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盤坐案前,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彼此之間嬉鬧說笑不斷。~~щww~suimеng~lā
滿堂幾乎全為男兒,唯有折昭與穆婉兩個女子,但是將領們卻不敢向著振武軍大都督以及大都督最是親信的女將拚酒,隻得將矛頭放在了崔文卿的身上。
說起來,崔文卿不僅僅是折昭的夫婿,更是今天研究新式火箭的有功之臣,眾將自然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他,不管認識不認識,全都圍在他的案前敬酒不斷。
崔文卿絲毫不扭捏,不做作,完全如軍中男兒一般豪爽耿直,端起酒碗竟是來者不拒。
也是他酒量驚人,千杯不醉,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竟還沒有被這些如狼似虎的武將們灌趴下。
反而有幾個不知量力的校尉,在與崔文卿喝酒之後醉醺醺的倒地,竟是喝得站不起來了。
見到崔文卿成為了眾矢之的,折昭在暗自好笑之余,也有些擔心他的身體,輕輕拍案沉聲言道:“今日的成功來源於神匠營的各位,你們怎麽全找崔姑爺喝酒?可不要仗著人多欺負人少!”
此話一出,眾將全都有些忐忑,深怕惹折昭不高興。
還是白亦非哈哈一笑,高聲一句:“弟兄們,大都督護短啦!風緊扯乎!”便已是端著酒碗朝著神匠營工匠們所坐之地而去。
見狀,眾將忍不住哄然大笑,就連折昭也是忍不住莞爾,原本生出的幾分袒護之心,也是消失得無隱無蹤的。
酒宴結束,快到三更,中軍大帳內一片狼藉。
及至此時,崔文卿這才感覺到有些暈暈沉沉,站起身來竟是翩翩倒倒,腳步不穩。
“哎,你小心點。”
隻聞一聲略帶嗔怪的柔美女聲,崔文卿感覺道自己的胳膊已是被人挽住,搖搖晃晃的身形也是尋得了一個堅強的依靠。
他抬著醉眸望去,可見煌煌燈燭下,折昭傾國傾城,美豔如花的嬌靨是那麽的清晰,陣陣攝人的體香也是撲入他的鼻端,使得他止不住心猿意馬。
她眉目如畫,眼眸似星,高挑的鼻梁顯出一絲不同於其他柔弱女子的桀驁不馴,薄薄的朱唇輕輕抿著,閃動著誘人的紅色光澤。
霎那間,崔文卿直是看癡了。
似乎感覺到他呆呆傻傻的目光,折昭嬌靨微不可覺的紅了一下,然而很快,她就恢復了從容鎮定,美目橫了他一眼道:“就你逞能,竟與他們這麽多人拚酒,你可知道就連我……”
“娘子,你真好看。”
崔文卿夢囈般的輕輕一語打斷了折昭的話語,她仿佛觸電般嬌軀微微一震,美目看了他一眼又飛快躲閃開來,神情帶著一絲罕見的慌亂,語調也有些怪異:“你……喝醉了!胡說些什麽。”
“我沒胡說!”崔文卿連吐幾口酒氣,鎮重其事的言道:“你生得真好看,就如那畫中仙子般,美麗如斯,傾人之國。”
很快的,折昭面頰上騰升出了兩朵驚豔的紅雲,她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一時之間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阿昭……”
崔文卿呢喃一聲,伸出手來勾上了她垂在額頭的幾絲亂發,輕輕替她攏在了耳後,淡淡一笑,恰如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折昭心亂如麻,身子發僵,胸腔內的跳動更是猶如戰陣之鼓般接連不斷,震撼己身,呼吸也忍不住有些急促了起來。
感覺到崔文卿的視線火辣辣的落在自己的臉上,折昭再也忍受不住如此幟熱的對視,輕聲開口道:“夫君,夜已深,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崔文卿一臉醉意的笑道:“娘子,今日新式火箭試驗成功,神匠營的工匠們都有獎勵,但你唯獨卻忘了我。”
折昭鎮定些許,白了他一眼嗔道:“夫君又非是我振武軍軍中之人,如何能與他們那般獎勵?”
崔文卿醉態可鞠的笑道:“既然娘子吝嗇給我獎掖,那為夫就只能自己索要了。”
說完之後,他忽地上前一步單手攔住了折昭的楊柳腰肢,另一隻手霸道蠻橫的勾起了她的下巴,望著那誘人至極的櫻桃小嘴,用意不言而喻。
折昭驚駭莫名,心頭猶如小鹿亂撞不止,已是呼吸不過來了。
心慌神迷之下,她想要就這麽推開崔文卿,然將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幾番猶豫,卻是狠不下心腸。
自己喜歡他麽?
折昭捫心自問,卻是茫然無知。
其實直到現在,她都不清楚對崔文卿是什麽樣的感覺。
然在此時此刻,她卻並不想拒絕崔文卿這樣親密的舉動。
為了一個連她也不知道的原因。
“阿昭……”
崔文卿又是一聲低語,側頭湊了過去輕輕的吻住了折昭的朱唇,靈巧的舌頭撬齒而入,緊緊的纏住了她的丁香小舌。
折昭嚶嚀一聲,閉上雙目嬌軀猶如軟泥般無力的靠在了他的懷中,深深的沉浸在了這種讓人心醉神迷的動人天地之中。
這一吻,不知持續了多久。
忽地,帳外腳步聲急,恰如驚雷般驚醒了緊緊擁抱在一起的男女。
恰如一隻受驚的小鹿,折昭用手猛然推開了崔文卿,五味陳雜的盯著他,眼眸如水,嬌靨如血,高聳的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著。
崔文卿也被著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嚇了一跳, 一個激靈酒醒大半,望著面前的折昭,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麽才好。
氣氛尷尬而又沉悶。
然而很快,帳外的腳步聲已是掠了進來,耳畔響起了穆婉清晰的稟告:“大都督,國子監加急……呃?”
嗓音嘎然而止,卻是穆婉看到了帳內神情奇怪的兩人,止不住一驚。
折昭看出了穆婉的驚疑,仿若是怕她會出言詢問般,連忙開口詢問:“國子監加急公文?說的什麽?”
穆婉面色古怪的看了折昭一眼,這才接著言道:“並非公文,而是大都督之師陳學士親自擬就的書信,派人以驛站快騎專程送來。”
折昭一愣,有些不解的言道:“老師若要傳書,一般都是采用尋常渠道傳達,今番為何會使用驛館快騎傳送?實乃令人大感奇怪,信件何在?速速取來容我一觀。”
“是。”穆婉點點頭,拿起手中的書信遞給了折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