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貿易中心位於市裡政治、經濟、金融、商務的黃金區域,由兩棟41層的主樓、一棟19層的附樓及5層裙樓組成,集五星級酒店、甲級寫字樓、高檔商城、酒店式公寓、證券營業大廳、會展中心為一體。
如今並不是所有人都湧向了政府安排的避難所,也並不是來不及逃,而是很多東西離不開人——比如這棟大樓。
在有的人看來,這次的情況並沒有惡劣到他們必須要逃的地步。城市的運轉不可能說停下來就停下來,比如國貿裡的酒店老板就是最早獲知消息的人,他第一時間離開了酒店,前往了避難所,但同時也吩咐好了手下人,這段時間工資翻倍,把門關上,停止營業,進行基礎的維護就好。
除了這樣原因留下來的,還有不信任政府而待在家裡的,也有人依舊死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所以說,市中心大部分的人在向著市政府的避難所匯聚,但還有相當數量的人並沒有去避難所避難的打算,其中也不乏投機倒把分子。政府的力量盡可能都匯聚在避難所了,其他地方難以兼顧。不過政府三番五次說過了,要求市民前往避難,有的人死也不過去然後遭罪這也怪不得誰。
“166米嗎?還挺高的。”莫測將車停在了國貿大樓下,仰頭打量著這棟將太陽都遮住了的全市第一高樓。
“去頂樓嗎?”張亦馳也將車停住,等梨花下去後,將車打在了一邊。
莫測“嗯”了一聲:“就這兒了,地兒還不錯,裡面看上去還有人,應該不缺吃穿。”
交談之際,鄭江載著哭哭啼啼的吳秀終於趕了過來。他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吳秀自顧自的下車,似乎是在賭氣,什麽話也不說,就是瞪著通紅的眼睛。
沒等張亦馳暗示梨花,梨花就趕緊過去安慰起了吳秀。鄭江瞥了一眼吳秀,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上去?”
“對。”莫測一手插在褲兜,一手將襯衫的紐扣又弄開了幾個,“張亦馳,在這個輪回世界還需要待多久?”
張亦馳看了眼手表,現在是下午兩點半:“十七個小時半,也就是截至到明天的上午八點鍾。”
“不出意外最後的十二個小時一分比一分難熬。”莫測說著危言聳聽的話,可嘴角卻是揚了起來,“去頂層說不準能見證到極為精彩的一幕。”
“別廢話了。”萊澤因已經出發了,“磨嘰什麽啊,你又不是男主角。”
“魂淡!”
……
他們前往的是左邊的那棟樓,據吳秀說酒店在這棟樓。到達門口後,萊澤因發現自動旋轉門已經被鎖上了,沒有絲毫顧慮地走到另一邊,用手肘頂碎了一塊玻璃,隨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這一幕讓酒店裡為了領雙倍工資而沒有離開的服務員驚呆了下巴。任誰也沒見過一個人居然用手肘就輕輕松松戳碎了門口那麽厚的玻璃,而且接著像沒事兒人一樣走了進來。
待在一層大廳裡聊天解悶兒的幾個男服務員面面相覷,然後有點兒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你幹什麽呢?”
“哈,我還以為裡面沒人呢,要是知道你們在,我就敲門啦!”萊澤因撓頭咧嘴一笑。
“……”一眾服務員滿臉黑線,附加驚訝外國人說國語這麽純正。不過當他們想起來老板吩咐過的事情,立馬表情嚴肅,“這玻璃碎了你是要賠的。”
“啊,小問題。”萊澤因坐在了一邊兒的待客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那什麽,這酒店還有人麽?給安排五間總統套房,還有那什麽,來一桌最貴的吃的。” 一名男服務員強行露出笑臉:“停業了。”
“沒事兒,現在這裡你們老板說了不算。”萊澤因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幾名服務員默契地相互對視了一眼,在那瞬間,他們進行了眼神的交流。雖然說都是實習生,之間並不屬於,但是他們的眼神意思太簡單了,就仨字——神經病。
也是,不是神經病誰特麽會用手肘往開頂玻璃啊!!!
“用不用我們現在聯系精神病院送你回家?”一名服務員問道。
“你覺得我像有病的人?”萊澤因指著自己,一連難以置信。
“說實話,像。”服務員強忍著笑,“畢竟,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用手肘破玻璃的人——”
“啪!”
又一處玻璃應聲而碎。
服務員們一同扭頭看向自動旋轉門那裡,旋轉門旁邊的玻璃又碎了一塊兒……此時,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子正活動手肘,邁進了酒店大廳……
“咕嚕。”不知道是誰咽了沿口水。
人還不止白襯衫男一個,他的後面還跟著四個人,兩男兩女。並且這夥人見到男子用肘部碎開玻璃完全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像是習以為常了一樣……
“這特麽的,今天什麽情況……”
“你們可真慢,我剛剛已經和服務員說好了,定了五間總統套房,一會再準備一個包間,咱們吃頓大餐。”萊澤因起身迎了上去。
莫測翻了翻白眼:“你現在說話的樣子像是這是你開的一樣。”
“其實沒什麽區別啊。”萊澤因伸了個懶腰,“死到臨頭了,還怎麽地,不讓揮霍一下?”
“那幾個服務員怎麽了?”張亦馳拍了拍正說得興高采烈的萊澤因,“一個一個往後退是什麽情況?你剛剛威脅恐嚇人家了?”
“沒啊,只是說了一下我的要求。”萊澤因擺了擺手證明自己的清白,“我說了我想定套房,然後他們說我有病,我說我沒病……”
“你們……”服務員已經退到了櫃台那邊,顫抖著手拿起了電話,“你們是什麽人?”
聽到這話,萊澤因先是激動了。他拍了拍張亦馳和莫測的肩膀,接著轉身看向服務員們,像是過節回家給親人介紹自己的小女友一樣:“初來乍到,我先介紹一下我們吧。我叫萊澤因,他們是我的病友,我們是一個精神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