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有德的辱罵,趙明明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他和李有德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當你選擇一條路的時候,另一條路的風景就與你無關了。
當然,凡人世界的風景,他也不愛看。
他之所以要冒險來抓李有德,原因很簡單,但其實也很複雜。
因為他對李有德的感情是比較複雜的,當然,不是基情四射的複雜。
李有德作為他曾經的上司,其實一直很照顧趙明明,但是,他也同樣朝趙明明開過一槍。
如果不是因為目標是李有德,他根本不會親自到場。
趙明明在抓到李有德後,一時之間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他,內心是有著糾結的。
而且他越糾結,情緒越失控。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脫離普通人的行列後,自身情緒越來越偏激了。或許也不對,或許當他選擇叛離協助部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變得極端了。
“德哥,你腦子裡到底在想著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讓你變得跟那些守夜人一樣!變得跟他們一樣!”趙明明扭過頭來,對著李有德吼道。
李有德冷漠的看著他,任憑他怎麽說,最後都只是用力的說著同樣的兩個字:
“傻逼。”
“德哥,你難不成還指望烏城的守夜人能來救你?我知道協助部門每個成員身上都有定位芯片,但你別忘了,這玩意是我發明的!”說著,他晃了晃手中從李有德身上取下的定位芯片,早就被他捏碎了。
“傻逼。”
最後,趙明明看著李有德,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他也已經不想廢話了。
當然,再說也沒用,李有德跟個複讀機一樣,就他媽會說“傻逼”!
在他看來,李有德已經沒得選了。
等到我把你變得跟我一樣,再給你用上血契,你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而且你只不過是沒有體驗過力量帶來的快感,等你體驗過了,自然就會沉迷其中。
這是致命毒藥!有癮的!
“趙趙先生。”開車的妖魔突然道。
趙明明眉頭一挑,陰沉道:“怎麽了?”
妖魔指了指路邊,路邊又竄出來幾隻野貓,它開口道:“趙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這一路上的野貓有點多?”
趙明明皺了皺眉頭,他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沉聲道:“開快點!”
“好”
妖魔剛準備猛踩油門,就在後視鏡上發現了不對勁。
“趙趙先生。”
“又怎麽了!”趙明明不耐煩道。
他順著妖魔的目光,看了一眼後視鏡。
現在是後半夜,五洲大道上幾乎沒有什麽車輛,而在他們的別克商務車的後頭,有一輛摩托車正在疾馳著。
而且正在不斷靠近,不斷靠近!
這次的摩托車,自然是由林小七在騎。
她的車技過於彪悍,路一白自歎不如。
他現在正老老實實的一手摟著林小七的小蠻腰,另一隻手上拿著獅傘與貓傘。
小道士太虛本來也想跟來的,他畢竟年紀還小,還是個單純的孩子,內心中是很自責的,很想彌補過失。
但是
摩托車坐不下。
而且小道觀一脈和其他守夜人們差不多,走的是“法爺”的路子,術法一個比一個酷炫,體魄卻並不強悍。
他靠術法趕路的確也能很快,但消耗太大。不像路老板與林小七,哪怕不動用體內的守夜人之力,跑得也賊快。
林小七一邊騎著摩托車,一邊輕輕的“喵”了一聲。
周邊的野貓立刻收到了信號,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紛紛離開,該幹嘛幹嘛。
五洲大道上,商務車和摩托車就這樣展開了一場刺激的“速度與激情”大戰。
這感覺,讓路老板想起了“汙妖王”費玉清的那個段子:
“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只可惜痛經一脈的精神內涵只有一個字莽!
別指望路老板與林小七乖乖追車,那有什麽意思?
“小七啊,你玩過一個叫暴力摩托的遊戲嗎?”路一白道。
“沒有誒老板,我不怎麽玩遊戲的。”林小七道。
這款叫暴力摩托的遊戲,雖然是競速類的遊戲,但在比賽過程中,你是可以一邊駕駛摩托車一邊伸腳踹對手的,還能抽出鐵棍一頓猛打,賊赤雞!
在摩托車靠近商務車的時候,路一白對著車身,直接就踹出了一腳。
轟得一聲,車輛直接被他踹得偏離了軌道,車身直接被踹得凹陷了進去,另一邊撞在護欄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車輛依舊倔強的往前行駛,摩托車靠近後,路老板又是一!
看我一踢得你螺旋升天!
然後,他乾脆直接揮出了手中的獅傘,嘩啦一聲,直接把別克商務車的輪胎給打爆了。
真男人,就該徒手拆高達!
何況你就一輛汽車?
妖魔與趙明明一直到現在都是懵逼的,他們怎麽都想不通,這兩個守夜人為什麽能找到這裡來。
野貓!
難不成是因為那幾隻野貓!?
駕車的不過是隻四級妖魔,趙明明本身的戰鬥力其實也有限,他們自知絕對不會是這兩個守夜人的對手。
趙明明了解守夜人的作風,畢竟他也曾是協助部門裡的一員。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李有德抓過來當人質,這樣的話,這兩個守夜人肯定會顧忌李有德的生命安全。
先把時間拖住,然後再另想辦法。
這個念頭從他腦海中閃過, 他立馬把手伸向了後座,他的指甲迅速變長,刺穿了手上戴著的手套,伸向了李有德的脖頸。
“我就猜到。”路老板在心中冷笑,一個瞬間,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瞬步!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車頂,蠻橫的揮出了手中的獅傘。
爆裂的陽氣如同一道道炙熱的火光,匯聚在一起後,如同一把燃燒的利刃,劈向了車身!
趙明明的手指還未觸碰到李有德,然後他就發現,整輛商務車直接就被攔腰劈成了兩半!
前座和後座中間,直接被劈開了!
隨著巨力的轟擊,前後兩半車身分別向著兩邊彈開,中間留出了一塊空地。
煙塵中,一個手持獅傘的男人,靜靜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