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們人類的套路總是這麽多。”大爺悻悻道。

　方寧卻很是理解道:“這很正常好吧?總是需要有人做疏導工作，人隻有通過對比，才能知道幸福是什麽。任何一個系統都不是完美的，尤其是這樣龐大的社會系統，總是充斥著各種bug，必須要有人時時維護。”

　“呃，我還以為你要說他們很虛偽，竟然不是這樣……”大爺有些失望道。

　“廢話，我可是做過十年的程序員！”方寧振振有詞道，“沒工作之前，我也以為社會有完美運行的狀態，實際上，一個簡單的系統都會有n多bug，時不時就要維護，甚至要推倒重寫，更別說是社會工程這樣龐大的系統。抱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有耐心地處置才行。”

　“呃，看來你還是挺成熟的嘛。”大爺佩服道。

　“那是當然，區分一個人成熟的標志，就在於看他到底是只會提出問題，還是說提出問題後能嘗試去解決問題。”方寧得意洋洋道。

　“咦，等等，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大爺突然說著。

　“什麽事?”

　“你來聽聽這個人的心聲……”大爺接著道。

　然後方寧仔細聽起來。

　“王大龍，你想要真正的自由麽?”

　“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知道我可以給你真正的自由，讓你再也不憋在這狹小的天地之中。”

　“要怎麽做?”語氣之中，似乎十分激動。

　“很簡單，我們會給你一個榮譽靈鬼的身份，你隻要帶上這個印記，出去之後，任何鬼怪都會將你當成自己人來看待，絕對不會去打擾你。”

　“有這樣的好事?你們需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你只需要充當我們與人類之間溝通的橋梁，呼籲‘人鬼大同’。告訴那些人隻要人鬼之間實現大同，大家就不用互相傷害，可以共享和平的世界。”

　“你讓我考慮一下。”

　“那你考慮得快一點，前一百名志願成為榮譽靈鬼的人，會得到一項特殊的獎勵。”

　一秒鍾之後，那個心聲響起來。

　“我同意你的要求，快把那個印記給我。”

　“很好，你是個明智的人。”

　方寧聽到這裡，心聲就中斷了。

　他沉默一陣，然後問大爺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就是之前被強製遣送回房間的龍叔。”大爺立刻回答道。

　“可恨！”方寧咬牙切齒道，“難道就這麽一點苦頭都忍不住?那先輩抵抗外敵之時，要吃樹皮臥雪窩，又是怎麽熬過來的?”

　方寧看看周圍這寬敞明亮的大廳，還有那一棟棟精致獨立的房間。

　雖然說和修煉者之間待遇有巨大差別，但上峰總歸是給了每個人不低於以前的生活條件。

　頂多是生活區域范圍受到很大限制，但從根本上講，這也是被迫無奈，外面如此危險，如果不集中居住，安全成本需要支出多少?

　連大爺都已經疲於奔命，就算是真相辦，其他各國的特殊力量聯合起來巡查，也不能應付能層出不窮的特殊事件。

　剛才那個奇怪聲音說什麽“人鬼大同”，這種明顯是騙人的話，也會相信，於是說這個王大龍是蠢，不如說他是極端自私。

　究其本質，不過是他為了個人的所謂自由，就要賣主求榮，主動幫助敵人去欺騙自己人。

　隻為了獲得在外面世界自由行動的權力！

　要知道就算是鬼王菩薩這種善神，也明白人鬼不能共處，鬼有鬼的生活領域，人有人的生活空間。

　鬼要麽轉生成其他生命，要麽就在專門的陰氣之地生存，不能進入人類世界生活，否則只會害人害已。

　人對於鬼來說，就相當於美酒對於酒鬼一般，人身上的陽氣，是鬼難以克制的美味。

　隻有少量天賦異秉的鬼物，能夠克制這種衝動，就像自製力強的酒鬼也是有的，雖然極少。

　“哼，你很激動嘛?剛才不還說自己很成熟的，這麽點小刺激都受不了?”大爺頓時鄙視道。

　它又不是人，才不能理解方寧那種心情。

　“要你管?”方寧悻悻道，“我平生最恨的人之一就是漢奸，往往殺自己人最狠的家夥就是他們，沒有他們的帶路，外敵隻能造成三分的傷害，有他們在，外敵就能造成十分的傷害。可惜，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從來就不存在完美的族群，總是會有這樣的敗類。我隻是沒想到，現在局面還很好，竟然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出賣自己人，這還沒有受到什麽生命威脅，財產威脅，如果真是有的話，恐怕賣的更徹底！”

　“呃，你突然說這麽一大堆話，真是讓本統意外，我還以為你這樣天天又懶又玩的家夥，不會在意這些外在東西的。”大爺十分驚詫道。

　“你錯了，正是我這樣的性子，才更不喜歡這些家夥，因為這些家夥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喜歡的生活方式的巨大威脅。”方寧恨恨地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想怎麽辦，通知老任頭他們嘛?”大爺問道。

　“先等等，我們隻是偶然來查看而已，不可能長期指望我們來做這種反間諜的事。我想看看現在人族的管理模式，建立在管理芯片上的社會運營方式，能不能揪出這種家夥。”方寧冷冷地說道。

　“哦，既然這樣，那咱們過兩天再來看看，先去忙正事。”大爺催促道。

　“好吧，反正我也看得差不多了，他們的運營模式基本了解清楚。”方寧點點頭道。

　於是，俠客甲隱身離開大樓世界，沿著通道走出傳承秘境。

　…………

　距離地球600光年之外的那顆行星，智難和尚所居之處。

　今天他的石屋內，突然出現了三個不速之客，正是金銀銅三智者。

　“魔鬼魔鬼，鬼就是魔，魔就是鬼，魔聖大人，咱們久別重逢，別來無恙乎?”金面人客氣道。

　“哦，原來是你們三位，魔聖是貧僧，貧僧卻不是魔聖。”智難雙手合十地說著。

　“呵呵，聽聞魔聖大人化身重歸佛門，看來真是確有此事，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倒是在下孤陋寡聞，智難大師，剛才有所冒犯，還望見諒。”金面人拱手致歉道。

　“無妨，不知三位來此，有何賜教?”智難和尚客氣地說著。

　“聽聞魔聖大人已經在此界建立起一處基業，我等特來取經。”金面人十分客氣道。

　“取經?並無他法捷徑，唯心誠爾。”智難和尚淡淡道。

　“原來如此。大師宅心仁厚，億萬魔眾將有無邊福報，只可惜鬼界眾鬼仍在苦海掙扎，不知大師，可否伸手援助一二?”金面人懇切地說著。

　“你們為鬼尊效勞，妄圖截取地球生機以補鬼界之天，如此損人利己之行徑，請恕貧僧不能同流合汙。”智難很是堅定地說著。

　“呵呵， 大師言重了，之前是我等癡愚，看不破天機，現在我等想要追隨大師之路，難道大師忍心關上方便之門，讓我等隻能采取那種暴烈之法嗎?”金面人苦求道。

　智難聞言，默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銅面人突然忍不住道:“大哥，和這臭和尚廢話什麽?要他趕緊交出元氣轉化之法，還有這處星球，不然的話，我們就召喚鬼尊化身，將他滅了！”

　金面人聽到這裡，青筋直冒，地球人說得還真沒錯，這就是豬隊友啊！

　“放肆！”黑袍聞言，一下站到前面，“敢在師尊面前口出狂言，貧僧斷不能容你！”

　“哈哈哈哈！”銅面人狂笑一聲，“就憑你，一個區區器物的化身，也敢和本座為難?簡直不知死活！若不是看在你與魔聖有些淵源的份上，你此時已經死了！”

　黑袍氣得渾身發抖，一時間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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