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大宛高頭戰馬,嘴裡哼著小曲,一身黑色緊身勁裝,優哉遊哉的走在官道之上,自然是剛離家不久的秦禦。任誰見了這樣一個俊朗豐茂的小夥子,都不得不讚一聲,好一個濁世佳公子!
秦禦買完馬匹之後,便迅速的回到了家中,將一切都打點好,並且家中的事宜都一並交付給了厚道的老村長。
做完這些瑣事之後秦禦便背著不多的行李上路了。此時的秦禦,已然離開了北平地界,即將踏入山東地界,這裡,也是兩軍交戰的前線。
據此時秦禦的記憶之中,此刻的北軍(朱棣部)應該位於山東東平修整大部,即將朝著東昌推進,而也正是這一戰役,埋葬了北軍第一將張玉。,而燕軍不可戰神的神話也就此破滅。
算了算日子,倒是離東昌之戰不遠了。想到這裡,秦禦沉下心來細想一番,自己這番作為倒是有些魯莽了,自己一介白身,人微言輕,就算成功的到了老爹身邊,也是無力改變即將爆發的東昌之戰,畢竟這是一個大的戰略,若是要取南京,東昌是一個兵家必爭之地。
既然阻止不了即將爆發的戰爭,那麽就隻能盡量護的老爹的周全了,至於張玉,秦禦不認為自己這個無名小卒能夠做什麽,自己既不是勇武蓋世的呂布,也不是智計百出的劉伯溫,能做的,實在是少得可憐!
就在秦禦苦心思索的時候,一旁的官道上駛來了一支龐大的馬隊,拖著不下上百輛的貨物,而且護衛的全都是甲胄刀槍俱全的衛所士兵,秦禦一看便是了然,這應該就是北軍負責後勤運輸的隊伍了!
秦禦正在考慮要不要上前去問問路,看看張玉部怎麽去的時候,兩個騎兵便是持刀衝到了立在馬上的秦禦更前,一臉警惕的問道:“做什麽的?無故擋在官道之上,可是南軍細作?”
秦禦尷尬的一笑道:“兩位大哥,我隻是路過而已,你見過細作直接把頭伸到你們的刀下的嗎!?”
那兩個士兵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不過還是冷著臉說道:“廢話少說,下馬!跟我去見我們校尉!”
秦禦聳了聳肩倒是十分配合的下了馬,既然是北軍,那就是自己人,所以也無所謂,事情說清楚就行。
不過走了幾步,便到了身著黑甲紅衣的校尉身前,這個押運糧草的校官倒也年輕,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秦禦倒是明白,一看就是高官子弟,來專門做這種既不危險又可以立功的差事。
就在秦禦打量著校官的同時,校官也在打量著秦禦,健碩的肌肉,洗的十分乾淨的長發,指甲也十分的乾淨,沒有一絲淤泥,而且神情自若,騎的也是上好的戰馬,想來也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不過手上的繭子是怎麽回事?莫不是還是個習武之人?
想到這裡,校官又警惕起來,這種刺客可不少見,要是這樣陰溝裡翻船了,可是不妙,便直接問道:“偵查的哨騎回來沒有?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一旁的副拱手說道:“報告李將軍,一切正常!”
被稱為李將軍的校官點了點頭,這才回過頭一臉寒霜的對秦禦說道:“小子,你是什麽人?沒事在官道之上瞎跑什麽?你可知道整個山東境內的官道全部被軍管了?肆意使用可是犯法的!”
秦禦一臉無辜的說道:“回將軍的話,小的確是不知官道已被軍管了,若有冒犯,還請海涵!而且看各位的樣子也是燕王殿下的隊伍,此次小的便是去張玉張將軍部尋找我父,
並且從軍!若是將軍知道張將軍部現下位置,還請告知,小的感激不盡!” 李姓將軍臉色放緩道:“哦!原來是去張將軍部的,我等便是張將軍的部下!說來聽聽你父親是誰,說不準我還認識!”
秦禦一拱手微笑的說道:“家父秦天!目前在張將軍跟前侍奉!”
李姓將軍聽罷,拿過秦禦遞上前去的身份證明,仔細看了幾眼,證明沒有作假之後這才哈哈大笑道:“原來是秦老哥的兒子!”一旁的將領也是紛紛微笑起來, 對著秦禦露出了和善的目光。
秦禦倒也是順著杆子往上爬,看樣子他們和老爹關系還不錯,便是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各位叔父在上,請受小侄一拜!”
秦禦說罷便是拱起手躬身便要下拜,李姓將軍連忙翻身下馬扶住了秦禦,連聲說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年紀不比你大多少,看樣子你也不過十五,我虛混二十有一,我姓名李極,你就叫我李大哥便是,怎們各論各的!”
說到底秦禦也不願意對面前年級不比自己大的人行大禮,便是笑呵呵的應下了。
李將軍將戰馬還給了秦禦,又問道:“不知老弟前往軍中作甚?雖然目前我軍勢如破竹,一路進軍無所不破,可是戰場卻也是刀劍無眼,聽秦大哥說家中就你一獨苗,如此行事,怕是要惹惱你父親!”
秦禦長歎一口氣,聲淚並下的說道:“唉,家父身體日漸衰微,早年戰場上受過的傷,現在怕是留下了不少病根,此次我前往軍中便是希望替換下父親,以使父親得以反鄉頤養天年!”
說實話,秦禦老爹年級也不過三十五六的樣子,在軍中實在是算不得老,畢竟這個年代入了軍戶便一輩子是軍戶,不管年紀多大,若是征召,便依然需要上戰場!
不過在場眾人倒也沒那沒多心眼,都為秦禦一片至誠至孝之心所感動,看向秦禦也是更加柔和!
李極當場拍板道:“既然秦老弟有如此純孝之心,那麽你就和我們的糧草隊一塊走,也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