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相安無事,雖然徐輝祖對燕軍的動向充滿了疑惑,但是也並不過多擔心,他有這個自信及資本,自己只要在南山鎮守一日,燕軍就休想突破這一條防線。
不明朱棣意圖的燕軍將領心中著急,但也無可奈何,隻好拉著秦禦問長問短,可無論幾人如何追問,秦禦就是三緘其口,決口不提計謀之事,只是淡淡的笑著說道:“這計策,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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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裡,燕軍大營之中不知從何處徑直走出了三名身穿黑色袍服的男子,頭罩遮住了大半個臉,看上去頗為神秘,但是手中卻是持著金牌令箭,一路之上通行無阻。三人出了大營之後騎著上好的戰馬便直奔南軍大營而去,夜色之下,依舊塵土飛揚。
“報!大帥,大營之外有三人求見,看其穿著打扮,似乎頗為神秘!”
徐輝祖皺了皺眉,這個時候,誰會來見自己呢?淡淡的問道:“問清楚了沒有,是什麽人?”
傳令兵拿出了一塊玉佩,呈送給徐輝祖道:“領頭之人說道,此物給大帥一看,大帥便知!”
徐輝祖接過玉佩,放到燭光之下仔細一看,心中大驚,此物是皇家龍佩,正是朱棣的貼身之物!心中對來人已然猜測到了幾分,連忙將玉佩扔還給傳令兵道:“不見不見,趕快將這幾個人給我轟走!不要驚動了其他將領!”
傳令兵領命起身欲走,徐輝祖又叫住了傳令兵,思索了一會兒,這才壓低了聲音對著傳令兵說道:“去把這幾人帶來見我,記住,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發現了!”
看著傳令兵領命出了大帳之外,徐輝祖長歎一聲,心中卻是升起幾分不安,如今朱棣竟敢派人竟然明目張膽找到大營之中來,擺明了就是挑撥關系。自己不見也不是,見了也不是,這個妹夫,真會給自己找麻煩啊!無奈的搖了搖頭,也隻好在大帳之中等待著。
三名神秘人在徐輝祖的親信帶領之下,一路上通行無阻,徑直便進入了徐輝祖的中軍大帳之中。
徐輝祖連忙站起身來,揮手趕走了仆從,領頭的神秘人這才在徐輝祖打量的目光之下慢慢的掀開面罩,哈哈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我的好哥哥,可是多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啊!”
徐輝祖大驚,來人不就是朱棣本人還能是誰!其余兩人也掀開了面罩,正是秦禦與朱棣的一名親衛,據說其武藝就是朱能也要遜色不少。
看了看一臉輕松的三人,徐輝祖本還以為不過是燕軍使者而已,沒想到朱棣竟然親自前來,強自壓下心中的震驚,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麽敢來這裡?就不怕我給你扣住?只要你一被抓,燕軍可就散了!”
朱棣仿佛沒聽到徐輝祖威脅,笑容滿面自顧自的坐下,秦禦連忙上前為其斟茶,而後便退到了朱棣身後,朱棣打量了一下杯中清澈的茶水,一飲而盡之後這才說道:“我來看看我小舅子,難道你還好意思給我拘了?”
徐輝祖苦笑連連,且不說朱允炆自己下過命令不準傷朱棣,就是自己與朱棣的關系也非同一般,即是自己親生妹妹的丈夫,與自己私交也算是莫逆。這下子可算是讓朱棣抓住了軟肋。
徐輝祖無奈的坐在朱棣身前,一臉苦澀的說道:“妹夫倒是一身膽氣,也是不怕危險, 就算我不扣你,可要是被別人發現了,你一樣也跑不了!”
朱棣對此嗤之以鼻,
笑呵呵的說道:“我朱棣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什麽事沒見過,生生死死經歷得多了,這點小事,不算什麽!要是我怕,當初就不敢起兵!” 朱棣這可還真沒吹牛,且不說靖難戰役打了多少凶險萬分的仗,就是朱允炆繼位之前,朱棣早就統兵和北元打了不下百場仗,這一點,真不是徐輝祖能比的。噎的徐輝祖愣愣的看著豪氣萬分的朱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沉默了半晌,徐輝祖這才說道:“妹夫想來不是來找我敘舊情的吧?”
朱棣打趣的看了一眼徐輝祖,放下茶杯說道:“哈哈哈哈,大舅哥可是相差了,弟弟我就是來找你敘舊情的!多年不見,開口便有事相求,弟弟哪有那個厚臉皮?”
徐輝祖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哼,你以為我會信你?想當初在京城的時候你就沒少忽悠我,每次都騙我去偷我爹的好酒,最後是我挨揍,酒卻是你喝了!”
似乎想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徐輝祖顯得憤憤不平,朱棣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你小子,當年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破事你還好意思提?想當初我那次去燕來樓喝花酒不叫上你?而且要是沒我出銀子,當初你爹管你又嚴,九蓮那姑娘你還想給他贖身?做夢去吧你!”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提起了當年的趣事,而又只有兩人知曉。秦禦不明所以,不過這卻並不能阻礙其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朱棣耶,竟然也會逛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