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門突如其來傳出的敲門聲,擾亂了尚天賜的思緒。
“誰呀,來了。”尚天賜應了一聲,起身走向房門。
“先生,您的快遞,請簽收。”開門之後,迎之而來的是一張笑臉。
快遞?!
尚天賜下意識接過快遞員手中的郵件,順勢朝上面掃了一眼,姓名,地址都沒錯。但寄件人一欄卻是空白。
他非常確定以及肯定,最近絕對沒有在網上購買任何東西。
“難道是用積分兌換的東西?這也忒快了點吧。”微微一怔,尚天賜從快遞員手中接過早已遞到跟前的筆,簽上自己大名。
快遞員離開,尚天賜便迫不及待的拆著快遞,數秒之後,十疊嶄新的百元大鈔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呆呆的盯著鈔票數秒,尚天賜忽然瘋了一般手舞足蹈的嚎叫起來。
真的,都是真的。有救了,母親的病有痊愈的希望了,小李的復活也有希望了。
咚咚咚……
房門第二次被敲響。
尚天賜趕忙收回心神,重新將鈔票裝入快遞袋中,放在一旁。
“你……你是怎麽找過來的?”打開房門,尚天賜頓時瞪大了雙眼。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晚上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劉建國。
“你在我們那留有資料,找到你還不是輕而易舉。”劉隊長笑著答道。“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
“哦,請進,快請進。不過屋子裡面亂了點,還請不要見笑。”尚天賜讓開身子,將劉隊長迎到房內,隨即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
“怎麽會,這才顯得真性情。哦,對了,我找你有點事兒,是關於你朋友的。”劉隊長寒暄了一句,接著便直入正題。
“我朋友?”
“嗯,就是之前在醫院裡出事兒的那個朋友。案子已經處理結束,我過來就是想要看看你的意思。”
尚天賜微微一怔,小李的音容笑貌瞬間出現在腦海之中。
“處理結束了?那結果呢?”尚天賜很想知道“凶手”的結局,說起來,那護士也隻是個可憐替罪羊,畢竟,殺人的根本不是她本人,而是附在她身上的惡鬼。
“對於結果,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凶手瘋了,不能繩之以法,不過她的家人願意賠償損失,包括喪葬等所有費用。”
“我知道了,葬禮什麽時候舉行?”尚天賜冷靜的點點頭,或許對他來說,這也未嘗不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見尚天賜如此冷靜,劉隊長暗自皺眉,心中嘀咕著是不是不該來這一趟。但當他聽到尚天賜要參加葬禮,微皺的眉頭不由松了幾分。
“今天下午,地點就在火葬場。哦對了,差點把你的事情忘了,火葬場那邊已經給出答覆,沒有任何損失,所以,你已經沒事兒了。”
“行,我知道了,萬分感謝。”
“客氣什麽,我還要仗著你協助調查那具屍首的事情呢。嗯,反正我也沒事,就陪你走一趟吧,你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出發。”
事情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由於沒有家人,小李的葬禮顯得有些簡陋,但卻不失莊嚴。
為了能讓小李暫時得以安息,尚天賜乾脆自掏腰包,花了八萬塊買了一塊墓地,也算是對小李的一點微薄的補償吧。
尚天賜心中壓抑,卻也沒有太多的悲傷,因為他知道,或許要不了多久,小李就可以重新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葬禮結束,
劉隊長似乎有什麽緊急案件要去處理,匆忙離開。 而尚天賜,隨便吃了點東西,則馬不停蹄的趕往三十裡鋪尋找程瞎子去了,他有許多問題,需要程瞎子解惑。
程瞎子家中,所有的擺設,仍然是尚天賜離開時的模樣,除去七零八落的倒著的牌位,就連桌上的火柴盒,都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
尚天賜沒有找到程瞎子,乾脆鬱悶的坐在門檻上,靜靜等待程瞎子的出現。
可是,程瞎子仿若人間蒸發,始終不曾出現。
夕陽西落,天色漸暗。勞作的村民相繼歸家,炊煙嫋嫋升起。
知名不知名的蟲兒亦開始活躍起來,院中的草叢中OO@@。隻是這次,尚天賜卻沒有了第一次過來時,那種極度的驚恐不安。
他回到屋中,將桌上的油燈點燃。
屋內亮起的同時,他下意識掃了一眼已經被他重新擺好的牌位,心中略微發毛。他開始糾結,是繼續留下等待,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來。
嘩啦……
還未等尚天賜做出決定,窗戶的玻璃突然破碎開來。原本心中就有些發毛的尚天賜,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一蹦三尺高。
若非程瞎子在信中告訴他惡鬼已除,他恐怕會再次踏上逃命的“旅途”。
慌忙起身,順著破碎的窗戶往外瞧去,一道黑影正不緊不慢的朝著遠處走去,很快,黑影便被昏暗的環境所吞噬。
尚天賜原本打算追過去,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不敢肯定,砸玻璃的是不是劉隊長口中的屍首,也許,這是一個圈套。
繼續留下等待,似乎已經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了,這次砸到的是窗戶,下次,就保不準會砸到什麽地方了。
不經意間,尚天賜發現碎玻璃渣中好像多了什麽東西,彎腰撿起,發現是一塊包著白紙的石頭。
而那張白紙上,似乎還有些許字跡。
“如果想要解開謎團,建議去研究一下你頂頭上司的屍體。”字跡歪歪斜斜,看起來並非出自程瞎子之手。
尚天賜眉頭緊皺,陷入了疑惑。
頂頭上司?莫非是指死亡直播的面試官?不對,面試官明明是大活人,而且不久前還跟他通過電話說了幾句關於直播的事情。
紙上說的是研究屍體,自然不可能是他,除非他突然暴斃。
屍體?!
尚天賜猛然想起了台長那臃腫的身軀,眼下,他不就是一具現成的屍體嗎?
隻是,台長的屍體會有種種謎團的答案嗎?
或許,這隻是一個陰謀。
很快,尚天賜便做出決定,既然不知道紙上所說的究竟是哪個頂頭上司的屍體,那乾脆就用排除法,先去調查台長的屍體。
若得不到答案,那就再去尋找面試官。
這種方法看似蠢笨,卻也是最有效的。
那黑影究竟是誰,尚天賜並不知曉,不過有一點可以大致肯定,這個丟來紙條的黑影,跟在火葬場偷襲自己的並非同一人。
吹滅油燈,關好房門,尚天賜踏著夜色,朝著市區方向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