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旁邊的衙役稟告道:“大人,此人該當如何處理?”
崔文卿循聲望去,這才看見高仕雨等幾人已經被衙役擒住,看押在了一邊。
即便如此,高仕雨絲毫沒有恐懼,望著崔文卿冷笑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可曾知道此乃誰的府邸?就這麽進來又搜又抓的,若是被我姐夫知道,鐵定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見到高能並無大礙,崔文卿已是由悲而喜,然心內滿腔的怒火卻是無從發作,聽到高仕雨此話,當下也不多言,走上前去輪圓胳膊便要朝著高仕雨臉上扇去。
高仕雨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膽敢這麽對待他,見到崔文卿舉動,他登時一驚,尖聲驚叫道:“你這賊配軍,你敢!”
然還未等他話音落點,“啪啪啪”數下清脆的耳光聲響徹看來,竟是崔文卿一怒之下,對著高仕雨猛閃數下。
打完之後,崔文卿甩了甩手,冷笑道:“你這廝面皮真厚,把你崔大爺的手都打疼了,真是犯賤。”
高仕雨白淨的臉膛上頓時起了幾道清晰無比的手掌印,然他雙手都被衙役抓住,卻不能還手,望著崔文卿的雙目中露出仇恨的目光,恨不得就這麽一口把他吞進去。
崔文卿冷笑道:“你虐打高能數日,區區幾下耳光就受不了了?大爺我今天非把你揍成豬頭不可!”說罷,捋起衣袖,又準備動手。
旁邊的包拯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勸阻道:“崔公子,高仕雨虐打高能自然有朝廷法度處置,若你再動手打人,豈不是與他一樣麽?還請你稍安勿躁,容本官將之收監處理為妥。”
聽到包拯都這麽說了,崔文卿自是無可奈何,點頭道:“那好吧,不過包大人,還請你能夠及時審理此案,換高能一個公道。”
包拯義不容辭的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此案關系甚大,本官要先向官家稟告清楚,再作審問。”
“好,那就麻煩包大人了。”崔文卿連忙抬手一拱,表示感謝。
高仕雨聞之,哈哈嘲笑道:“崔文卿啊崔文卿,你以為光憑官府,就能對付我了麽?告訴你,我姐夫可是無所不能,一定會救我出來的。”
崔文卿雙目一瞪,又是忍不住對著高仕雨一陣猛錘,打得高仕雨哀嚎連連不已,待他看到包拯已經面色不善之後,這才悻悻然的住手,訕訕笑道:“包大人,這廝實在有些欠打,在下一時之間控制不住,呵呵,你不要見怪。”
包拯無奈一笑,揮手下令衙役將高仕雨帶走,拱手言道:“崔公子,本官先去皇宮向官家稟告了,請。”說罷,也是大袖一揮的去了。
待包拯一走,崔文卿這才松了一口氣,對著攙扶著高能的那兩名衙役道:“兩位大哥,還請你們將他送到折府,拜托了。”
兩衙役面有難色,目光向著旁邊站著的寧貞望去,顯然沒有得到寧貞的同意,他們也不敢輕易答應崔文卿。
寧貞乜了崔文卿一眼,淡淡吩咐道:“照他的話做吧。”
衙役領命,這才攙扶著高能去了。
崔文卿微笑拱手道:“寧大妹子,多謝今番相助了。”
寧貞冷冷言道:“崔文卿,你應該喚我為寧捕頭,還有,用不著謝我,此乃在下分內之事。”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寧捕快太謙虛了,其實說起來,你我都已經這麽熟了,對於上次之事,我也很認真的向你道歉,就拜托你不要見到我就板著個臉,跟欠了你的錢似的。”
寧貞美目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寒聲言道:“我說過,你我之間已經恩斷義絕,所以不存在道歉之說,若沒有其他事,崔公子,在下告辭了。”言罷也不多留,轉身徑直而去。
見到寧貞漸漸遠去的背影,崔文卿尷尬的摸了摸鼻頭,喃喃道:“擦,這小妞兒真是太有性格了。”
疾步匆匆的返回折府,崔文卿請那兩位衙役將高能送到了偏院,放在了軟塌之上。
沒過多久,司馬薇種誼等人也堪堪趕到,看著高能渾身帶上的淒慘模樣,均是忍不住一陣唏噓,白真真更是低低的抽泣起來。
待洛陽府所承諾延請的郎中趕到,崔文卿立即請這位白發蒼蒼的老郎中入內為高能診治,自己也親自守在榻前,陪同郎中診斷。
待為高能解下衣物,看到他身上道道皮開肉綻的傷口,饒是見多識廣的郎中,也忍不住膛目結舌了,搖頭歎息道:“動手的人好狠的心呐,居然出手這麽重,差點沒把人打死!”
崔文卿一臉擔心的問道:“大夫,那他沒事吧?”
“你且稍等,容我為他診治。”
說罷,老郎中伸出手來,診脈察病,其後又仔細察看了高能渾身上下的傷口,長籲一口氣道:“索性這麽公子身體頗好,加之皮粗肉糙,倒是沒什麽大礙,待老夫為他開一些傷藥,再吃上幾副草藥條理,便會恢復。”
崔文卿聞言大喜,感激的拱手致謝,並親自的將他送出了府門。
待返回正堂,崔文卿對司馬薇、種誼、白真真、趙雅儀、蔡確五人開口道:“剛才太醫以為高能診治, 說他的傷暫無大礙,為求穩妥,這幾日就讓他在我這裡休息養傷。”
司馬薇點點頭,言道:“文卿兄,洛陽府那邊怎麽說?可會秉公辦理?”
崔文卿回答道:“目前包大人已經將高仕雨抓捕收監了,至於下一步如何,包大人卻是沒有明說,然依照他的秉性,肯定會秉公辦理。”
種誼頷首道:“不錯,包拯的官聲在大齊來說,也算是有口皆碑,然唯有一點可慮,謝君豪畢竟權勢驚人啊,若他出手乾預,即便是包拯,只怕想要秉公辦案,也絕非易事。”
崔文卿歎息言道:“種兄所言正是我之憂慮,謝君豪可是謝太后的親弟弟,若他前去謝太后那裡為高仕雨求情,即便是官家也不好辦。”
“那咱們該當如何?”蔡確頓時沒了主意。
崔文卿略一思忖,斷然出言道:“若是如此,唯有一計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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