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萬裡北域的最北部,有一座橫跨幽、涼、沙三州的,長幾近不可量,高達近百丈的巨大軍事防禦建築,名為巨城。◢Щщш.sUimEnG.lā
這是大淵帝國剛剛建國時,淵帝派遣他的心腹,上將田蒙,親自率兵將所有蠻族趕出大淵帝國疆域之後,就在北部鑄建起了這道宛如天塹一般的巨城。
當然,北域之邊界線何其悠長,這巨城縱然再長再大,也不可能將整個邊界線全部築滿,但是,可以說,除了縱橫北域的擎天山脈處因為地形原因,無法修築巨城,其余地方縱然有些許遺漏,但均可以算是被這巨城保護在其內。
經過這近千年的光陰,這巨城並沒有出現什麽年久失修破爛不堪的問題,反而時常被加修,甚至還比最初要更加堅固。
此時,在巨城東部,一個全副武裝身披黑色甲胄的高大男子正面色嚴肅地站在城牆之上,一雙眼睛如鷹般銳利地望著遠方。
在他周圍,一個個弓弩手,火漆兵,還有一些身穿長袍的軍中魔師,早都已經就位結成了方陣陣法,嚴陣以待!
“這些蠻子!”這黑甲大將口中發出一聲悶哼,顯得十分不悅。
一個墨綠甲胄的小將急匆匆趕來,單膝下軌道:“將軍,軍情已經傳送至臨易城,燕王府回話,讓我等奮力堅守三日以上,便會有援軍前來!而且,燕王府現在已經通知九宗,想必九宗也會馬上派遣門下弟子趕來支援!”
黑甲大將臉上露出了一絲惱怒之色:“九宗?這事情,還不都是那個九宗的什麽弟子搞出來的?若不是那家夥殺了蠻王蒙蒂……”
“伏緒林,可不能這麽說話!”一個淡定的聲音響了起來。
黑甲大將伏緒林扭頭一看,卻看到了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周圍沒有在戰備狀態的士兵全部行禮:“見過崔監軍!”
“崔維薪?這裡是我們這些鐵錚錚的軍中漢子打生打死的地方,你這娘裡娘氣的東西,還不趕緊躲在你家中娘們兒的褲襠裡,跑這城樓上丟的什麽人,現的什麽眼?”伏緒林一開口就是罵人。
白面監軍崔維薪卻是也不氣惱,笑吟吟地道:“我來給伏將軍你收屍啊!”
“你……”伏緒林頓時怒目圓睜。
崔維薪卻是面色陡然變得嚴厲了起來:“伏緒林,你身為北域邊軍的掌管整個東部防線的宣威將軍,堂堂從四品上的大員,卻在這裡詆毀有功於國家的英雄人物,惑亂軍心,你該當何罪?”
“老子詆毀哪個了?崔娘皮,你莫要血口噴人!”伏緒林更是惱怒,他最恨的就是這些讀書出身的人,一個個表現得道貌岸然,實際上肚子裡都是男盜女娼,整日蠅營狗苟,隻知陰謀算計!
崔維薪淡淡地道:“大青劍宗元無一,斬殺蠻王蒙蒂,可不是於國有功的英雄?而此等軍功,若是軍中男兒照例當時該封侯耀祖,你在這裡對其口生抱怨,可不是罪該萬死?”
伏緒林頓時面色一變,正當他想要辯解什麽的時候,遠處城樓下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天的喊殺聲。
伏緒林頓時也來不及與崔維薪繼續扯皮了,急忙大步跨出,貼在城牆的邊沿,看著遠處那密密麻麻宛如蝗蟲一般的蠻族大軍,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見此,崔維薪這時候也是不再揪著伏緒林的小辮子,而是直接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劍,同樣大步一出,顯得威風凜凜。
再怎麽說,他崔維薪也是通境的修脈者,多日苦修,數年苦讀,為的便是現在。此刻,便是他報效帝國,為君王死守國門之時,豈容退縮!
在這無邊無際的荒原之上,霎時間荊旗蔽空,一個個衣衫襤褸,但是臉上都帶著狂熱之色的凶悍人種,正在擁擠著,前赴後繼地向著前方那個高聳入雲的巨大城牆衝鋒而去。
他們正是蠻族族人!
在那最初的衝鋒呼喊之後,除了那每千人之中的一位蠻族千夫長口中不時發出號令,其他蠻族士卒們一個個雖然面目猙獰,但是除了衝鋒的腳步聲,其他就連一絲雜音都沒有,顯得很是森然!
蠻族千夫長,皆是凡境巔峰!
蠻族萬夫長,皆是通境下三境!
蠻族大部分普通人是無法修魔的,凡是可以修魔的,都是部落中尊貴的祭祀,他們這些蠻族士卒都只是以氣力見長的武者,但是,他們卻是會比同階的人族武者要強上至少三分!
“喝!”“哈!”“喝!”“哈!”
在這宛如蝗蟲一般衝鋒的蠻族士卒之間,有一個個體型壯碩的蠻族力士正在推動著一個個巨大的戰車,這是部落中祭祀的智慧結晶,最新研製出的,專門用來對付人族巨城城牆的投石機!
投石機上面安裝的那可以爆炸的法石,更是加持了祭祀們的無邊法力,威力極大!
此時此刻,這一個個力士面上都帶著狂熱,他們相信,等到見到他們的新武器,城牆上那些人族,將會嚇得屁滾尿流!
蠻族的每個士卒,都是悍不畏死的!
千百年前,人族背叛盟約,在趕走魔族之後,又對他們蠻族下手,將他們驅逐到這荒蕪的北方冰原,這刻骨銘心之仇,每一個蠻族時時刻刻都想著報復!
而現在,居然又有卑賤的人族殺了他們千百個部落共同供奉、最為尊貴神武的蠻王蒙蒂大人,是時候讓這些人族償還這無數的債了!
沒有信仰的人族,是因為沒有底線而行事可怕,但是有信仰的蠻族, 為了信仰而行事的時候,卻是因為狂熱而可怕。
“轟隆”
當那高大的巨城城牆上砸下第一個由近百魔師集體釋放出一個術法,砸落在蠻族行伍之中的時候,這一場大戰就開始了。
在戰場的更北邊位置,有一個全身籠罩在一個粗布之中,騎著巨狼的人在遠遠地望著這一切。..
在他的身邊,站著四個同樣裝束的人,那四個人皆是面帶虔誠的望著這人,其中一個人開口問道:“偉大的哈裡大祭司,敢問何時可以讓我們最精銳的幽狼衛上前去撕裂敵人的胸膛,痛飲敵人的鮮血?”
“待到城破之時。”這籠罩在粗布之中的人淡淡地說道。
“諾!”這四個祭祀答應了一聲,眼神更加狂熱的望向那個阻擋了他們千年的巨大城牆。
城牆,會破麽?
大祭司說會,那就是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