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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二世沙皇》第12章 征東(上)
  ……

  總之,向北美洲西北部的移民事業還是很有希望的――也幸虧對手渣。至不濟,一年移民1000~5000人登陸北美洲,總能做到吧?

  不過,航路總是要有人去開拓的,白令就是衝在前面的旗手。

  1727年,經過探險隊終於到達了鄂霍茨克,隨後又乘船度過鄂霍茨克海來到堪察加半島東部的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

  1728年,白令指揮著探險隊自己設計製造的聖加夫利爾號探險船,立刻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海霧彌漫到港口,沿著堪察加半島的海岸,一路北上,一路風雨無阻。

  沿著整個堪察加半島的東岸,還有楚科奇半島的南岸,白令及其探險隊勘探、測繪了長達3500多公裡的海岸線,堪稱太平洋航行的空前壯舉。中國有俗話說,皇天不負有心人,然而,當他們最終來到歐亞大陸最東端的海面時,因為八月的那個夏日,白令海峽大霧彌漫,白令登入,沒有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寬僅有35公裡――一個相當於他們已測繪海岸線1%、晴朗天氣用肉眼就能看到的――狹窄海峽之中。

  白令確認了亞洲和北美洲之間被水域隔開,卻不知道美洲大離他所在的水域隻有一步之遙。

  最後,他們沒能發現近在咫尺的美洲大陸。而由於本次航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發現從亞洲通往美洲的道路――陸橋抑或水道。白令確認了沒有發現陸橋,然而他直到極遠的北方,也仍然沒有發現水道,完全就是帶回來了一個壞消息――畢竟沒人知道他們離美洲大陸曾經是多麽接近!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白令這一次航行,才離開聖彼得堡都再回來,歷時六年時間,沙皇換了三任,皇宮遷到了莫斯科――彼得還沒有搬回來呢。

  孤處在聖彼得堡的俄羅斯科學院,1724年成立,正值白令出航,這也意味著,那裡的學者和白令很不熟。皇帝在莫斯科,科學院無人問津,而且由於政局動蕩的拖累,俄羅斯科學院的組織機構都還不完善。

  那些古板的學者們對於白令從東亞向北美洲的航行,滿腹疑慮,更何況他帶來的是一個壞消息。

  另外,聖彼得堡都海軍部官員,對於“幸進小人白令”,也頗不感冒。

  1730年,白令結束了第一次探險活動回到了聖彼得堡。他仍然充滿鬥志和希望,想要進行新一步的考察。

  然而,首先他這一次航行的探險成果就不被俄羅斯海軍部的官員們采信。

  海軍部官員自然有感覺臥槽的理由,你跑出去了六年回來,死了不少人,然後告訴我――

  “陸橋是不存在的,水道也不知道,北美洲究竟在哪裡,我想要再跑一趟?”

  “白令準將閣下,容我禮貌地提個問題,你說你到了亞洲大陸的最東端,可你為什麽不繼續向西北航行?連接那裡或許有亞洲和美洲的陸橋!而你什麽也沒有做,就這樣回來了?”

  白令:“我……”(呵呵,你說得輕巧,你讓我往西北?且不說我認為你提的方向壓根是錯的,如果我貿然再向北跑,你以為今天我能站在你面前?)

  白令覺得和海軍部的官員們沒法交流,就跑了一趟俄羅斯科學院,尋求支持,然而……

  如前所述,白令並沒有得到科學院學者的支持,隻得到諸多的懷疑和嘲笑:

  “唉,拉倒吧,你為什麽這樣執迷不悟,白令先生!在堪察加半島外面一定還有一塊大陸存在,

你為什麽就這麽草率地回來了?科學院怎麽能因為一次毫無意義的航行,就決定撥款支持你再做一次……嗯,委婉地說,類似的嘗試……”  白令:“我……”(你的話才是毫無意義好不好?你說的是正確的廢話好不好?地球是圓的,堪察加半島外面若乾距離肯定有美洲大陸啊!至於我為什麽不去……我不是怕死,可你們就那麽不想看到我或者回來?)

  “白令先生,我們乾脆不申請新的遠航了!您也能休息一會兒不是嗎?”

  白令的一名忠實的探險隊員奇裡科夫勸他暫時放下這件事,白令卻不肯停止。

  “不行,航海的事業是我的理想和追求,身為一名真正的海絲,就算……”

  就在白令準備抒發一番先帝待我不薄,苟能利國家生死以,豈可因禍福避趨之的情懷時,彼得二世的信使找上門來,請他速到莫斯科拜見沙皇陛下。

  這是彼得二世政變親政後第一時間下達的若乾命令之一,命令到達時白令剛剛拒絕了奇裡科夫的請求,當他聽說年輕的沙皇陛下要親自召見自己詢問航行的情況時,頓時心潮澎湃。

  而這時,聖彼得堡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沙皇政變親政的事情。消息已經確定,帝國首都就此確定為聖彼得堡,這是一位傾向於歐派的改革沙皇。

  白令沒有功夫詳細思考沙皇陛下種種舉措的政治意義,抑或改革派、保守派對俄國的深遠影響,他只知道自己和俄國的航海事業有了新的希望!

  ……

  當白令抵達莫斯科後,彼得在莫斯科克裡姆林宮的一間單獨的會客室會見了他。

  當白令向沙皇陛下通報了航行的詳細情況時,彼得先是“陷入沉思”,然後猛地一拍桌子,盯著不知所措的航海家,臉上滿是“痛惜”“懊惱”““憐憫”“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等等的複雜糾結的表情。

  白令心中十分忐忑不安,難道沙皇陛下對自己的探險不滿意?

  隨後他心裡又是一陣黯然,他早該想到的。畢竟自己沒有取得任何通向美洲的信息,反而證明了陸橋不存在和水道的遙遙無期, 年輕氣盛的沙皇陛下即位兩年、15歲就敢政變,自己蹉跎了六年“一事無成”,他恐怕比海軍部的官員和科學院的學者們更加不理解自己吧!

  正當白令心中沮喪的時候,彼得緩慢地、沉重地開了口:“白令準將閣下,你知道,你錯過了一個多麽重要、多麽關鍵的機會嗎?”

  “蛤?”白令一時間腦子卡殼了,不知道沙皇陛下在說些什麽?

  “你算是個航海家了,應該知道你那些前輩、同行,有多麽的niubility!來,我給你看一部書,這是我手下一名文筆和才能都很出色的代號007的間諜,冒著生命危險,從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秘密資料中,獲得的西班牙歷史和地理大發現的各種資料,然後用半年時間撰寫的一部書籍。從公元1492年1月2日摩爾人的格拉納達王國投降,到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爆發,兩百多年的事跡,都陳列其上。還有完全真實可靠的地圖……”

  “你給我好好看看,尤其是其中1592年發生的事情,都給我好好看著,看一個小時!”

  彼得說完之後,把書交到白令手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白令帶著緊張、疑惑、好奇的心情,把目光投向那本書,那是一張藍、綠、黃、棕交織的歐洲偏西南方向、頗有立體感的彩色封面,伊比利亞半島的蒼莽大地躍然其上,氣勢恢宏。

  白令看那書名,只見到一連串的西裡爾字母和阿拉伯數字。

  西班牙14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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