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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變了大明》四十二.後金新汗
朱童蒙在旅順呆了半天功夫,就返回了登州,他要去給東江軍報功。

追擊結束,所有部隊都撤退旅順之後,初步把核對戰功的問題解決。

沈有容就再一次召開了軍議,開始討論進兵收復遼東的事宜。

出兵時間卻是沒有什麽好討論的,東江軍上下沒有一個人急於進攻,而是都同意短暫休整幾日,等待廣寧方面確認消息,待廣寧大軍出動,再聯合行動。他們都清楚,只靠東江一鎮,兵力根本不夠。

此外,一眾將領們都認為,等一等也無妨,最好等後金的潰兵把大敗的消息傳到整個遼東才好。

議定了等候廣寧方面的回應後再出兵之後,沈有容不由歎道:“我軍兵力,還是太少啊。”

孫祖壽卻是沒有糾纏這點,他只是面帶憂色地說道:“與友軍同戰,卻是比我軍單獨作戰更難。”

此話一出,一眾在邊鎮和地方呆過的武將們都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大明各部分軍隊之間的配合有多糟糕,他們都是很清楚的。客軍和主軍,客軍之間,鬧出巨大的矛盾,幾乎是必然,他們根本無力解決。

前陣子,參謀們分析討論與建奴相關的戰例時,還有人搞不懂為什麽渾河血戰,川浙兩軍明明是劣勢兵力,卻偏要分兵。

卻是有位知情的軍官,直接道出了實情。

“當年,川浙兩隻軍隊,在援遼前短暫駐扎通州時,不知因為什麽事,在通州大打出手。徒手鬥毆之中輸了的浙兵,竟然直接開炮轟擊川軍,也虧浙兵對國法軍紀還有一點敬畏,沒敢真正瞄準,不過卻是打壞了百姓的房屋。川浙兩軍關系如此惡劣,分兵立營恐怕也是逼不得已。”

談起這個事,一個孫祖壽當時就不無感歎地說道:“薩爾滸之役,罪臣楊稿當年的戰術,其實也未必有多大的錯。當年各鎮若是合兵一處,怕是沒等見了韃子,自己人便要先大打出手了。再則,建奴老寨,地處山區,道路難行,大軍簇擁在一處,補給也實在困難,分兵其實才是正理。”

以往血淋淋的戰例,讓東江上下此時都感到壓力巨大,研究作戰計劃時,也不得不更多地考慮盡可能地單獨作戰,不要想著去依賴友軍。

和其他系統的明軍打過交道的,都沒明說,但是大夥都知道,友軍到底有多坑。除開基本上是一個系統的勇衛營,他們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一隻明軍。

散會後,沈有容不由歎道:“要一舉滅奴,還是困難重重啊。”

孫祖壽接話道:“若是各鎮都能如我鎮一樣,嚴明軍紀,便不會有這般多的問題。我軍之中,各部互相不服氣的也有,不過至今無人敢無視軍紀軍令。”

沈有容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搭腔。大明軍中的許多弊政,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解決的,眼下說這個沒什麽意思。

孫祖壽也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很快轉移了話題,“困難是多,不過此戰便是不能盡滅建奴,光複遼沈卻不難。若是建奴不肯撤走,我軍能一戰而竟全功那是最好不過。”

孫祖壽此時對手下的軍隊的戰鬥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最理想的情況,建奴不願意重新鑽回山溝裡,派出大軍來與東江軍決戰,有廣寧方面的騎兵配合,打出一場遠比南關嶺之戰戰果更加輝煌的殲滅戰,一戰滅奴便不難。

沈有容當然也希望建奴與東江軍死磕,但他就怕他們鑽回山溝裡,在那種地方開打,東江軍這種極度依賴後勤的部隊,真搞不好會因為補給線被掐斷,陰溝裡翻船。

第一批回到遼陽報信的,傳回了大敗的消息之後,

留守的代善還有點不敢相信。第二批到達的,是努爾哈赤的親領的十五牛錄中的一位牛錄額真。

“什麽!父汗他?!”

代善聽完又一個噩耗之後,差點沒有當場暈倒。

隨著回來報信的越來越多,傳回來的消息越來越準確,建奴上下都不得不面對一個可怕的事實。出征旅順大敗,大金國的天塌了。

大敗的消息確認後,讓建奴上下很快徹底清醒過來,開始意識到他們根本承受不來失敗,反叛大明恐怕是個巨大的錯誤。他們也不蠢,即便扛過去這一陣,大明要是再卷土重來,再打兩個這樣的硬仗,大金國的男人就要死沒了。

現在,更是連精神支柱汗王都死了,汗王更是連繼承人都沒有指定,群龍無首的現狀更是讓所有人都覺得驚惶無比。

在回遼陽的路上,黃台吉的內心是充滿了苦澀。

原本,他借著造謠代善和大妃阿巴亥之間不清楚,打擊了代善,並拉攏了與代善關系惡劣的代善的兩個兒子嶽托和碩托,借著嶽托兄弟在鑲紅旗內的巨大影響,他獲得了鑲紅旗的支持,正藍旗的新旗主德格類也一直是他的小跟班,他完全有奪取汗位的可能。

只是這一次的大敗,他半途接手了指揮,也必然要背上戰敗的責任,威望大減。

他如果要強行與代善去爭,也未必不能奪取汗位。不過黃台吉腦袋很清楚,他知道大金國現在都這樣了,內部再起紛爭,怕不是今年都撐不過去。

他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他能不能當上大汗,大金國現在不能亂。

從失敗的情緒中走出來之後,黃台吉此時卻是重新燃起了對汗位的渴望。他很清楚,自己那些兄弟,都不是能帶領大夥走出困境的人,面對大明他信心也不足,但他清楚自己總比代善他們強一些。

很快,50白甲巴牙喇就護送著老奴的屍體,回到了遼陽。

正式確認了大敗和汗王病死的消息之後,建奴沿途各堡和城池很快就已經是哭聲一片。

他們為精神支柱倒下而哭泣,為戰死的親朋哭泣,更是為再一次認識到,大明這個巨無霸的恐怖之處。大明敗得起,一敗再敗,大明都沒有被擊垮,而眼下這樣的戰敗再來一次,大金國就徹底完了。

隨後,黃台吉也很快帶著大軍返回。

後金所有的成年貝勒和台吉,隨即共聚一堂,開始討論汗位歸屬,以及旗主位置空懸的鑲白旗歸屬。

老奴確定了八貝勒議政制度,他們不得不遵守。

不過,雖說是八貝勒議政,但是現在後金卻是沒有八個貝勒可以議政。

四大貝勒被沈有容乾掉了一個莽古爾泰,這兩年來,一直都空懸了一個位置。四小貝勒,按老奴的安排都是旗主,但也只有阿濟格一人正式接任了旗主,其余三人都沒有成為旗主。

此時,實力最強的鑲黃旗,原本是老奴親領,接班人也已經指定為多鐸,但是多鐸現在只有十歲。原鑲白旗旗主杜度,乾脆是被老奴廢了,旗主位置也一直空懸。預定的鑲紅旗接班人嶽托,旗主位置還是他爹代善兼任。

現在建奴能議政的成年旗主與貝勒,卻是只有掌管兩紅旗的大貝勒代善,鑲藍旗旗主二貝勒阿敏,正白旗旗主新三貝勒黃台吉,以及兩個小貝勒,正藍旗旗主德格類和勉強算成年的正黃旗旗主阿濟格。

老奴這麽安排,完全是為阿巴亥和他生的兒子多爾袞鋪路,他是準備把鑲白旗交給多爾袞,只不過多爾袞和多鐸一樣,現在也只是個小屁孩,當不了旗主,為了消除杜度的影響,老奴直接剝奪了倒霉孫子杜度的旗主地位。

建奴的接班,與此時大體都是實行嫡長子繼承製農耕民族不一樣,完全是典型的蠻族風格,傳統一向是由嫡幼子繼承最大一份的家業。

遊牧漁獵民族本來就窮,而且要靠放牧漁獵維持生計,一大家子都窩在一個地方根本也養不活,只能兒子每長大一個,就分給一點家產,讓他離開家庭,自己出去打拚,家主還活著時,所以所分的家產一般不會太多,長大一個,出去一個,最年幼的兒子就留在了身邊,老子死後,家中所剩下的,也是最大的一份家產就由幼子繼承。

阿巴亥現在是大福晉,她的三個兒子也是嫡子中年齡較小的,阿濟格和多鐸繼承的牛錄和地位,老奴是最先安排,給嫡幼子多鐸的家業也是實力最為雄厚的鑲黃旗,多爾袞不過是阿巴亥枕邊風吹多了,老奴最後才想起來的。

不過,老奴對汗位雖說沒有直接安排,但此前也提過,要靠八貝勒議政體制商討解決。

強忍住驚惶和悲痛,各個女真貴人們,很快開始了快速的串聯。

不過讓黃台吉有些意想不到的是,代善這一次卻是主動讓出了汗位。

讓代善改變主意的,卻是他長子嶽托的苦苦勸說。

嶽托見到代善後,就開門見山地說道:“阿瑪,此番我來,是勸您放棄爭汗位。”

代善聞言後,立刻就大怒,神色也變得有些猙獰。

好一會後他才平複了心情,看了嶽托好一會,才開口問道:“你是真覺得阿瑪不行,還是對阿瑪有怨氣?”

嶽托的後媽一直都在代善這吹枕邊風,弄得這爺倆關系非常不好。

“兒子承認對阿瑪有怨氣,不過此來,更多的卻是公心。兒子隻問一句,阿瑪可有主意帶著大金國走出困境?”

這一問,卻是把代善問住了,代善也明白,眼下這樣的危機他是真的處理不來。

他用力握緊了拳頭,直到指甲把自己都刺痛了,才頹然地放開。

“你阿瑪知曉當怎麽做,不用你來教訓!”

說完,代善就斥退了嶽托,盡管已經下了決心,但這個兒子吃裡扒外的行為還是讓他很不爽。當然,他是不會去反省自己偏信了後媽的話,對亡妻生的兩個兒子根本不好這麽一回事。

在推舉大汗的貝勒議政會議上,代善糾結了一會後,直接就說道:“父汗之前說過,汗位當推舉賢能。如今這樣的危急局面,我應付不來。三貝勒才能遠勝我,這汗位當由三貝勒來坐。”

德格類也很快說道:“還請三貝勒不要推辭,速速繼承汗位。”

阿敏見代善都推舉黃台吉,就知道這事定了,本來汗位就隻可能在他們兩人之中產生,也不敢反對,連忙起來附和。

黃台吉神色複雜地看了看代善,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諸位請放寬心,此番我大金雖敗,不過卻是敗在不知尼堪底細,不曉得新式火炮的厲害。但只要上下一心,也未必沒有機會反敗為勝的機會。”

黃台吉倒不是想和大明死磕到底,他現在已經認識到了中央帝國的恐怖之處,他很清楚,就算他斬殺了沈有容,消滅了東江鎮,不出兩年大明那個新君又會拉出更多的人馬來,他可沒有那麽多人去與大明這種龐然大物拚消耗。

再說,消滅東江鎮又哪有說的那麽容易。那股尼堪,已經對大金國沒有了畏懼,見過血獲得了一場大勝之後,也已經徹底蛻變為了真正強軍。要消滅東江鎮,都不知要再死多少諸申勇士。奪取遼沈一年多,八旗已經死了一萬多人了,這麽死下去,要不了幾年,諸申男丁就要死光了。

不過他很清楚,就算是要求和,也要先打疼大明,然後他再做出一個低姿態去向大明服軟,大明才可能放他們一馬。

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稍加思索,黃台吉的眼神就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大不了,魚死網破。大明既然不給活路,那他也不會讓大明好過!

隨著汗位確認,很快,幾個大貝勒和德格類就聚在了一起。

作為大汗的黃台吉首先面無表情地發話了,“父汗走之前,曾說過要大妃殉葬。”

阿敏聞言,也絲毫沒有反對,“三貝勒說得沒錯,汗王是如此說的。”

德格類也是直接說道:“小弟作證,父汗是這麽說的。”

代善看了三個兄弟一眼,心中暗道,父汗有說過這種話才是見鬼了。不過,這樣的事,他肯定是不會反對的,何況大妃與他之間的流言,可是讓他一度十分被動。

“父汗之前也這般說過,大福晉殉葬也是應當的事。”

“既是如此,等會便說與其他貝勒台吉們知曉。”

與另一時空一樣,阿巴亥這一回也有著一樣的結局。面對五旗聯合施壓,阿濟格、多鐸和多爾袞兄弟三人哪裡敢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逼死。

阿巴亥這個烏拉部出身的女人攻於心計,一直都為建奴貴族們不喜,吹枕邊風就為兒子搞到手兩旗,差點連鑲白旗都落入她的兒子手中,再加上烏拉部本就是海西女真四部中實力最強的一部,至今在八旗中還有巨大的影響,若是她還活著,八旗中實力最強的兩黃旗都會由這個女人控制,代善、黃台吉和阿敏他們都會睡不著覺的。

代善既然不爭大汗的位置,鑲白旗理所當然地也就落入了黃台吉的控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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