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門處理首尾的同時,有三撥人也從前不久震動世界的頂上戰爭中出來,向新世界進發——以馬爾科為首的白鬍子海賊團殘餘,打劫了因佩爾頓後終於擴充完成的黑鬍子海賊團團夥,以及緊咬著這兩撥人、以海軍大將赤犬為首的海軍!
白鬍子殘團和海軍均人數眾多,而黑鬍子則是船隻破舊,所以這三夥人遠沒有紅髮海賊團的幹部們或者長門獨自一人神速,能一日之間跑完新世界深處到馬林梵多的距離,數日的時間,他們仍在新世界前半程航行。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身處新世界深處,普格城中的長門收到了一通電話。
時間,晚上十點。位置,普格城中心的王城。
長門正在王宮內一片專門修建的廣場中修鍊,只見一層半透明的白光籠罩在他的身上,若有若無。
「布魯布魯布魯……」
這時,他懷中的電話蟲忽然發出聲響,於是那層在夜晚中也並不明亮刺眼的光芒頓時消散。長門從懷中取出電話蟲,應答道:「漩渦長門。」
電話接通,收到長門回話後,對面一道頗具磁性而又充滿著嚴厲意味的低音男聲傳來:「漩渦長門陛下,這裡是薩卡斯基。」
撥來電話蟲向長門聯繫的,正是被稱為最高戰力的海軍大將之一,「赤犬」薩卡斯基!
如果有人能循著電話蟲的生物波追溯,就能看到電話蟲的另一端,赤犬正筆直的站在一艘軍艦的船頭,隨夜晚的波濤起起伏伏,而在他以及他身後由數隻海軍船隻組成的船隊面前,則是一塊巨大的黑影——那是在黑夜中只能勉強看到輪廓的巨岩岩群。
而在這巨岩島嶼之上的,正是德雷斯羅薩王國。
長門這邊,聽到對方自報家門後,他便回道:「你好,薩卡斯基大將,有什麼事嗎?」
「是的,我就長話短說了。」另一邊的赤犬說道「前幾天對火拳艾斯的處決已經成功進行,但有不少海賊的殘黨們逃了出來,我正負責追擊的工作。」
「可恨的是,這群海上的渣滓逃跑的本事比他們的拳頭厲害,這些天來我追上馬爾科和黑鬍子幾次但在海上沒能把他們截住。」
說明了情況後,赤犬提出要求:「現在船只在這些天戰鬥的破壞下必須進行修理,目前我已經進入新世界,並且即將抵達德雷斯羅薩,所以專門和你聯繫,申請靠岸休整。」
「自然可以。」長門走到這片廣場邊上,一排長木椅前,坐下回道「薩卡斯基大將應該不是僅僅為了這種小事找我吧。」
「嘩——!」
先向長門作答的是一道海浪拍擊之聲,那一邊的赤犬已然靠岸停泊了。
濤聲過後,赤犬答道:「沒錯,我的真實目的,是希望陛下你能在他們的航路上截住這兩撥海賊,和我一起前後夾擊徹底將這群渣滓剿滅!」
長門左手端著電話蟲,右手上則是亮起一道白光,在方塊、球體、圓錐等之間不斷變化:「薩卡斯基將軍除賊心切令人敬佩,但德雷斯羅薩根基尚淺,我手下還沒有合適的人手應對那群敵人。」
「陛下……請不要用無聊的理由推脫!」從聲音聽來,赤犬似乎是咬著牙說出對長門的尊稱「能和凱多匹敵的戰力也是實力不足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親自出手配合你的任務,將軍?」
長門的否定讓性烈如火的赤犬終於忍耐不住,他破口喝罵道:「海賊必須消滅,你的消極態度是對正義的背叛,漩渦長門!」
面對赤犬的無禮,長門自是回以斥責,只是聲音平靜無比:「好大的膽子,薩卡斯基。」
右手中的白光在一直把玩過後,被長門一把握滅,而在長門握掌為拳的同時,一層半透明的明亮白光突然出現,覆蓋長門全身。當這層白光出現的瞬間,長門坐著的長椅頓時化為飛灰,而長門本人則是重新挺立。
他說道:「剿滅海賊是你們的義務,什麼時候海軍可以命令世界政府加盟國協助作戰了?你是第一天當海軍還是從第一天開始就沒有弄清你的立場?」
「……」
長門的質問讓赤犬無言以對。沉默數秒後,赤犬那嚴厲的音色才再次通過電話蟲傳來:「馬爾科和黑鬍子不僅是海軍的敵人,同樣也是你的敵人,長門陛下!」
赤犬的說法並沒有錯,馬爾科和黑鬍子火急火燎的往回趕當然不是回家喝完熱茶,奪下原本白鬍子的領地的長門,天然是這兩撥人的敵人。
不過面對赤犬的說辭,長門卻是回道:「將軍這是已經承認追擊失敗了嗎?」
「哼……!」赤犬再次被長門的話語頂住——因為赤犬的主動聯繫已然顯示出他的信心不足,而且事實情況也確實如此:在馬爾科和黑鬍子隻想避戰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沒有把握一定能追擊並且擒住他們。
即使是大將也不行。
是以赤犬只能回以一聲冷哼。
「行了,我也不為難你了。」這時,長門卻是轉了口風,說道:「這幫人的確需要處理,但我也要跟你說明,他們對我還有用處,所以我只會給他們一個威懾而不是趕盡殺絕。」
長門身上籠罩的白光逐漸散去:「如果你能夠配合我的計劃,那麼我可以適當的給你幫助,讓你拿幾個海賊回去領功。而作為交換,我需要日後你在海軍方面對我的支持。」
圖窮匕見!
長門絕不會為了無聊的面子和置氣跟赤犬爭吵,眼下的局面正是他接到赤犬電話後,於電光火石間想到赤犬對於他一系列計劃的利用價值,從而刻意引導出來的結果。
電話蟲那頭的赤犬顯然陷入了沉思,他皺眉的表情通過電話蟲生動的傳遞過來。
片刻後,赤犬問道:「你需要的支持是什麼?」
不出長門所料,赤犬進入了談判。
頂上戰爭一役後,早已不堪重負的戰國明顯的表示出退休的意圖,在這種情況下,三大將之一的黃猿直接排除不談,元帥的競爭就落在了赤犬和青雉兩個人中間。
事實上,赤犬對於元帥之位勢在必得,因為這是貫徹他絕對的正義的重要憑仗和工具,所以他要如此積極的深入新世界追擊海賊——當然,這是他歷來的作風。但不得不說,在這關鍵時刻需要立功表現、突出自己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赤犬提前搶到了新世界方向追擊海賊的任務,相應的青雉就得另外尋求機會,於是這段時間偉大航路和四海的海賊戰戰兢兢。
這麼一來,青雉倒有些塞翁失馬的意味。因為他拿到了簡單的任務,雖不突出但穩紮穩打,而赤犬卻並不順利。在這樣的背景下,頗有些著急的赤犬主動找上長門便不令人意外了,此刻,他更是進入長門的計劃當中。
「放心,薩卡斯基大將,我想這一點上你應該和我有一樣的看法。」長門回話道。
赤犬手上的電話蟲平靜的敘述著:「目前,世界政府和海軍在新世界的存在太微弱了,而這也影響了德雷斯羅薩的安全利益。」
「我將讓手下的官員在近期向世界政府提起新世界增兵的議案,在這上面,海軍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長門這番話讓赤犬對長門剛才的惡劣印象頓時好轉,因為長門的要求不僅沒有讓他為難,甚至還頗為符合他的主張。
於是赤犬回答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全力支持。」
「既然如此,那麼協定就達成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長門點頭,然後隨口問道「那麼,阻截下那群海賊後,你想要哪一撥?白鬍子的人嗎?」
「沒錯,我要那些所謂隊長的人頭!」
一方問得輕飄,一方答得乾脆。無論是白鬍子海賊團聲名赫赫的隊長們,還是名聲大噪的黑鬍子一夥,他們的生死在這二人的討論中就彷彿取走普通人性命一般簡單。
這就是帝皇和大將這個級別的人物的強勢!馬爾科和黑鬍子的確可以和赤犬周旋,在他的追擊下逃走,但除此之外,一旦處於正面交鋒的情況,作為這個世界天花板的最強武力獨自一人便能橫掃一切!
馬爾科和黑鬍子兩撥人的命運似乎就在這短暫的交談中被決定,而赤犬選擇了馬爾科一夥,這並不令人意外,因為相比於短暫崛起的黑鬍子,不死鳥等人的名聲和價值要大得多。
只不過,對於赤犬的說法,長門提出了異議:「其他任你處置,但愛德華手下的隊長和海賊團船長,我需要起碼十個人回到新世界,其中必須有馬爾科。」
赤犬皺了皺眉,但知道這是長門之前所說的條件,是以沒有拒絕——他的正義是絕對的,但無法貫徹的正義將毫無意義。在馬爾科和黑鬍子即將駛離新世界前端進入三皇海域的情況下,沒有坐鎮於新世界深處的長門在前阻截,就連他自己也不會對現在的追擊有多麼樂觀。
「同意的話,那麼蒂奇那邊……」見赤犬沒有異議了,最後長門說道「就由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