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禦回到大營之時,天色已經泛白,新的一天到了,伸了伸懶腰,身上的疲憊似乎減輕了不少,長長的吐了口氣,與老爹告過別之後,緊了緊身上披著的皮裘,這才朝著中軍大帳而去。
看著大營眾人神色匆匆,面帶嚴肅,秦禦疑惑不已,拉住了巡邏的士兵道:“出了什麽事?”
士兵見是秦禦,倒也不驚訝,早就混熟了,拉著秦禦輕輕地說道:“昨日我軍進駐大營之後,被南軍千余騎兵襲營,損失慘重,大帥正在發火呢,你待會進去了小心一點,可別觸怒了大帥!”
秦禦點了點頭,這才朝著朱棣的大帳走去,進了大帳之內,氣氛很是沉重嚴肅,秦禦也不會那麽不開眼,朝著朱棣拱了拱手便徑直朝著道衍身邊走去。
朱棣見秦禦回來了,臉色放緩了不少,輕聲說道:“秦小子!”
秦禦無奈的站住腳,這個時候被朱棣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轉過身,對著朱棣拱手:“大帥,有何事!?”
朱棣哪能不知秦禦的想法,沒好氣的說道:“老子本想誇獎你一番,看你這幅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給我滾一邊去!”
秦禦摸了摸頭,尷尬的走到了道衍身後,朱棣這才說道:“諸將,是時候定下下一步戰略了!”
張玉環視了一圈眾人,作為朱棣頭號打手自然是要先發言的,暗自點了點頭便出列說道:“大帥,直取南京市早就定下的戰略,還需要討論什麽?”
張玉心中很清楚,許多將領現在都已經疲乏不堪,消極怠戰之心正在軍中蔓延,如果不早些將大步調定下,怕是這些將領要鬧事,而且再一次確定基調,也能讓這些人死心不是,始終還是得防范於未然。
朱棣點了點頭,從容的說道:“嗯,目前長江以北的廣泛北方地區的南軍已無能力阻攔我軍,都不過是一些殘兵敗將,不足為慮。且據宮中傳回來的消息,目前南京城兵力空虛,京畿地區兵力早已抽調一空,偽帝朱允炆要想從南方調兵至少需要半月以上,而我軍目前只需五日便可殺到南京城下,如此天賜良機,不可錯過!”
第二號打手朱能嚷嚷著站了出來,大聲喝道:“聽聞最近有許多人,認為北方平定,就要拔營回京了?我老朱萬萬不敢苟同!北方平定了,南方如何是好?今下,誰敢做那分裂國土的千古罪人?”
朱能說罷便朝著朱棣一拱手道:“大帥,卑職懇請您賜予我生殺大權,若是有人再敢言撤軍,先斬後奏!”
朱棣點了點頭,道:“士弘(朱能字)嚴重了,我觀大軍現下氣勢如虹,那會有什麽人敢言撤軍?不過是流言蜚語而已!無須介懷!現在我們還是詳細討論一下如何取南京才是!”
朱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氣惱的回到了隊列之中,秦禦輕笑著對著道衍小聲說道:“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決了,大帥真是高明!”
道衍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回頭瞪了一眼秦禦,訓斥道:“你以為就你聰明?在座的有幾個不是人精?連你都看得出來的東西誰不明白?大帥不過是在敲山震虎,知道了就罷了,不要說出來!這種事情最好爛在肚子裡!”
秦禦悻悻然的縮了縮脖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再理會,安心聽著一乾將領對下一步戰略的討論,秦禦也不胡亂插嘴,自己功績也差不多了,可不敢胡亂提建議,免得日後出了問題要負大責任!
...
秦禦早就疲憊不堪,連續奔跑了三五日,又去炸提拔,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出了大帳,秦禦連忙朝著自己的帳中走去,朱棣今日難得的大發慈悲,全軍可以修整一天。秦禦飯也不吃了,睡上一覺比什麽都強。
秦禦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著身旁同行的道衍說道:“師傅,你能不能告訴大帥還有張將軍他們,以後別一口一個小子小子的了,我已經不小了!”
道衍瞥了一眼一眼秦禦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你以為叫你一聲小子是看不起你了?我給你說,大帥他們都是將你當子侄來看這才這樣,你看看張玉家裡的幾個小子有這個待遇?你看大帥什麽時候殺人不是笑著殺?”
秦禦撇了撇嘴,古人都是這樣來表示親近的?正準備反駁幾句,道衍又開口說道:“你看看,大帥對老夫,對張將軍,朱將軍他們什麽時候不是客客氣氣的?你會對你爹這麽客氣嗎?”
秦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回營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