,比黑風寨的人還要惱火。
我給你個飛黃騰達的機會,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把我的人給打了。
這還了得!
於是決定……
連夜派人送了兩箱子金銀財寶到黑風寨,並且向寨主誠懇的表達了自己深深的歉意。
做山賊做到這個地步,放眼整個楚國,恐怕也沒有幾個了。
…………
楊柳寨議事廳內。
端坐在虎皮長椅上的秦軒開口問道:
“黑風寨的人呢?”
“回大當家的話,在後屋休息著呢。”
三當家的余成連忙回答道。
秦軒聽後,抬頭環顧了一眼大廳。
夏憶雪,蘇媚,狗子,余成……
該來的都已經到齊了,
於是吩咐道:
“把他叫上來吧。”
“是。”
............
後屋。
陳暢手中正捧著一杯茶水,端坐在木椅之上。
對茶杯輕輕吹了幾口氣,他站了起來。
昏黃的牆面,質樸的木椅,呸……
還有難以入口的茶水。
這個楊柳寨實在是太平常了,
平常到別人不告訴你,你壓根看不出來它是個跺一跺腳,南陽東部山賊界都要抖三抖的‘巨無霸’。
在來楊柳寨之前,他就已經打聽清楚了,
楊柳寨的人在一個月前連飯都吃不上了,
整個山寨都已經走上末路,到了瀕臨散夥的地步。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
楊柳寨的大當家的突然換成了個年輕男人,好像是叫什麽秦軒。
就是這個秦軒帶著楊柳寨那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山賊將楊柳寨從懸崖邊拉了回來。
劫外寨,廣積糧,破敵盟……
在山賊們的口中,
秦軒就好像是話本傳記裡描寫的救世主一樣,無所不能。
若是將他的故事編成劇目,一定能撩得那些深閨懷春少女心神蕩漾。
可……
這個世界哪有什麽無所不能,完美無缺的人。
在陳暢看來,
秦軒這個人不過是個讀過幾年書,習過幾年武,恰巧又有幾分運氣的落魄書生罷了。
讀過幾年書,就以為自己運籌帷幄,所向披靡。
習過幾年武,就以為自己武功蓋世,獨步天下。
有幾分運氣, 就以為自己洪福齊天,得天獨厚。
這種人,陳暢見過太多了。
也不知道師父到底抽的什麽風,非得讓自己親自跑這麽一趟。
正在他暗暗抱怨的時候,一個強壯山賊出現在了門口,粗獷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冷漠:
“大當家的要見你。”
終於要來了。
陳暢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卻很快隱去,溫恭如翩翩君子的回道:
“勞駕了。”
………
後院到正廳,短短的一小段路,陳暢走的卻很慢。
與此同時,他的心也漸漸沉下來,
因為他終於發覺出楊柳寨的不同之處……
安靜,
超乎尋常的安靜。
一路上,他至少與十來個山賊擦肩而過,
沒有一個山賊發出哪怕一絲的聲音。
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山寨中見過這種景象。
同時對兵法深有研究的他自然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眼前這些人不再是一群山賊,
而是一支能在沙場上征戰的軍隊!
他突然明白了師父的良苦用心。
究竟是什麽人,
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將山賊訓練為士兵?
他好奇起來。
“到了。”
耳畔響起粗獷的聲音,一下子將陳暢從心神恍惚的狀態中拉了回來,
他定了定神,抬起頭朝前望去,只見虎皮長椅上,一個‘文弱’年輕人正風輕雲淡的俯視著自己。
表情中似乎帶著一絲……
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