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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們,你們很有想法!”
“我決定派你們去西伯利亞建設社會主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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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遠遠傳來的呐喊聲,頓時驚到了在克裡姆林宮等待的人――克裡姆林宮是分布很廣的大建築群。
(突然想起沙皇結婚時在皇宮還是教堂,經查是皇宮,看來婚禮政變並無不妥)
可是他們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彼得二世喊這一聲,說明是一切已成定局了!
2000多名步騎兵近衛軍潮水般湧來包圍了現場,馬匹和刀槍透露著死亡的威脅,各位保守派貴族大臣們一時間完全嚇呆了,有些回過味兒來的也驚恐得說不出話來!場面頓時僵硬了半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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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幹什麽?你們這是叛……”多爾戈魯基公爵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他色厲內荏地怒吼道。
他內心其實是十分恐懼的,他認為這是改革派殘余力量的政變。他百思不得其解,近衛軍一向主要是支持沙皇的,為何會這麽快倒向改革派?自己這幫權勢通天的保守派大臣,都沒能買通近衛軍,近衛軍及其指揮官一直不冷不熱。當年緬希科夫要是指揮得動近衛軍,也就不會落得個流放西伯利亞客死他鄉的下場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陷入了更深的恐懼和絕望中,因為他發現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幾百米開外,一身戎裝,騎馬,熟悉的聲音,那不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彼得二世沙皇陛下嗎?
當年緬希科夫主政時,年輕的彼得、伊麗莎白、多爾戈魯基遠離朝政,去郊外打獵,也是這幅裝扮。嗯,旁邊就是他姑姑伊麗莎白公主了。
兩三年前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後來,小皇帝在自己的唆使下罷黜了緬希科夫,自己也權勢日隆,享受著以前從未品嘗過的權力的甘甜。沙皇陛下依舊每天逍遙玩樂,最近半年溜進了皇家工坊(或者說皇家作坊,彼得大帝這位科技狂熱愛好者搞出來的,主角在前文予以了擴建)擺弄那些奇怪的機械。
最近幾個月,瞞著奧地利方面,自己的妹妹即將成為帝國的皇后,他看到了沙皇陛下的不滿和冷淡,可是他放不下心中對權力的欲望,家族中人也一個個推動著他往前走……
多爾戈魯基就是這樣不斷地增長他的權勢,盡管他還很年輕(你不是沙皇!),他和他的家族還沒有足夠深厚的根基……
可是今天,陛下要幹什麽呢?他為什麽調動這麽多近衛軍來?他……多爾戈魯基渾身戰栗著,臉上的表情數度變換,越發惶恐緊張,幾乎站不住了。
在他身邊,一等文官戈洛夫金公爵,則是在震驚過後,較為平靜地站在那裡,但臉頰上和眼眶中黯然、傾頹的神情怎麽也掩飾不住。他是緬希科夫的“老朋友”了,也是保守派大臣中資歷最高的一員,他見證過彼得大帝時代保守派和改革派的矛盾,見證了緬希科夫的輝煌和墜落――由他一手造成。
當年他在一群保守派大臣中,目睹緬希科夫鼓動的近衛軍粗暴果斷地闖入樞密院,逼迫大臣們擁立葉卡捷琳娜皇后為沙皇。
就在彼得二世登基之後,他和年輕的多爾戈魯基公爵一起,對小皇帝施加影響,指控緬希科夫侵吞國家財產――當然小皇帝或許不很能理解,但他們告訴他,在處死其生父阿列克賽太子的判決書上第一個簽字的就是緬希科夫,小皇帝覺得是緬希科夫害死了自己爸爸,憤怒地簽署諭旨:軟禁緬希科夫於家中,
削除一切職務,沒收財產和各種獎章,然後流放他鄉。 這種“優雅”的政變方法,讓戈洛夫金公爵十分自得,他幾乎不花一兵一卒――盡管他確實沒能讓近衛軍傾向他而是保持中立――就打垮了自己面前那個高大得似乎永不倒塌的俄羅斯大元帥。
那些妄圖摧毀俄羅斯珍貴的歷史傳統,損害貴族的榮譽和利益的改革派叛徒,終於遭到了致命的打擊。皇宮搬回了莫斯科,不久之後就要正式宣布首都的遷回,古典的俄羅斯很快就要回來了!兩個月前緬希科夫的死訊傳來,他和多爾戈魯基公爵等人聚在一起,足足享用了三天三夜的酒宴!
可是今天他發現自己錯了。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為主的保守派壓倒了改革派,現在才發現,其中少不了皇權的助力;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成功不需要近衛軍,現在明白了,他的成功乃是因為近衛軍沒有插手。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除了沙皇陛下和伊麗莎白公主,那邊那個熟悉的身影是誰,奧斯特爾曼伯爵!這個平日裡毫無存在感的家夥!面色冷峻的軍團指揮官和他交流幾句,小心翼翼地監視著被包圍的貴族大臣們。那個伯爵滿臉恭敬之色, 向年輕的沙皇陛下奔過去了,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行禮。
顯然,這不再是又一位威風凜凜的攝政大臣了!他最多是沙皇陛下的一名重要但恭順的大臣抑或說棋子,一位勢力平平的改革派伯爵沒有能力挑戰沙皇陛下的權威。是年輕的小皇帝自己精心策劃了這次政變,非常成功!
現在,局勢很明顯了,沙皇陛下又將把自己的權威籠罩在俄羅斯的大地上,而戈洛夫金公爵的所見和他的直覺都告訴他,這是又一位“彼得大帝”!
“彼得大帝”!呵呵,古典的、偉大的俄羅斯的一切古老的優美的榮譽的精神和思想,貴族們莊重而高貴的行為和禮儀,這下看來是完蛋了,它們會被一步步、一點點地毀棄殆盡,像卑賤的農奴那樣死亡在不為人知的角落……
沒錯,對他而言更重要的似乎應該是自己的命運,然而戈洛夫金公爵清楚自己的身體,他沒有幾天好活了(安娜一世政變後,戈洛夫金公爵死於當年1730年12月,彼得二世政變和安娜一世政變是同一年,隻早了幾個月)……就算流放西伯利亞,也不用忍受多長時間的困苦和羞辱了。
彼得二世那倒霉又可憐的未婚妻害怕得瑟瑟發抖,她雖然不太懂發生了什麽,但也知道沙皇看來絕不是過來同自己結婚的!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兒了嗎?
“撲通”一聲傳來,臉色慘白的多爾戈魯基公爵在極大的恐慌中,毫無體面地跌坐在地上,他的仆人和旁邊的貴族,因為同樣驚懼不已,也沒有人過來把他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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