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的女人聲音,嚇得曉日前腳一滑,直接撲向了電梯井。
眼瞅著就要栽進去,而他還沒抓住鋼纜,情急之下隻好用雙手亂抓,嘴裡怪叫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話。
小手電帶著他的哈喇子一起掉落,發出的亮光順著黝黑的電梯井墜下,更加讓他覺得恐怖。
忽然間,他隻覺得脖子後面的衣服一緊,接著一股大力給他提了出來。
驚魂未定的轉身看去,“謝”字還沒說出口,他驚訝的發現來者不是外人,居然是老朋友白丹青,這才松了一口氣。
“哎呀我去呀,大姐,你嚇我一跳!”曉日拍著胸脯說道:“下次你出現的時候能不能給點兒動靜,別這麽無聲無息的成嗎?”
“廢什麽話,沒有我你今天倒大霉了。”白丹青衝他美美的翻了個白眼:“還不快謝謝我。”
“為什麽?”曉日撓了撓頭:“你剛才好懸給我嚇墜樓,我還謝謝你?拉兄弟一把不應該呀?”
“誰說這個了?”白丹青擺了擺手,轉過身,用大拇指一指自己的後背:“我說的是這個!”
我勒個去!曉日目瞪口呆,白丹青的背後居然釘著四根綠色羽箭,根根致命,心肝脾肺一處一根!
“大姐,你沒事兒吧?”曉日趕緊關切問道:“我家裡有正經的紅傷藥,要不咱們先別管老頭子和小驢子了,回家把你這傷口先給處理了吧?”
曉日說的沒錯,畢竟邱天在裡面沒性命之憂,小驢子就算要火化也不可能連夜燒掉。
“算你有良心。”白丹青反手薅下四根羽箭,又在懷裡一掏,拿出一把同樣的箭支,得意的衝他比劃了一下:“這都是那小浪蹄子射在我身上的。”
“靠!”曉日頓時啞口無言,她這哪是狐狸精啊,這他媽是當初諸葛亮掛船頭上的草人吧?這是鬥法嗎?她這是借箭去了啊!
鬼使神差,曉日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伸出手在白丹青的身上摸了摸。
白丹青愣了一下一巴掌打掉了遊走在她身上的爪子,眼睛登時豎了起來:“嫂子你也敢調戲?”
“啊?啊!別、別、別誤會,我是看你有沒有被射成篩子!”曉日連忙解釋道。
聽他這麽一說,白丹青的眼神才柔和下來,伸手擦了一把額角,心有余悸的說:“要是沒有龍城,恐怕我今天也交代了。”
“啥?你老公脫困了?”曉日心中暗道壞了,她老公如果脫困,那就不需要老頭子出手相救了,那麽她還會幫老頭子還清白嗎?
“我倒是想,可你爹那重符咱們也揭不開啊!”
白丹青緩緩拉開胸口的衣服,曉日目光頓時就被吸引過去,隻覺得氣血上湧,心中飛速琢磨:她要幹啥,這個地方……不太合適吧?
“咦?這是什麽?”
看著白丹青衣服裡面鱗光閃爍的青緞,他一時間忘了剛才的邪惡念頭。
“這是用龍城渡劫前最後一次蛻下來的蟒皮縫製的。”白丹青如蔥段兒般修長白嫩的手指緩緩從青色的鱗甲上劃過,如同輕撫壯漢的胸肌,讓所見之人鉤心攝魄。
“姐夫渾身都是寶啊!”
白丹青不無可惜的說:“本來想多縫幾件兒拿去換寶貝的,可惜他蛻一次皮要數十年,所以一共才縫製了兩件。”
“……”
“要是沒有這軟甲,今天還真對付不了那個死丫頭。”白丹青乜著眼睛問道:“你怎麽那麽不小心,
惹上這麽個難纏的角兒的?” 曉日雙手一攤:“是啥玩意兒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呢,你問我,我也一頭霧水啊。”
白丹青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難以置信的說:“合著你不知道你惹上誰啦?”
曉日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我真是佩服死你了,稀裡糊塗的踢上這塊鐵板還不知道怎回事呢。”白丹青無奈的說:“這死丫頭來咱們中原半年,就已經創下記錄了,當真是神見神煩,鬼見鬼厭。”
“你認識?”曉日訝然問道。
“圈子裡有她的通告啊,扶桑那邊過來的法師。”白丹青一臉嫌惡的說:“她很厲害的,法術很毒辣,而且手底下還養了一群洋鬼子,個個都跟神經不正常似的。已經作了半年多了,沒少惹麻煩。”
“那就由著她在咱們地盤上撒野?”曉日緊蹙眉頭,怒從心起:“就沒有人見義勇為把她給滅了?”
“呵呵,還真沒。”白丹青撇了撇嘴:“都是各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更何況這家夥好像帶有目的性的找麻煩,被她找上的都是臭名昭著的修士,所以也沒怎麽引起眾怒。”
“這……這是什麽意思?”曉日徹底被搞糊塗了:“難不成是國際友人?懷著國際主義精神遠渡重洋的過來幫咱們見義勇為來了?”
“所以我很好奇,她為什麽會盯上你。”白丹青眯起眼睛點了點他:“你是不是有什麽劣跡是我不知道的?”
“呸!我純潔無瑕, 我光明磊落,我……我艸!”曉日忽然明白了為什麽會被人家盯上了,他在被盯上之前,用的是倀鬼!!!
倀鬼是什麽?被老虎吃掉的冤死之人化作的連自我意識都被同化掉的怨鬼。
如果按照人類的思維,這些怨鬼都是相當可憐的,因為死後還要被奴役。
雖然式鬼的原理跟倀鬼差不多,但終究還是有一點兒區別,那就是式鬼是自願的,用簽訂契約的方式出苦力換取它們想得到的東西,而倀鬼則完全是被迫奴役,屁都得不到。
所以倀鬼在道德層面上,就落了下乘……
和白丹青說的“這位國際友人專門找那些臭名昭著的修士”一結合,那麽這位國際友人八成真的是誤會了……
曉日把分析出來的情況一說,連白丹青都連連點頭,直呼這架打得冤枉,並且轉身就要走,被曉日一把拉住:“大姐,你要幹啥去呀?”
“小浪蹄子被我綁了扔在小黑屋裡,我去給人家放出來啊。”
“啊?”曉日暗暗心驚:“我還以為你吃了虧呢,敢情你這一身的箭沒白挨啊,給人家生擒了?”
“僥幸而已。”白丹青說:“本來是沒什麽機會的,但是打著打著她好像被破法反噬了,我趁機就給她敲暈綁了。”
原來是這樣啊,曉日心說看來自己也不是一點兒作用沒有,破了她的式鬼,還間接的幫了白丹青一個大忙……
“你看你來都來了,就別先急著走了,”曉日笑著對白丹青說:“先幫我把小驢子找出來,再去救那個東瀛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