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2018年1月13日,休斯頓火箭隊將在菲尼克斯的客場,迎來自己17-18賽季半程的最後一場比賽。前半程,他們29勝11負,位列西部第二,全聯盟第三。
他們一度十四連勝,高居NBA東西部第一。
但近半個月他們似乎手風欠佳,五連敗後多人傷停,當家球星詹姆斯-哈登也作壁上觀。先贏後輸地敗給東區勁敵凱爾特人,又被爭冠勁敵金州勇士打得沒有脾氣,火箭仿佛一時失去了衝天的銳氣。
知恥而後勇,沒有退路的火箭在克裡斯-保羅的帶領下啃下公牛和開拓者兩塊硬骨頭。楊一鳴的擋拆和得分,也算先後為贏球貢獻。所以今晚面對勝率不足四成的菲尼克斯太陽,火箭和楊一鳴還會繼續反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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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很快證明太陽並不是二級推進的火箭的對手。年輕的太陽此時不像飛離地球的航天火箭遠景裡熾熱的恆星,而更像某顆虛弱無力的白矮星——盡管他們並非能量耗盡的將朽之人,相反太陽隊是全聯盟平均年齡最低的青年軍——但他們的防守體系,場均失分113.3,全聯盟墊底,確實只能說形同虛設。
全場的進程波瀾不驚,第一節4分領先的火箭沒有再犯脫節的老毛病,在第二三節徹底把太陽擊垮,22分的優勢宣告比賽提前結束。
沒有懸念,那還是說說我們的主角,火箭17號,楊一鳴吧。
上一場對陣開拓者,楊一鳴第一節就有微波爐的手感,4分鍾內連得11分,這場他的得分帳戶倒是到第二節才打開。
第一節楊一鳴三次出手,也許是因為太陽的防守實在太過稀落,反而沒有了正常的對抗強度,空位全部投得力道偏大。但第二節他及時調整,再次從擋拆做起。太陽的防守稀爛,一個堅實的單人擋拆就能創造出投射機會,PJ塔克、傑拉德-格林、埃裡克-戈登分別受益,先後得分。可憐的火箭今天只有八人上場,楊一鳴隻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經照顧了三人,見局面打開,第四球他打算自己重新試試手風。布裡安特-韋伯這個髮型像歪倒蔥的家夥見一鳴的擋拆如此犀利,於是也想尋求庇護,在有限的替補登場分鍾數裡撈個得分。楊一鳴提到三分線頂弧位置,韋伯把球吊給他,就開始圍繞著他左右無球跑動起來,想的必定是借這位隊友的高大身材尋得一個投籃機會。沒想到楊一鳴反而把韋伯當成幌子,連續做了兩個手遞手傳球的假動作卻沒有把球交出去,經驗不足的韋伯跑得著急,沒有球拿開始往巨漢林立的硬衝。雖然這無頭蒼蠅的跑動無疑是自殺行為,卻吸引了楊一鳴身後防守的泰森-錢德勒的注意力。隻一瞬間猶豫,隻一小步的腳步移動,楊一鳴抓個正著,長兩分跳投命中!
“嘿,楊!”跑回後場防守時,韋伯吹胡子瞪眼,假裝對楊一鳴生氣,“怎麽沒把球傳給我。看你給他們擋拆那麽厲害,我也想來那麽一下。”
“你跑的位置不好。”楊一鳴笑著撞了一下韋伯肩膀,骨瘦如柴的後者差點被撞得失去重心,回正後卻先去扶自己的歪倒蔥髮型,確認無誤才又跑上來,聽到楊一鳴跟他說的下半句:“你一會溜左邊底線,我給你傳球。”
楊一鳴果然說到做到。這次他右側禁區低位要到球,晃動肩膀,運了一下翻身跳起,所有的連貫動作都足夠騙過完全不擅長防守的太陽,全部以為他要直接跳投,漏掉了左側底線溜進來的韋伯。楊一鳴在空中把投籃動作調整成傳球,
球直線擲到韋伯面前,他反手上籃,輕松得分。 “傳的不錯,就是快得有點嚇人。”得了便宜的韋伯這回還要賣乖。
“那怎麽著?你傳我一個,做個示范?”楊一鳴跟他挑釁。
“示范就示范,讓你看看誰才是傳球手。”韋伯把綁頭髮的花繩緊上,仿佛自己給自己打氣。場邊休息的克裡斯-保羅已經起身走向技術台,看起來他表現的時間確實也不多了:“你一會就找一個你最舒服的投籃點,我球保證傳到。”
“哦?”楊一鳴將信將疑。
“還信不過我?”
“好,別讓我等太久哦。”
2/
韋伯這個家夥倒是真的兌現了他的承諾。
回過頭去,楊一鳴選了自己拿手的右側45度角三分位置,正好在球運轉的弱側。韋伯見他選好地方,就假模假樣地比劃了某套布置戰術的手勢(其實完全是他臨時起意),就從強側開始運球進攻。韋伯絕非什麽突破高手,他運起球來東倒西歪,但最後卻像他頭上的怪髮型一樣怎麽也倒不掉,加上太陽防守實在形同虛設,他幾個趔趄,就真的突破到了禁區底下。
菲尼克斯太陽禁區鎮守的還是他們唯一的防守人“拳王”泰森-錢德勒,他剛才被這個家夥沒頭緒的跑位吸引得失去了防守位置,本來就非常不爽,見這次又送上門來,直接如泰山壓頂撲了上去。韋伯倒也不懼,蜷成一個球,用肩膀護住籃球,撞了上去!
韋伯像被大貓捉住的毛球,毫無出手機會!
可是…
也許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出手呢?
被大貓捉住的毛球,在落地前的瞬間把懷裡的另外一個球吐了出來。籃球!擊地反彈,不偏不倚,不快不慢,正好傳到右側45度角等待多時的楊一鳴手裡!
毫無疑問, 輕松投中。
前NBA最佳防守隊員錢德勒被一個無名小輩韋伯戲弄的這一幕,簡直就是全場火箭吊打太陽的縮影!
DPoY錢德勒都防不住,太陽更無人可堪重任。平淡無奇的得分演練,也只有第四節剩9分17秒時,平時並不是突破狂人的楊一鳴突然殺入禁區,迎人劈扣,還算給無懸念的比賽帶來些波瀾。
一眾百無聊賴的火箭球員也被此球驚得跳起來,甩毛巾吹口哨叫好。相比之下,原本上座率就不高的球館裡,主隊球迷見大勢已去,更是走得稀拉,即使楊一鳴這一扣石破天驚,也沒能在冷清的空間裡激起任何熱情的火花。
於小春坐在場下望著此情此景,不禁心生悲愴。鳳凰城從來都不是大球市,但遙想巴克利和納什時代的兩支太陽,不僅球風放野不羈,更有和球風匹配的狂熱主場球迷。時過境遷,凱文-布克為首的青年軍要升級打怪,這片球館卻沒有那麽多人耐心等他們成長了。
想到這兒,於小春往看台上多看了幾眼,心存感傷和狐疑:競技體育就是如此殘酷現實,成王敗寇的故事其實往往比那些幾十年風雨無阻的死忠球迷更多上演;也不知道此時還在看台上默默關注主隊的,心裡都有些什麽樣的情懷呢?
這一環顧不要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跳入眼簾。
對面的看台上,他的11點鍾方向,場地席後面十來排的座位上,戴著歪斜眼鏡的人不正是卡隆斯基二世嗎?
這麽一場比賽,怎麽他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