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蘭為90萬愁破了腦,昔日走得近的親朋好友,如今見到她似見鬼似的躲的遠遠的,更別提借錢的事。
無奈之下,年初十隻帶著魯志那三萬元的存折探監去了。
“杜立,怎麽辦,怎麽辦,什麽親戚朋友,見到我跑的比兔子還快。”梁春蘭帶著女兒來探監,她快急死了。
“世態炎涼,意料之中的事。老婆辛苦你了。小靜,有沒有想爸爸。”杜立倒很淡定,好像一切都是預料之中,他還有好心情逗女兒玩呢。
“爸爸,爸爸,我要抱抱,爸爸好久沒抱我了。”小靜想爸爸了。
“爸爸身上髒,有媽媽抱就行了。”
“不要,我也要爸爸抱,爸爸的衣服不髒,我要爸爸抱。”小靜大叫了起來。
“小靜,別叫,乖,聽話,媽媽再跟爸爸商量件事。”
小靜真的很聽媽媽話,嘟著嘴有點不高興。
“杜立,說正經的,你說怎麽辦。”
“不要去借錢了,這次的工程出了人命,我這輩子可能要在監獄度過了。”
“不會的,不會的,要不我們請律師。”
“我們身無分文,就算請了律師也無法改變,老婆你別操心了,我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真有這麽嚴重嗎?那,那我和小靜怎麽辦。”梁春蘭嚇哭了。
“老婆,對不起,我不能再照顧你們母女倆了。很感謝陪我度過的這幾年,我真的很幸福。”杜立微笑著在閃爍著幸福的淚水。
“別說了,再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再想想。”梁春蘭神情恍惚道。
“我想好了,春蘭,你聽我說。”
“嗯!你說,你說。”她有點激動,以為杜立有好辦法。
“春蘭你回魯志身邊去吧!世上隻有他能給你幸福。”
“你,你,你把我當成你們的乒乓球嗎!”
“那我和魯志不是敵人,是隊友,我們一樣很珍惜這個乒乓球,也很愛這個乒乓球。”
“嗚嗚嗚……為什麽命運要這樣來戲弄我……嗚嗚嗚……”
“春蘭,聽我說,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春蘭拚命地搖搖頭。
“其實我一直都很內疚,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看來我是犯了天條,可是我並不想橫刀奪愛,我隻是想讓我愛的人過得幸福,難道這也有錯嗎?報應,報應呀。”杜立雙眼望向天花板淚光在閃動。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呀,一心想跟一個人過一生,老天卻偏要折磨我……嗚嗚嗚……”
“春蘭,這輩子,我是給不了你母女倆幸福了,但我希望你們以後過得幸福,魯志以前雖然有點吊兒郎當,但他心地善良,而且現在也有很大的改變,再說你們曾經是夫妻,多少還是有感情的,你不是也一直很想念兒子嗎?聽我的,回去,他一定能給你幸福。”
“探訪時間到,請家屬離開。”獄警通知道。
“杜立,杜立……嗚嗚嗚”
“春蘭,聽我的,一定要聽我的……”
“爸爸,你什麽時候才能抱我。”
“小靜,乖,等爸爸洗乾淨就可以抱你了,以後要聽媽媽的,乖,拜拜。”
“好的,爸爸洗乾淨一定要抱我。”
“好,好,一定,一定。”杜立感動得強忍著淚水,心想:“寶貝,老爸恐怕這輩子都洗不乾淨了。”
離開監獄,梁春蘭一片迷茫,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方向。
“媽媽,我們這是去哪?為什不回家。”小靜想在家等爸爸回來。
“小靜,你還小,還不懂。”房子被沒收了,現在何處是我們家呢!
回娘家住得了一時,住不了一世,而且左鄰右舍的閑言蜚語也讓她無臉住下去。
魯志,魯志,杜立的話一直在她腦海回蕩,魯志是自已曾經心愛的人,而且還有心愛的兒子小靖,回去,也許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杜立會一直在強調一定要回去。可是魯志會接受曾經傷害過他的女人嗎?
想著想著,梁春蘭還是決定回去向魯志說明情況,讓不讓留下就看魯志的了。
“兒子,明天要開學了,今天別乾那麽累。”父子倆初二就開始乾活了。
“爸爸,沒關系,我上學了,您一個人更累。”他們在地裡種菜。
“天也快黑了,我們回去吧,這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乾完。”
“要不,爸先回去做飯,好吃了,我就回來。”小靖建議道。
“好吧!爸回去做飯了。”說完慢慢地向廟屋邁回去。
突然一輛摩托車帶著梁春蘭母女直接開到廟門前。給過錢後摩托車師傅開車走了。
“魯志,在忙呀!要幫忙嗎?”
“你怎麽又來了。”
“不歡迎嗎?”
“有必要嗎!”
“我來,想跟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有這麽重要嗎?先說好了,借錢,我沒有。”這時魯志己回到廟裡。小靖還在地裡乾著活,他才不關心她呢!
“你也跟他們一樣,看來杜立高估你了。”
“杜立那臭小子盡乾些壞事,這下報應了吧!”
“他都這樣了,你還要落井下石。”
“難道要我可憐他嗎?”
“不說這些了,我想回來。”梁春蘭突然直接道。
魯志頓時一言不語在沉默,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鍾。
“你就不能說句話嗎!這還是杜立的意思。哈哈!我都覺得好笑,其實我們的緣分早斷了,我走了……”梁春蘭轉身就淚奔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這股淚來自哪出委屈。
“等等……”魯志突然叫住了她,也讓她心中暗自一喜。
“如果小靖願意,我沒意見。”
“嗯!”梁春蘭感動地苦澀著臉點點頭道。
“小靖,回來,爸有話跟你說。”
“爸爸,能不能等一下,我馬上把這乾完了。”其實他是不想面對母親。
“爸就問你一句話,你先回來,聽見沒有。”知兒者即父也,魯志明白兒子的心思,所以厲聲道。
“魯志,別對兒子這麽凶,會嚇倒孩子的。”梁春蘭趁機扮起了好人的角色。
“來了,來了。”小靖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活跑了回來,他不想惹爸爸生氣。
“爸爸隻問你一句,如果媽媽回來和我們一起過,你願意嗎?”
小靖也沉默了。
“兒子,兒子,你說話呀!我是你親媽,我可以回來幫你們乾很多活,這樣你爸就不會那麽累了。”梁春蘭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小靖說過,隻要爸爸不趕我走,我什麽都聽爸爸的。”良久,小靖終於開口了。看來是默認了。
“兒子,來。”魯志把小靖叫到一邊:“兒子,爸爸給你分析一下,第一,她是你親生母親,她還照顧了我們五年;第二;你看,我們有乾不完的活,正好添個人手;第三,她母女倆現在無家可歸,總不能看著她們像我們剛開始一樣去要飯。”梁春蘭在豎著耳朵想偷聽父子倆在說啥。
“爸,隻要您開心就好,我聽您的。”
“爸爸了解你,爸爸也不要求你馬上叫媽媽,讓她住上一段時間,你慢慢的去感受母愛,以後你自然就會叫得出口。”
“嗯!”小靖點點頭。
“就這麽定了,以後我們是一家四口,你做飯去……”
“我……好,好,好。小靜叫爸爸。”梁春蘭高興過頭了。
“他不是我爸爸。”
“還是叫大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