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納蘭冰眉頭就深深的皺了起來。
因為在那堆衣物中,她看到了崔文卿的幾條銷魂小褲。
即便身為女子,納蘭冰也知道這種小褲目前在大齊百姓中頗為流行,只是……穿上卻太過羞恥了一些,也讓她是難以接受。
想到這裡,納蘭冰耳根陣陣發熱,俏臉也是有些發燙,她慌亂不已的從中拿出了崔文卿的衣衫,其後重重關上了木櫃櫃門,仿若裡面有著一群令人心驚膽戰的妖魔鬼怪一般。
崔文卿自然聽到了木櫃響聲,他抬起頭,正欲出言詢問,猛然間卻是愣怔住了。
間隔前廳與臥榻的屏風上,正浮現出一個清晰無比的黑色身影,高挑婀娜,肩若削成,腰若楊柳,長腿錯落,別有一番動人滋味。
便在崔文卿暗暗驚歎之余,屏風上的黑色身影忽地解開了束腰,身上所穿的衣衫亦是滑落於地,完完整整的展現在了崔文卿面前。
恰如被一道閃電陡然劈中,崔文卿頭腦中轟然一聲大響,雙目立即就瞪大了。
兩世為人,崔文卿前世也並非沒有嘗過巫山雲雨滋味,這一世,雖則有折昭這麽一個貌美如花的娘子,但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圓房,故而他還算初哥一個。
今夜乍見如此驚心動魄的場面,自然令他血脈膨脹,心醉神迷。
寢室內正在換衣的納蘭冰卻不知道自己已是春光外泄,被外面之人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她仍不知情的繼續換著衣物。
脫衣衫,褪褻衣,身軀微側,完美而又挺拔的渾圓在火光的照耀下,掩映在屏風上面,讓時才還在抱怨不識雙峰真面目的崔文卿驚歎不已,也使得他一雙眼珠子都差點落在了屏風之上。
要死了要死了!這還讓不讓人活!
嘖嘖,這大小,嘖嘖,這輪廓,當真是人間妙物啊!
崔文卿眼睛都已經瞪直了,心內更是湧出了一股強烈的躁動,真想就這麽進去把玩那人間妙物,與那美麗女子共赴巫山雲海。
然他好歹還有幾分理智,先不說納蘭冰是相信他才留在他的房中,單說此女單槍匹馬夜闖皇宮的凶悍之氣,他也是不敢捋起虎須。
只不過心內的激動實在太難壓抑,很快,崔文卿就感覺鼻頭一片溫熱,用手一摸濕漉漉一片,血跡清晰入眼,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如他剛才所言,流鼻血了……
簡單的將傷口處理妥當,納蘭冰這才換上了崔文卿的袍衫,頓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
只可惜這間袍衫太過寬大,穿起來倒也有些不習慣,看來今夜也只能將就了。
微微一笑,納蘭冰繞過屏風,立即就看見崔文卿正坐在案幾旁寫著什麽東西,口中還兀自念念不休。
見狀,納蘭冰大感奇怪,正欲說話,突見他兩個鼻孔都堵著一條棉布,棉布尚有絲絲血跡的時候,頓時美目一瞪,開口問道:“崔公子,你的鼻子怎麽了?”
崔文卿抬起頭來,望著這個身形動人的小妖精卻是一臉幽怨,口氣如剛才回答寧貞所問之時一般無二:“這秋季天乾風燥的,加之最近有些上火,難道不允許哥流點鼻血降降火麽?”
納蘭冰恍然一笑,走上前來一看他所寫在紙上的東西,輕輕念誦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讀到這裡,又是一笑,頗為驚奇的言道:“噫?居然寫的《觀音心經》?崔公子正是好佛性啊!”說完之後,目光滿含敬佩。
崔文卿一陣哭笑不得,連忙收去了所寫宣紙,望著面前亭亭玉立的佳人,問道:“箭拔出來了?”
納蘭冰點頭道:“拔出來了。”
“毒逼出來了?”
“逼出來了。”
“衣服換好了?”
“換好了。”
話到此處,崔文卿雙手一攤,言道:“那現在你可以給我說說是如何招惹上六扇門的那群凶徒了吧?”
聞言,納蘭冰美目神光卻是一陣閃爍,沉吟半響方才言道:“崔公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好。”
崔文卿有些生氣了,拍案而起正容言道:“納蘭姑娘,說句不好聽的話,今夜哥完全是在豁出去了救你,若你被發現,可知會帶來什麽後果?不僅在下難逃一死,整個楊家,整個折家都會受到牽連。”
聽到此話,納蘭冰神情轉冷,言道:“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有勞公子舍身相救,我這就走。”說完之後,拿起案頭佩劍,便要離去。
“等等!”崔文卿哭笑不得的叫住了她,言道,“你當楊府是青樓楚館,哥是任人拿捏的窯姐兒麽?居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再說,我也並沒有後悔救你啊!”
納蘭冰原本還有些氣憤崔文卿如此不恰當的比喻,聽到此話不由一愣,問道:“我給你惹了這麽大的麻煩,你還不後悔?”
崔文卿歎息道:“後悔是後悔,然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我崔文卿雖則不肖,卻懂得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中秋節那晚你在明教妖人手中救了我的性命,那今晚我也從六扇門凶人手中救你一次,從此之後,咱們兩不相欠,一乾二淨。”
聽到此話, 納蘭冰芳心頓暖。
她原本還以為崔文卿一定會非常後悔,沒想到他卻是知恩圖報之人,到讓她大覺世間尚有人情所在。
不過,她向來將心思藏得極深,有什麽感情也不會輕易的表達出來,此際吸了吸鼻頭,悶聲言道:“既然救命之恩兩不相欠,一乾二淨,那好,今夜救我性命所承諾的一百兩,我就不給你了,咱們還是十萬兩的債務。”
一聽此話,崔文卿頓感哭笑不得,言道:“你這小妞怎麽平日裡傻乎乎的,一提到錢卻是精明無比,不行,說好的抵債可不能耍賴。”
時才之話,納蘭冰本也是玩笑之言,嫣然一笑落座於案,沉默半響之後,問道:“崔公子,你真想探聽我為何要潛入皇宮?”
崔文卿同樣落座,開口道:“說了這麽多,難道我跟你鬧著玩麽?若不知道你進入皇宮的真相,那我今夜豈不當真包庇了意圖不軌的刺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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