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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變了大明》一百零三.義軍
在準備帶兵迎擊叛軍的時候,朱皇帝很快發現,這一舉動貌似有些多余。

本來,叛軍的內戰,就差不多掏空了陝西府庫的存糧。之後,為了向河南與山西等地進軍,叛軍則開始了無節製地征糧。

去年本來就是個平年,百姓家裡哪有多少存糧,此時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大部分自然都在士紳與豪強手中。

而叛軍們都是欺軟怕硬的,在沒有把最後一批沒有抵抗能力的百姓禍害完之前,都是不會去找那些士紳豪強的麻煩的。

叛軍愚蠢的舉動,很快就製造了大批活不下去的百姓。

人活不下去,自然就只有拿起武器反抗。

如果是大明朝廷把百姓逼得活不下去,迫於朝廷強大的震懾力,那也得等死了不少人後,才會有人敢於起來反抗。而叛軍控制區內,這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一早就明白,逼得他們活不下去的,是一群逆賊。

陝北,府谷縣鄉間,一個叫吳延貴的青年匆匆從一條小路鑽出來後,怒氣衝衝地對著一幫青年人說道:“狗日的逆賊,又來打糧了。”

為首的一個男子,眉頭緊鎖,沉聲道:“叫鄉親們都避到河對岸去,逆賊精銳都南下去打寧武關了,這幫留守的賊軍,暫且還不敢渡河。”

王嘉胤是前延綏鎮鎮兵,準確來說是逃兵。

他今年二十多歲,從這個名字就看得出來,他曾經家庭條件不差,不過那也是曾經了,王父早亡,家業敗落,王嘉胤又沒考上秀才,自然沒條件再讀下去,一無所有後這位索性北上投軍。他琢磨著,投軍既能混飽肚子,興許還有可能殺出一個官身出來。

理所當然的,他失望了,因為識字,他的期望也是極大的,他覺得自己在一群大字不識的丘八中,應當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軍頭們招募戰兵,從來都是省心省力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募兵,將戰兵按照籍貫編隊,方便管理。而這位是主動投軍的,雖沒能進學,但又難免顯出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架子,於是這位就很自然地被孤立了。

被孤立,又被軍頭們虐待,在軍中過得甚是不如意,這位很快就當了逃兵。

讓老弱都躲藏起來之後,眾人又聚在了一起,蹲在地上商討今後的對策。

王嘉胤的妻弟張立位搖了搖頭,哀歎道:“如今朝廷那邊不過河,鄉親們老是這樣四處躲藏,也不是個事啊。”

王國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不躲,能怎辦?”

王嘉胤突然猛地一拍膝蓋,站起來大聲說道:“殺賊!”

逃歸鄉裡後,王嘉胤結識的同為逃兵的吳延貴聞言後,眼睛一亮,也跟著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說道:“對,殺賊!”

其余的青年之中,也紛紛有人站起來附和。

大夥都清楚,朝廷如今沒有兵,他們站出來殺賊,說不得就能博一個前程。

他們本就是居住在山西交界的地區,這陣子也經常往山西地界走動,自然清楚,那邊正在募兵,也清楚,當今天子是要狠狠整治貪腐,皇帝帶來的兵,軍餉會不會被克扣他們不知道,但他們清楚,那些兵個個都面色紅潤。

這說明,給皇帝老爺當兵,還是有搞頭的,再不濟,也能吃飽飯。

兩人對視了一番,很快就開始商量怎麽動手。

要對叛軍動手,當然是要找到足夠多的人手,很快他們就四下聯絡鄉鄰,糾集了數百人。

第二天,在府谷縣境內,一隊不過五十人的征糧叛軍,就遭到了數百青壯的襲擊。結果,當然可想而知的。

叛軍一下損失了這麽多人馬,

自然是大怒,很快發兵來剿。殺死了大批叛軍的這一隊青年,則早就渡過了黃河,拿著繳獲的叛軍旗號、印信和割下的人頭,去找朝廷領賞去了。

對於這股義軍的出現,朱皇帝當然是極為高興的,他才發現,自己發愁沒有兵,其實是多余的。

“……府谷縣義士王嘉胤,討逆有功,著升為把總,賜盔甲一副,戰馬一匹……”

王嘉胤在接到聖旨之後,整個人都樂傻了,他的名字居然上達了天聽。

“草…臣謝主隆恩。”

傳旨的宦官,看著這位青年,笑眯眯地說道:“王把總,此番首舉義旗,可是讓陛下高興得很,一下便記住了你的名字,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便是咱家,都甚是羨慕。”

“公公說得哪裡話,俺這樣的粗胚,如何能與公公比。”

“好了,回去後,可要出力死戰。陛下說得那十六字,要記好了。聖天子乃是兵法大家,記牢了,照做,總是沒錯的。這份差事辦好了,你日後便能入講武堂,成為陛下的門生。”

王嘉胤聞言,自然是連連稱是,表示自己把皇帝給的遊擊戰十六字方針記好了,也一定不會和叛軍一樣,到處燒殺搶掠。

朱皇帝對這幫人要求不高,只希望他們牽製住叛軍即可。

此時的陝西,打遊擊戰的條件還是存在的。畢竟王嘉胤這個在另一時空掀開了農民起義大潮的逃兵,此時身份是正職的官軍,正五品的千戶把總,能得到廣大百姓和相當一部分的士紳們的支持。

在王嘉胤得到皇帝封賞,獲得禦賜的盔甲之後,整個陝北地區,頓時就沸騰了,大批的青年紛紛趕來投奔王王嘉胤。或是就地組織人手,反抗叛軍的暴政。

農歷三月下旬,白水縣農民王二,在澄縣附近舉起了義旗。

至澄城縣城下,王二大聲說道:“誰敢與我一同殺賊?”

不用多去談叛軍的殘暴,這些人都是受苦已久,隻待有人將他們組織起來。

眾齊聲應道:“我敢殺!”

連呼三聲,士氣頓時就高漲起來。

隨即,王二就帶隊攻入了縣城,殺死了叛軍任命的縣官。

轟轟烈烈的反抗大潮,瞬間就讓叛軍的大後方變得烽煙四起,正在向山西和中原挺進的叛軍們,也不得不抽調了大量兵力,回師去攻擊各地的義軍勢力。

王二在攻陷了縣城之後,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北上陝北,準備去與王嘉胤回合。

在半路上,這股義軍差點就被叛軍堵截,不過大把的士紳和百姓,老早就把叛軍的作戰計劃泄露給了王二,王二察覺之後,繞了一圈,就避開了叛軍的主力,順利與王嘉胤匯合。

朱皇帝也準備通過活動在陝北的王嘉胤,給予那些軍紀良好的真義軍封官,送去武器和軍餉。

大批主力回援之後,叛軍對山西的進攻,很快就碰了一個大釘子。

“將爺,不行了,這河津縣的人都不怕死。弟兄們傷亡慘重,怕是打不下來了。”

尤世威聞言後,看了看,不由怒道:“都給老子繼續上,河津不過是一座小城,連兵都沒有,打不下來,是你等無能。”

在這位看來,打了整整兩天,自己這邊死了不過三百人,叫個屁的傷亡慘重。

說著,這位就親自披掛上陣,帶著自己的家丁準備上去攻城。

“再去告知下面的一聲,破城之後,三日不封刀,錢財女子任取。”

雖說對這樣的激烈,已經不報太大的希望,也清楚,正是這個命令,激發了對面死守的決心,尤世威還是覺得,自己可以試試。

“報,將爺不好了,不好了,對面的援軍到了。”

正準備去攻城的尤世威,不由停下了動作,神情急切地問道:“是哪隻兵馬?來了多少?”

“回將爺,來的兵馬打著黑虎軍旗,當是勇衛營,總數四千多,其中有近兩千的馬隊。”

急忙殺過來的,是三個團,一個步兵團,一個騎步兵團,還有一個步兵團。

尤世威聞言後,頓時就有點慌,來的可是大明最為恐怖的親衛禁軍,他這一萬五千人,說起來數量很多,但真正能打的,不過三千多人,此時攻城又受挫,士氣全無,鐵定是打不過的,更不要說,要是河津縣的民壯殺了出來,那就更加不妙。

要是真叫勇衛營的纏上了,他們恐怕一個都走不了。

一想到這裡,尤世威就很快果斷地下令,全軍準備後撤。

在戰場上撤退,從來都是一個技術活。

如果尤世威,親自帶著馬隊斷後,重新整隊,說不得還能撤走一些兵馬,然而他直接把步兵都賣了,帶著馬隊就先跑了。

“敗了,敗了。”

叛軍中很快有人瘋狂地叫嚷起來,隨即所有的步兵都開始像沒頭蒼蠅一樣,丟棄了所有能丟掉的東西,開始瘋狂奔逃。

此時,帶領這隻軍隊的沈有容,總算是發現,自己謹慎過度了,直接丟下步兵去解決敵軍的潰兵,騎兵團和騎步兵團則直接殺向了尤世威帶領的馬隊。

兩隻機動部隊一直追殺叛軍追出了五十裡,斬殺了十多名叛軍軍官,逼得上千名叛軍投入滾滾的黃河之中,落水而亡,剩下的叛軍分散逃到了山區,兵力不足以完成追擊,兩只有馬的部隊,才不得不撤回了河津縣。

經此一戰,叛軍再不敢窺山西。

河南戰場上,整個河南的部隊,都被調動了到了洛陽以西的各個據點,穩守不出,叛軍兵力不過兩萬多,面對超過五萬的河南營兵和民壯,自然一樣是無功而返。

漢中那邊,也是差不多的態勢,都沒等到四川方面的援軍,光靠本地官軍和民壯,就守住了城池。

返回陝西的叛軍,雖說消滅了一些躲藏不及的義軍,不過他們想要徹底消滅陝北和陝南等地崇山峻嶺之中的大批義軍遊擊隊,也純屬癡人說夢。後方不穩的情況下,叛軍就算清楚情況不妙,也隻得停下了步伐。

本來,某些人還以為,叛軍能衝出陝西,讓天下動蕩,結果叛軍只是看起來聲勢浩大,朝廷都還沒在怎麽發力,他們這一波的攻勢就被徹底瓦解。

一時間,有些蠢蠢欲動的各地衛所武官,也都暫時老實了下來。

九邊之外的衛所軍官,手裡的家丁都有限,而且都沒經過什麽戰鬥,內地都是些非實土衛所,武官們也掌握不了基層,實力太過弱小。他們就算是想造反,也得好好掂量下,自己會不會被同僚砍下腦袋,拿去邀功和抵過。

在軍事上穩固下來之後,朱皇帝很快重新把注意放到了山西。

從前他不對晉商下手,自然是因為,晉商們和宣大和山西三鎮的武將們,以及整個這一片地區的文官,還有朝堂上的晉黨勾連太深,這是一個巨大的軍政商利益集團,動晉商,絕對是在捅馬蜂窩。

而到了現在,宣大和山西只剩下幾隻小貓小狗,朝堂上的晉黨也在大清洗中整片被收割,大學士韓壙去職,晉黨大佬王崇古的孫子兵部侍郎王之采都被奪職,現在的晉商,可以說,就是案板上的肉。

不止皇帝想對晉商下手,各地的官員們,似乎也在磨刀霍霍。

就朱皇帝了解,山西現在可是有三名知縣,一名知府和一個道員,都各自盯上了八家晉商,有的是想殺了這幫人吃肉,有的則想繼續留著他們,去獲得與韃子通商的財富。

對於這樣的情況,朱皇帝當然是不能忍了。

皇帝盯上的一群肥豬,居然都有人敢打主意,他們這不是要造反?

今日,坐在自己內書房裡的范永鬥有些眼皮子一個勁跳。左右都跳,這也讓他分辨不出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都怪皇帝…”范永鬥不由被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嚇了一跳。

最近整個山西都戒嚴了,八大晉商都沒有了生意,更不要說,他的大客戶都被逼得去了朝鮮,生意更加難做,最要命的是,他的靠山整片整片地都被收割了,想要重新建立保護傘,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銀子和心血。

在這樣的局面下,他實在是很難對當今這位皇帝有什麽好感。

不過,不滿歸不滿,他一個商人,這會也不敢做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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