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皇帝想起最近很久沒去看過這便宜弟弟,就抽空去看了看他,順帶檢查下他的學業。
到了李莊妃居住的宮中,朱皇帝很快見到了自己的便宜弟弟。
這一次兄弟兩人見面,熊孩子朱由檢相比早前已經成熟了不少,不會再問出“皇兄,你這個官做得好威風,我可以做麽?”這種作大死的話來。
想起那天被便宜弟弟問出這句話時的場景,朱皇帝就有些感慨,那會的熊孩子朱由檢還真是天真得可怕,什麽話都敢說。要是換了個性格不好的,還指不定怎麽想呢。當時他倒是沒有像正版的天啟那樣給自己立旗說什麽“我做幾年,當給你做。”,隻是笑呵呵地回答道:“這官隻有朕做得好,你可不行。且過幾年,朕給你封個小官做做。”
對自己這位便宜弟弟,朱皇帝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養隻狗這麽多年也養熟了不是麽,何況是從小跟著自己長大的小跟班。原先他想過要將這位封到海外去,最近他翻閱了很多資料之後還是打消了這種想法,從另一時空的歷史看,這位就不是個適合當領導的料。他覺得還是把這位留在京師做一輩子的安樂王爺得了。
朱皇帝和李莊妃聊了幾句,話題不是馬上要冊立的皇后,就是熊孩子朱由檢。這位李莊妃不是個愛說話的,很快兩人間的交談就進入了尬聊模式。場面話說完,李莊妃隨即也很知趣地退下,把時間交給了兄弟兩人。
朱皇帝檢查了下弟弟的學習,翻了翻他布置的習題,完成得很好,態度十分用心。這孩子也還算是聰明,照這個進度,估計明年數學就可以小學畢業。
檢查朱由檢作業時,他也翻看了下這孩子的練字草稿,一張張白紙上正反面能寫字的地方都被他寫滿了,這一位還是真是從小就養成了勤儉節約的好習慣。
“皇兄,皇嫂好看嗎?”
“好看。怎麽?五哥兒你也想娶媳婦了?”
朱由檢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對結婚這種事他並不能完全理解,還在思考娶媳婦兒到底好不好玩。
“皇兄結婚了,還會時常來看我麽?”
“會的。君無戲言。”
聽到皇帝哥哥的回答,剛才還有些不安的朱由檢臉上的神色很快就由陰轉晴。
和小孩子其實也沒什麽好聊的,給他講了講朝堂上的一些趣事,很快朱皇帝就向李莊妃告辭。
大婚很快進入了下一道程序,這一次是納吉、納征和告期三禮一起辦,和前一次也是差不多的套路,區別隻是這一次副使不變,正使變成了成國公朱純臣,文武兩位大佬代表皇室去張府跑一趟,朱皇帝則要負責盛裝站在宮裡,完事了後也要在宮裡大宴群臣。
唯一讓他感到舒心的事,隻是這年頭貴族都不興喝白酒,宮廷宴會上也不會有人勸他一個皇帝的酒。以前給表哥做伴郎時,為表哥擋酒被人灌醉的經歷,讓他面對婚宴時總是會有不好的回憶。
折騰完了前面的五禮,盛裝整容冠巾隨,在乾清宮受百官朝賀一次之後,這婚禮也很快就要進入最後的迎親一項,隨即還得完成最為盛大繁瑣的冊後禮。
早在迎親禮之前,可憐的張嫣妹子就被試了好多種妝容,才選定了一個看起來其實和其他的沒多大區別的。完成親迎禮之後,便是最折騰人的冊後禮。
冊後大禮,光用最簡略的文字描述,都有洋洋灑灑大幾千字,可想而知其繁瑣程度,光是看著自己的老婆像提線木偶一樣被禮官們指揮著行禮,
他都感覺有點頭暈。還讓他想起自己登基那會,受到禮官們支配時的不爽感覺。 朱皇帝雖說不用和老婆一樣時不時地就要磕幾個頭,但是依舊是被一道又一道的禮儀整得沒有半點脾氣。
這一場婚禮,夫妻兩人都被繁瑣的禮儀折騰得死去活來,明明一肚子的怨氣,卻是不能表現出半點的不耐煩。
在洞房裡,兩人很快完成了最後一道程序,喝完交杯酒,兩人都被整得精疲力盡之後,這婚禮才算是宣告完成。
按照規定跟著侍寢的宮女去換下了繁瑣的禮服,換上了一身常服,才來到皇后的帳內。接著他就一頭躺倒,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床上,懶得再動彈一下。
毫無形象和天子威儀的大明皇帝,就這麽暴露在了皇后眼裡。張嫣看著自己丈夫這毫無形象的樣子,不由眉頭大皺。
“皇上…”張嘴叫了聲後,她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恩?你不累麽?這會還這麽端著。”
“臣妾不累。”
“假話,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
張嫣聞言不由愣住了,皇帝居然說她有罪。好吧,剛才她是欺君了,但是說累也好像不對吧。這皇宮果然不好呆,皇帝好可怕啊。
“看你緊張的樣子,一點小事而已,朕恕你無罪。”
皇上你這麽隨便,真的沒關系麽?
張嫣表示,臣妾能說什麽。
一會後,她才幽幽地說道:“皇上恕罪,臣妾也覺得很累。”
“以後有的是你累的時候,誰讓你嫁給我了。”
朱皇帝敢肯定,這妹子現在很想對自己說一句――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身為皇后總要有母儀天下的樣子,臣妾不怕累。”
你這是暗地裡諷刺我沒有皇帝的樣子麽?妹子呀,也就是我這麽個現代人容得下你啊。難怪正版的天啟不喜歡你了。
“你我已經是夫妻,如今當以誠相待。紫禁城這麽個大監牢,我不喜歡。相信你也不會喜歡。世界這麽大,我們都該出去走走。。”
張嫣盯著自己的丈夫看了一會,搖了搖頭後說道:“皇帝怎麽能到處走動,會被文官們罵是昏君。皇城宏大莊嚴,陛下不喜歡也得住在這兒。若是大興土木, 再建宮室,也會被人罵作昏君。”
“哼,那些文官就是想把朕關進這牢籠,不讓朕看到外面的情形,不能去體察民情,知曉民間疾苦,好繼續欺瞞朕。”
張嫣這會才算是不敢說話了,她很清楚,民間的日子是怎樣的,也知道文官們大致上是怎麽報告的,對皇帝這話,她並不是全部認同,不過也不想說一些假話空話敷衍。
圓房當然是要圓房的,對這麽小的妹子,他有點下不去手是真的,但是不下手不行,不然馬上就會害死人。
好在有外星大佬幫忙,給他做了個臨時性的結扎手術,三年後他就會恢復生育能力。
對這時代的醫療水平,朱皇帝也是十分擔憂,在很早前,他就召集了宮中的女官和太醫院的人,在做著很多有關醫學的實驗,其中就有婦產科的,他不懂醫學,但是現代的衛生常識放到這時代就可以救下無數條性命了。
這些實驗很多已經有了階段性的成果,良好的衛生習慣大幅度提高了救治成功率,降低了產後死亡率這個事實,雖說還沒能完全說服一些榆木腦袋的老中醫,不過隨著更科學的醫學知識在實驗中被證實,特別是正在研發的放大倍數較高的顯微鏡成功,有條件以科學實驗證明一些微生物是致病因素的時候,他們也會接受的。
至於到了那時還不肯接受的,那就屬於沒救了的,他會直接下一道聖旨讓他們滾蛋。
婚禮結束,也不是這一場折騰的完結。接著兩人還得一起去拜會劉太妃等宮中長輩,參加劉太妃設下的m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