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摻沙子的目的,崇禎安排了明律、明算、格物科的考試問題,可是在朝堂上的這些人精的眼裡,很顯示的,這屬於崇禎放出的一個信號:老子打算多弄些不一樣的人來朝堂上搞事情!
可是就算朝堂上的人心有不滿,但是並沒有什麽卵用。用屁股想想就知道,大明的讀書人太多,可是每三年一次的科舉,就算是一年加一次恩科,大不了一年錄取個三百人,剩下的怎麽辦?
大家都想做官,可是位置就那些,進士科考不過的都不活了?如今崇禎弄出來這麽個明律、明算、格物科,好歹是有了別的一條出路,增加了錄取人數,好歹這是給廣大考生一條出路不是?
猶如後世的高考,在擴招以前是什麽樣兒的?一年就那麽點兒名額,從上學第一天起,就已經進入了幹部的行列,從工作到住房,都有國家包了,人人都是擠破頭地想去考大學,千軍萬馬過獨木,真正是形容的非常到位。
當然,這種政策也不是沒有好處。從擴招以前的大學生整體素質來看,要甩了擴招後的整體素質不知道幾條街。若原來的素質評價為十分,擴招後的整體素質,估計能有個六分,就已經是燒了高香了——網吧包夜的,賓館開房的,寫小說的看小說的,全放了羊了……
然而情況放到崇禎時期,卻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就算這些學生再怎麽放羊,基本上都算是大學畢業的學生來參與公務員考試,多錄取幾個,根本就是屁的影響沒有。
若一定要說有影響,那也是官員太多,位置太少,不好分配罷了。但是對於崇禎來說,光殺貪官,就已經足夠給這些預備役的小萌新官員們騰地方了,哪兒會存在不好分配的問題——就算是不好分配,大不了等以後國家穩定了,再推動向外擴張,多弄點兒地盤,不就好分配了?
總之,對於崇禎這種明目張膽摻沙子的行為,不滿的只有朝堂上的大佬,至於考生和民間,等消息傳開後,只會有一片歡呼聲,一如後世高考擴招一樣。至於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好了,崇禎才不會想那麽遠的問題。
待到春闈的事兒都安排完畢,崇禎這才開口道:“欽天監監正何在?”
根本就沒有想到還有自己什麽事兒的欽天監監正吳景山(杜撰,未查到其人)一頭霧水地出班道:“臣在。”
崇禎嘴角挑起一抹不可察覺的微笑,開口道:“朕昨夜夢到皇兄了。不知是何征兆,故而要愛卿為朕解惑。”
欽天監監正躬身道:“臣請陛下詳述夢中之事。”
崇禎嗯了一聲,又以袖掩面,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這才開口道:“朕昨夜突然發夢,夢到皇兄與朕說話。”
欽天監監正依舊躬身如儀,回道:“啟奏陛下,夢到大行先皇,此吉兆也。以臣愚見,此為先皇勸誡陛下納諫之意。亦或是先皇有話要說與陛下。隻不知先皇說了些甚麽?”
崇禎道:“皇兄與朕說,派譴了稅監前往蘇杭織造收取賦稅,監管上卻是疏忽了些,以致蘇杭之地民怨頗重。皇兄甚是後悔,故而托夢與朕。”
這下子,不止是欽天監監正,便是朝堂上的眾臣,除了溫體仁和施鳳來依舊老神在在之外,其他的官員心頭都是被數萬頭神獸踐踏而過——先不說你哥會不會後悔,就算後悔,也不可能托夢給你,就算托夢給你,你丫會這麽好心地在朝堂上說出來?這不是打你哥的臉?順便打了你自己的臉?
雖然群臣很想問問崇禎的臉疼不疼,只是被崇禎調戲慣了的群臣又不是傻缺,都覺得崇禎後面還會有話兒,當下都不言語,想要看看崇禎還能憋出什麽好話兒來。
欽天監監正卻只能硬著頭皮道:“啟奏陛下,臣說不好。此事可能便是先皇單獨說與陛下聽的。”
崇禎嗯了一聲,接著道:“皇兄說他十分後悔,便囑咐朕,要朕遷一些蘇杭之地百姓前往德陵附近陪王伴駕,以為恩典。朕以為此為皇兄思念蘇杭之地百姓之故,只是不知該當如何是好,故而要愛卿替朕解夢。”
說完,也不待欽天監監正答話,接著又對群臣道:“若眾位愛卿有精於解夢者,亦可替朕解釋一番,無論對錯,朕都不會見怪。”
欽天監監正暗暗叫苦,這他娘的就是一個大雷。若是順著崇禎皇帝的意思往下說,明顯這是要遷民守陵的意思,可是自己敢不順著崇禎的意思往下說嗎?
群臣也都恍然,崇禎果然沒憋出什麽好屁來!這家夥想要學強漢故智,遷富戶以守陵!
這德陵在哪兒?昌平!就在京城左近,昌平的天壽山。這個原本叫做黃土山的小地方,自打成祖皇帝挑選了此處做為徐皇后的陵地之後,這塊破地兒就成了大明朝埋葬歷代皇帝的地方。
若真是依著崇禎的意思把蘇杭二地的富戶遷了過來,那這破地方除了原本的守陵之人,剩下的無一不是家財萬貫之輩。
大家都沒錢的時候,錢就是錢,若是大家都有錢了呢?一個小小的縣城之地,聚集的全是蘇杭二州的富戶,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物價會漲到一個何等可怕的地步——反正大家都不差錢!
彼其娘之!眾多朝臣心中暗罵一聲,這擺明了就是割羊毛啊,而且割的還是自己這些人身上或者家裡人身上或者其他各種有關系之人身上的羊毛!
只是崇禎擺明了這是先皇托夢說的,眾多朝臣就是想反對,也想不出來什麽太好的理由,隻得都看著欽天監監正,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好的說辭。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的氣氛就有些詭異起來,不管是高坐龍椅的崇禎,還是下面的眾多大臣,百多號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欽天監監正的身上,一時間讓欽天監監正的頭上都開始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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