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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牛冒險》第四百五十集:終末之境
為一尺盈雪,寂然百年,長廊回如深井,響著初心一問,雪白的發,飄拂著蒼白的顏,眼神對著一口墨如漆夜得劍,劍下蜿蜒一道血色,流淌著歲月長歌。

 慈光之塔的深處,遠避人煙的所在,寂井浮廊,封埋著一則慈光之塔雪謎,謎中困住一人、一劍、一情。

 嘔血墨劍周圍,倏起一陣肅冷勁風,卷起層層沉雪,清蒙中,一股無形壓力透逼而來,風雪中,遙見一人,隅坐廊簷之上,乘著半規涼月,拓滿一身寂寥。

 腦海中,早已忘了你的容顏,卻怎樣也忘不了,烈焰焚去你殘軀的那一幕,隻記得你身後的竹花,漫放如雪,你一襲白衫翻飛如雪,如雪、如雪,如今,如雪的你,卻隻余冰冷,日漸蠶食吾的溫度.......

 冰冷的雙眼,灼人的氣息,一身青白相間長袍,一頭飄逸如雪得長發,臉上奇特紋飾之下,掩藏的是無盡的悲傷與寂寥.......

 “嗯?”

 突如其來,一聲沉吟,驀然間,驚醒了獨自舔舐著傷痛的人,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語:“一口能夠吞噬萬物的劍,充滿了無盡的冒險與殺戮,卻又蘊含著不能替代的永恆守護,前所未見的高手,前所未見的劍!”

 說話間,他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劍,口中迷離出聲:“你又嘔紅,怎麽?那個人和那把劍,引起你的興趣了嗎?”

 緩緩一抬手,輕輕拭去墨劍上的嫣紅,指尖劃過劍身,皮肉兩分,溢出的鮮血,與血紅的鐵汁混成一抹淒豔........

 簌簌長吟,似人在哭泣,風雪之中,好像隱藏著無盡的悲愴之意,伴隨著兩道身影,緩緩走來,打破了這寂寥世界的沉寂。

 “唔,真是沒有想到,你原來這麽漂亮。”

 程飛也算見過不少的美女,但是,看著身旁一襲女裝的戢武王玉辭心,眼中還是忍不住的為之流露出漫漫的驚豔神色。

 穿著女裝的戢武王,或者說此時此刻她是玉辭心,聞言,不由得為之一陣惱怒:“你要是再亂說話,休怪我要食言了。”

 “哈!”

 聞言,程飛口中一聲輕笑,隨之連忙轉過話題,口中道:“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此行以我為主,你不可擅自出手。”

 “知道了。”

 玉辭心不耐煩的出聲:“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你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不惜以幫我報仇為交換。”

 “因為,那個人是殢無傷。”

 程飛沉聲道:“你要記住了,他是我看中的高手,志在必得,在沒有厘清一切真相之前,你最好不要與之發生衝突。”

 “只是求證,為什麽會發生衝突?難道........”

 玉辭心微微一怔,頓時便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所在,隨之冷聲道:“難道,那個殢無傷亦是當年參與圍殺先王眾人之一?”

 “是!但當年參與圍殺雅狄王的眾人之中,唯有他一人,不需任何愧疚。”

 程飛淡然出聲,說句實在話,不管當初雅狄王再怎麽驚采絕豔也好,對於即鹿之事,他始終覺得,錯的是雅狄王,戢武王都能娶了寒煙翠,難道他就不行?

 也許,王者有王者看問題的角度,但程飛只是一個天外遊客,他之所以想要一統四魌界,看中的也不過是世界本源與四魌界的高手戰力,於權力並不熱衷,自然也站不到那麽高的位置,相比起那個武冠神話雅狄王,眼前這個殺戮碎島的救贖,反而讓人感覺多了一份有血有肉的感覺.......

 “那是你的立場,在你看來,他無需愧疚,但是.......”

 玉辭心並不能接受程飛這樣含糊的說辭,“先王之仇,殺戮碎島之人自然有殺戮碎島之人應有的立場,我的立場,就是他該為他所行之事,付出代價!”

 “嗯?”

 程飛聞言,不由得眉頭一皺,但心下卻不禁為之一陣警覺,他似乎又犯了先前在洪荒世界曾犯過的錯誤,自以為是的先知先覺,帶來的絕不僅僅只是便利,同時,卻也局限了他的目光。

 不過,他是有心想要收服殢無傷,因此,不得已,他也只能將雅狄王與無衣師尹之妹即鹿相戀、但卻因為殺戮碎島和慈光之塔的恩怨未能迎娶即鹿以至於即鹿身死之死盡數道來,而殢無傷一直都暗戀著即鹿,所以,他才會出手,為即鹿報仇!

 聽到這個隱秘,饒是玉辭心也不由得為之一陣沉默,她雖然是殺戮碎島之主,但同時,她畢竟也是一個女人。

 說話間,兩人已經逼到了寂井浮廊之前,再往前,程飛頓時便是感覺到了一股鋒銳的劍意四面逼迫而來,殢無傷的武息,與他的勢,就好像與整個寂井浮廊連成一體,風雪下幽廊,看在程飛的眼裡,別是一副劍之幻境!

 這種在絕望中沉淪的感覺,令得程飛亦忍不住的為之沉默無言,靜靜地感受著殢無傷的劍意,漸漸將心神沉寂在殢無傷所築起的終末之境,悲哀,絕望,以及那一絲絲沉淪不起的暗魂。

 雖然不能理解這種行為,但是,程飛卻又不得不由衷的佩服這個家夥,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這般凌遲著自己的靈魂.......

 “值得嗎?”

 忽然之間,程飛忍不住的開口出聲,一句淡漠至極的詢問,隨著風飄散在漫天飛雪之中,迷離,無蹤,來去悠悠。

 玉辭心詫異的看了程飛一眼,心中驚異他的表現,雖然疑惑無比,卻只是靜靜地站著他的身旁,並沒有開口。

 寂井浮廊之內,殢無傷心中卻是忍不住的掀起一陣莫名地悸動,這人.......竟然能感覺道到我劍意中地寄念?

 “你認為呢?”

 淡然開口,飄散的話語,不知是在問人,還是在問自己:值得嗎?你能給我答案嗎?愛一個人,哪有什麽值不值得?

 “哈!”

 程飛淡然道:“在愛情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聞言,霎時間,殢無傷忍不住的為之心靈一顫,過往的思緒洶湧,那暗無天日的瀆生暗地,那伴著竹花而來的白衣女子.......

 曾經的過往,逐一浮現在心頭,此時此刻,他心中所思,唯有一個念頭僅存:我真是愚蠢,為你沉淪,哪有什麽值不值得?如雪的你啊!為了這已鑲入靈魂之中的愛,有什麽值不值得的?

 在這一刻,殢無傷似是明白,與其不擇手段地把那雪白的身影連根拔除,倒不如就這麽沉淪下去,只要我還記得,那你便是存在,如果連我也將你遺忘,世上又有誰還會記得你,記得你曾經來過的痕跡?即使,這般的沉淪,只能讓自己更加地痛苦,又如何?記得你,便是殢無傷最大的幸運!

 “雖然,你讓我的痛苦重現,而且更加清晰,但我還是想要謝謝你!”

 伴隨著殢無傷一指劃下, 寂井浮廊四周的終末之境,漸漸散開。

 “她雖然已經逝去,但你若愛她,她便永遠活在你的心中!既然她就活在你的心中,你又何必傷痛?難道,你對她的愛不是真的嗎?”

 程飛緩緩踏步向前,口中淡然出聲,話語飄散在風雪之中,想要洗滌盡這風雪之中的莫名傷感。

 玉辭心不語,只是默默地跟在程飛的身後,不知道為何,聽到程飛的這番話語,令得她對程飛這個陌生人有了新的看法。

 “難道,是我錯了嗎?”

 迷離的話音,幽幽回蕩,除了孤寂悲傷,竟是什麽都不剩下了,除了手中的劍,劍在嘔血。

 程飛搖了搖頭,默然出聲道:“錯了,你是錯了,愛情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對錯之分,只有愛與不愛。”

 話已經說完,人就在對面,剩下的,唯有劍,即將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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