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吉木駕駛著吉普車向前奔馳，並陰笑著回頭瞧了一眼坐在兩名日軍中間的鄒三毛，可鄒三毛平靜的表情卻讓他有點驚異，不由得用中文說:“三毛君，你的不害怕嗎?”

　鄒三毛卻用日語笑著說:“害怕，你難道敢把我吃了。”

　吉木吼道:“說你的中國話，日語你說得太難聽。”

　鄒三毛還是用日語說:“你的中國話說得更難聽，就象一條牛在亂叫。”

　“渾蛋！”吉木用日語罵道:“你是條中國豬。”

　鄒三毛立即用中文吼道:“你是條日本瘋狗。”

　吉木氣得一腳踩下刹車，轉身揮手就要抽鄒三毛的耳光，可瞧著他怒目而視的目光卻又陰笑道:“三毛君，你說你是中國人，而是日本人?”

　鄒三毛說:“我現在是中國人，等將軍把哥哥和武雄、我送去日本後，我就是日本人。”

　“做夢！”吉木重新開車向前說:“將軍根本不會送你們去日本，他只不過是在利用吳小凡，因為你們是中國間諜，他還會親手殺了你們。”

　鄒三毛一驚說:“我們是中國間諜，原來是這個原因你要抓我，那你怎麽不敢抓我哥哥呢，你怕他，皇軍怕中國間諜，原來你是個膽小鬼。”

　吉木吼道:“你們才是膽小鬼。鄒三毛，只要你承認你和吳小凡是中國間諜，我就保證你的安全，連將軍都不敢殺你，不然我會一刀一刀地割下你的肉，挖出你的心肝，再砍下你的腦袋，你怕不怕?”

　鄒三毛猛然縮了一下身體表情恐懼地:“我怕、我怕，我當然怕，但我死了就會變成鬼來找你，也要一點一點地撕掉你的皮，剝下你的肉，再放進鍋裡燉，我告訴你，狗肉最好吃，特別是瘋狗的肉更香，你想吃嗎?”

　吉木叫吼道:“我等會就把你的衣服剝光，讓你變成一條豬。”

　鄒三毛冷笑道:“瘋狗又咬人了。不過你殺不了我，將軍和我哥哥、還有秋野哥哥一定會來救我。”

　吉木叫道:“誰也救不了你，到了監獄我會讓你把知道的都通通地說出來，到時將軍就會親手殺了吳小凡。哈哈！”

　但猛然又一腳踩下了刹車，因為一輛吉普車橫在了監獄大門口，吳小凡卻靠在車身上用衣袖擦拭著手槍，一些日軍和特務不知所措地站在大門前。

　吉木陰森著臉沒弄明白吳小凡為何會搶在自己的前頭到達監獄，自己本來想悄悄地先把鄒三毛抓來進行嚴加審訊，只要有了鄒三毛的口供就能抓捕吳小凡，可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吳小凡是中國間諜，自己還不能輕易動手，否則藤原這一關就過不了。

　他隻好下車握著腰間的軍刀大步向吳小凡走去，表情陰森而又霸道，因為他想用自己的武士道精神來壓製膽小如鼠的吳小凡，只要自己控制住了吳小凡，車上的兩名士兵就能趁機把鄒三毛帶進監獄，到時誰也救不了鄒三毛。

　吳小凡卻沒有這麽老實，因為自己現在還不能在武功上與吉木動手，如果讓他靠近自己就會失去主動，監獄裡的特務和日軍又都屬於他直接管制，到時他們人多勢眾把鄒三毛弄進了監獄，要是藤原和秋野再晚來一會，鄒三毛不死也會脫層皮。

　所以他抬手“叭”地就是一槍打在了吉木的腳下，表情平靜地:“吉木上尉，你如果敢再往前走一步，我的子彈就會吃你的肉。”

　吉木真的不敢動了，因為他早就領教過吳小凡的子彈，逼急了這個人就會瘋，今天中午竟然會抽槍說要殺掉兒子，自己的武士道在這個瘋子面前根本用不上，何況人家現在還是軍銜比自己高的少佐，他隻得喝道:“小凡少佐，我是奉命執行公務，請你讓開。”

　吳小凡笑道:“你是奉了誰的命令執行公務?”

　吉木理直氣壯地:“我是憲兵特別行動隊隊長，有權對任何人實施抓捕。”

　吳小凡說:“哦，那你為何不抓我，卻偷偷摸摸抓走我的弟弟，難道他比我還重要嘛。吉木上尉，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一心想在精神上打敗我，可你又做不到，虧你自稱大日本帝國的真正武士，卻不敢與我面對面地較量，隻敢背後對我下手，你這是在丟日本武士的臉。”

　吉木氣得吼道:“你敢跟我較量嗎?”

　吳小凡說:“現在我而不敢，不過有一天我會主動提出跟你較量，就是打不贏你我也會咬你一口。”

　“哈哈！”吉木狂笑道:“好，我等著，隨時奉陪。”

　這時，藤原的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般駛來停下，隨行護衛卡車上的日軍迅速跳下車封鎖了監獄前的街道，民眾慌忙遠離這是非之地。

　秋野鑽出車走到吉木跟前質問道:“吉木上尉，你為何要抓三毛君?”

　吉木叫道:“他是中國間諜。”

　秋野一愣說:“中國間諜，證據呢?”

　吉木仍然叫道:“有人向我報告，說吳小凡是真正的**間諜，他是為了獲取皇軍的軍事情報，故意出賣軍統人員騙取日本老師的信任，是忍辱負重的民族大英雄。”

　吳小凡衝過來吼罵道:“放你媽的屁，是那個王八蛋想害死我，你把他交出來。”

　吉木衝著特務們用中文吼道:“你們的出來說。”

　特務們慌忙跑過來說:“小凡太君，是全城的人都在說，說您是真正的**間諜，您是為了獲取皇軍的軍事情報，故意出賣軍統人員騙取日本老師的信任，是忍辱負重的民族大英雄。我們聽到後報告了吉木太君。”

　“對對對，小凡太君，這不是我們說的，是全城的老百姓都在說。”

　吳小凡又罵道:“吉木，你真是個王八蛋，他們說的是我，你為什麽不抓我，卻要抓我弟弟。對，我就是**間諜，我承認啦，你抓我呀，你抓我這個傻瓜間諜呀，只有我這樣的**間諜全城人都知道，這幾年他們不是都在罵我是賣國賊，大叛徒，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今天我一下子成了民族大英雄，好啊，太好啦，你趕緊殺了我，我就是大英雄了。”

　藤原這才鑽出轎車喝道:“小凡，你冷靜一點。三毛君呢，把他放出來。”

　吉普車上的兩名日軍趕緊打開車門將鄒三毛扶下來並打開手銬，他一把抓過一名日軍手中的槍才委屈地:“將軍，吉木太君說，我和哥哥都是中國間諜，他還說您根本不會送我們去日本，您只不過是在利用我哥哥，到時您還會親手殺了我們。”

　藤原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問道:“吉木上尉，這是不是你說的?”

　吉木支吾其詞地:“在下是要、是想……”

　藤原威嚴地:“好啦，我也不想跟你計較，只是希望你做任何事時先動動腦再動手，不要讓別人總是說你是一介武夫，全城的人都說小凡少佐是**間諜你就相信了，他們要是說我是中國間諜你也相信，這是他們在借你的刀殺人，這是離間計你懂不懂，這麽簡單的事你都想不明白。”

　“哎，小凡，三毛君，回去吧。”他又鑽入了轎車後座，秋野也趕緊上車。

　吳小凡卻笑著走到尷尬的吉木跟前小聲說:“吉木上尉，看來我們倆是該做個了斷啦，你對我不屑一顧，我對你恨之入骨，這樣吧，十五夜節早上我會去山上祭奠娟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倆來一場公平的決鬥，用刀不用槍，我死了就當永遠去陪伴娟子，你死了就當是為娟子陪葬，但這事不要告訴我父親，否則你永遠都無法戰勝我，你敢嗎?”

　吉木冷酷地盯著他說:“好，一言為定。”

　“哈哈！”吳小凡爽朗地:“三毛，我們回家。”

　他摟抱著鄒三毛的肩膀走向吉普車，他之所以要主動提出與吉木決鬥，一是要在撤退之時除掉這個窮凶極惡的魔鬼，二是要分散這家夥的注意力，因為這種人是一根腸子到底不會拐彎，如果咬著兄弟倆是**間諜不放，就肯定會安排特務時時刻刻監視自己和三毛的一舉一動，這兩天可不能再出事，現在自己主動提出決鬥，正好滿足了這家夥的願望，又能讓這位心高氣傲的家夥一心一意做決鬥的準備，也就顧不得管其它事了。

　黑色轎車內，秋野奇怪地:“將軍，小凡君剛才同吉木上尉說什麽了，他的笑聲聽起來顯得非常的自信。”

　藤原靠在後排的座位上平淡地:“我聽到啦，證明小凡已經下決心了。跟上！”

　秋野開車跟上吳小凡的吉普車，愣愣地問:“將軍，小凡君下了什麽決心?”

　藤原歎息道:“哎，這說明你還不了解小凡，他在受到吉木上尉的羞辱後竟然還能笑的這麽自信，這就說明他已經胸有成竹，準備動手了。”

　秋野吃驚地:“動手，您的意思是小凡君要對付吉木上尉?”

　藤原說:“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吉木上尉離死不遠了。”

　“啊！”秋野驚恐地:“他、他打不過吉木的，您一定要阻止他。”

　藤原說:“我早就跟你說過，小凡殺人是動腦，吉木殺人是動手，至於他會如何除掉吉木沒有人會知道，我們也無法阻止。”

　秋野說:“將軍，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乾脆把吉木上尉調離。”

　藤原搖頭道:“不行，小凡這種雙重性格的人一旦決定要做的事，他就會不達目的不罷休，就算把吉木上尉調回司令官閣下身邊，小凡會照樣除掉他，而且會做得天衣無縫。”

　秋野憂心地:“這，您就這麽相信小凡君會贏?”

　藤原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小凡不會做無絕對把握之事，當他害怕時就會想盡辦法保護自己，當他準備行動時就如同已經獲得了成功，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你不用為他擔心。”

　“秋野君，我真搞不明白，吉木上尉難道真的這麽笨嗎，全城的人都在說小凡是軍統間諜，他就真的把小凡當間諜，連這是借刀殺人的離間計都沒想到嗎，這幾年來他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和傷害小凡，是出於忌妒而是有別的原因，難道就因為我不該認小凡為兒子?”

　秋野說:“將軍，恐怕不是為了這件事，我記得皇軍進入漢口的那天，吉木上尉曾經問過我，他哥哥吉田君是怎麽死的，當時我說是為了保守小凡君的秘密才被中國人殺了。他便氣得吼道，為了一個支那人竟然害死了一名大日本帝國的少佐，他要殺了小凡君為哥哥報仇。我當即告訴他，小凡君為皇軍攻佔武漢提供了很多非常重要的情報，而且是將軍非常欣賞的學生，也是吉田君舍身保護的人，如果他膽敢對小凡君動手，我隨時會槍斃他。”

　“所以，從這幾年的情況來看，吉木上尉一直沒有放棄對小凡君的仇恨，他總認為是小凡君害死了吉田君，這才應該是他處處刁難和羞辱小凡君的真正根源。”

　藤原明白地:“原來如此，看來他們倆已經水火不相容，吉木上尉也就必死無疑了，我們就裝做不知道吧。”

　“嘿！”秋野嘴上應著是，心裡卻暗暗地擔憂，小凡真的能戰勝吉木嗎，他可不能再有個三長兩短，不然小武雄就會成為孤兒，不管怎麽自己都要過問一下此事，絕不能讓他冒險行事，否則就對不起妹妹娟子。

　十字路口，吳小凡將車靠邊停下同鄒三毛一起下車，當轎車在跟前停穩，他衝著搖下車窗玻璃的藤原鞠躬道:“父親，孩兒回去了。”

　鄒三毛也鞠躬說:“謝謝將軍，謝謝秋野哥哥。”

　藤原笑了笑說:“回去好好休息吧。秋野君，我們走！”

　兄弟倆瞧著轎車和護衛的卡車拐彎遠去後高興地鑽入吉普車繼續朝前駛去，一天之內化解了意想不到的兩場危機，讓兄弟倆都感到非常的興奮，雖然真實的傳言差點害死兄弟倆，但兩人並不記恨，因為這幾年所做的事也確實讓不明真相的人們感到憤怒，他們想借日本人的手來除掉自己可以理解。

　當快接近自己家的胡同口時只見王強哥在街邊修理黃包車，吳小凡趕緊按下了喇叭，鄒三毛也悄悄地揮了揮手，王強立即放下黃包車拉著就跑，兄弟倆笑了。

　傍晚，尹鑫快步行走在一條窄小的小巷內，兩邊都是一些破爛的木板茅草屋或者土坯茅草房，而且小巷是七拐八拐地與一條條從各種房屋間穿過的小路相通，這樣的地方是最好的隱蔽場所，一旦出現緊急情況時只要往任何一條連接四通八達的小路一鑽就會安全脫險。

　當他來一棟茅草房的門口時警戒地瞅了一眼兩頭才敲了三下門。

　方繼宗拉開門等尹鑫閃身進屋後才收起手槍說:“你怎麽才來?”

　林志剛也從裡屋出來問道:“尹鑫，是不是有什麽事來晚了?”

　尹鑫在一張破桌前坐下說:“今天的意外事件是接連發生，組織上為了防止萬一只能對所有的安全警戒進行調整，我必須把一些事情落實清楚才能趕來向你倆通報。”

　方繼宗趕忙地:“那吳小凡是不是真的叛變了?”

　尹鑫說:“不知道，因為今天的好事壞事危險之事都發生在他身上，他最終會不會叛變現在還無法下結論，因為他的危機還沒過去。”

　“不過，經過我們的了解你倆並不是被他出賣，雖然出賣你倆的人到底是誰也只有他知道，他也是在被迫的情況下不得不拿出與你們合影的照片交給鬼子，但報警的人也是他派出，才避免了你倆的被捕，但這個人確實聰明的可怕，你倆的脫逃肯定引起了鬼子對他和鄒三毛的懷疑，他為了消除這個隱患竟然摸透了你倆的心理，親自帶著鬼子跑到雅琴姐家進行搜捕，把你倆的電台和收音機都搜走了。”

　林志剛驚訝地:“真的，難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們不完全相信他，因為那個聯絡點除了我們三人外只有他知道，換了別人只要沒真正叛變絕對不敢這樣做。”

　“我的媽呀，他這個人真的讓人害怕，竟然敢想別人所不敢想，敢做別人之不敢做之事，那他的危機應該已經過去了呀。”

　尹鑫搖頭道:“更大的麻煩又來了，現在全城的老百姓都在傳播一條消息，說吳小凡是真正的**間諜，他是為了獲取鬼子的軍事情報，故意出賣軍統人員騙取他日本老師的信任，是忍辱負重的民族大英雄。”

　方繼宗驚叫道:“什麽，這下他徹底地完了，現在他恐怕已經被鬼子關在監獄了。”

　尹鑫說:“這就是我說的他叛變不叛變現在還不知道的原因，但明天就會有結果，我們會嚴密關注事態的發展。林老板，這種想害死吳小凡的消息肯定是你們軍統內部故意傳出去的，希望來個借刀殺人，卻不知一旦吳小凡真的叛變，那整個武漢三鎮就會是一場血雨腥風，所以組織上要求你倆迅速調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為。”

　林志剛犯愁地:“這怎麽查呀，整個軍統潛伏小組只有我和繼宗知道吳小凡的真實身份，我倆肯定不會說出這個機密，只有不知道真相的人想故意害他才這麽說，但要是追查的話沒有人會承認，因為這是會槍斃的，何況要是一追查那也就等於間接表明這個消息是真的，現在全武漢除了我們幾個知道實情的人外，只要是中國人都對他恨之入骨，所以我認為不查為好。何況他現在肯定已經被鬼子抓起來了，我到希望他成為一個慷慨赴死的真正民族大英雄，那樣的話中國人民會永遠紀念他和懷念他，可他軟弱膽小的天性恐怕也成不了民族英雄，叛變即將成為現實，我們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把情況及時上報重慶，及早除掉他為好。”

　尹鑫嚴肅地:“不行，省委指示，在沒有獲得吳小凡真正叛變的證據前，你們不能上報重慶，就是他叛變了，也必須等待省委的最後決定，雖然這是國民黨軍統內部的事，我們**不應該插手，但他這個人的心思任何人都猜不透，他的行事風格也沒有人能夠理解，組織上說他這個人雖然有膽小怕事的弱點，但又聰明得讓人害怕，他的應變能力和處理問題的方式方法簡直超出任何人的想象，所以也就不能排除他會假叛變的可能，畢竟他孤軍奮戰在敵營為國家和民族做出過重大貢獻，他如果能意識到這點就很有可能靈活地先保存性命，然後再利用藤原對他的感情繼續在日軍內部生存下去，這樣做的話我們也能夠理解，除非他開始對我們國共兩黨的人實施大搜捕大屠殺，那麽我們就只能除掉他了。”

　方繼宗點頭道:“組織上的分析很有道理，他也肯定知道只要他叛變我們就會殺他，還如果他叛變後不迫害國共兩黨的人，我們可能會考慮到他的功績不會殺他，甚至於他還能悄悄地送出一些情報的話……”

　“行了行了！”林志剛打斷他的話說:“你怎麽想的這麽天真，叛徒就是叛徒，他的下場就是死。尹鑫，我們服從組織的決定，在沒有獲得吳小凡真正叛變的證據前，我們不上報重慶，還只要確定他真正叛變，我們就會請示重慶除掉他。”

　尹鑫說:“好，我相信這兩天就會有結果，到時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倆，但這段時間千萬不能出去，特務們拿著你們的照片在四處找人，如果實在不行組織上會想辦法把你倆送出武漢撤退到新四軍的根據地。”

　林志剛說:“不用，等風聲過後我們會采取化裝的方式繼續指揮軍統潛伏組的工作，我倆好不容易才在軍統中站穩腳跟，不會輕易放棄黨交給我們的使命，請組織上放心，我們會繼續戰鬥下去，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尹鑫說:“行，就讓我們共同戰鬥下去。我走了，保重！”

　林志剛悄悄地打開門左右觀望了一下後點了下頭，尹鑫迅速出門離去。

　方繼宗坐下喃喃地:“志剛，你認為吳小凡是軍統間諜的消息會是誰傳播出去的呢，應該沒有我倆的命令軍統人員不敢這樣做呀，再就是知道藤原是吳小凡老師的應該也只有我們倆，其他人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林志剛坐下笑道:“反正我倆不會傳播出這樣的消息，至於藤原是我們的老師之事誰知道吳小凡會不會跟別人說，何況他現在還是藤原的兒子，有些事也就會迅速傳開。”

　方繼宗笑著說:“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剛才還在想，你會不會因為怕吳小凡撤退去重慶後再去糾纏李雅琴，故意把他是軍統間諜的消息放出去，這樣的話只要吳小凡一叛變或者被鬼子殺害，你就永遠消滅了自己的情敵。”

　林志剛的眼睛裡頓時閃射出一道凶光，但馬上又驚恐地:“什麽，你竟然會有這種想法，那你也太不了解我了，在南京時吳小凡老是糾纏李雅琴，我說過什麽沒有。現在李雅琴根本就瞧不起他，我還擔心什麽，你不是也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李雅琴怎麽會再喜歡一個屠殺過自己同志的特務呢。”

　方繼宗點頭道:“確實如此，對不起，是我多想了。”

　林志剛好笑地伸手點了下他的頭說:“你這小子，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快做飯吧，你不餓我可餓了。”

　“是，長官！”方繼宗笑著和林志剛一起走進了旁邊的廚房。

　由於傳播吳小凡是軍統間諜之事無法追查，此事也就成為存封的記憶，當幾年後這件事被再次提起時卻演變成了一個驚天的大陰謀，無數的真相也才被一一揭開。

　晚上，小武雄在家裡抱著叔叔的腿要玩飛飛，鄒三毛便把小家夥舉到頭頂邊跑邊叫:“飛飛囉，武雄能飛飛囉！”樂得小家夥“呵呵”笑。

　吳小凡也就隨叔侄倆在客廳裡鬧，自己去書房聽收音機，因為軍統一定會回復自己撤退之事，不論怎樣自己現在屬於軍統的人，必須按軍統的指令行事。

　八點整，收音機裡傳出了軍統的密碼呼叫，內容是:“雲雀，同意中秋撤退計劃，已電告龍組上山接應，並請求共黨協助，他們將與龍組匯合共同護衛你的安全，祝一路平安，重慶。”

　吳小凡坐在沙發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軍統不僅批準了自己的撤退，而且請求**協助，這是一種最好的安排，相信陳東叔叔已經做好了部署，就等待著中秋節的到來，只是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恐怕又給陳東叔叔帶來了很多的麻煩，因為整個武漢相信自己的唯有叔叔，也只有叔叔才能想辦法消除國共兩黨地下人員對自己的懷疑，但願在敵營的最後兩天能平安度過，不要再發生任何風波，否則真的會把自己累死。 www.uukanshu.net

　媽的，都是那個該死的麻雀，你早不發晚不發偏偏在這個時候發回林志剛和方繼宗潛伏在武漢的電報，害得老子今天累得要死還差點被自己人害死，老子撤退到重慶後一定要去湖南把你這個狗特務挖出來。

　糟糕，我的媽呀，還忽略了一件大事，自己已經被借刀殺人的傳言幾乎逼上了絕路，按照自己在日本人面前表露出的雙重性格應該不會再坐以待斃，而是必須采取主動出擊，因為這幾年每次被吉木欺負得退無可退時都是奮起反擊，那麽今天同樣是被軍統逼得再也沒有退路了，如果不主動出擊就會讓藤原感到不理解，看來這兩天不能裝著害怕被暗殺呆在家裡，得跑出去尋找林志剛和方繼宗報仇才適合自己的獨特個性，只是得化裝出去才行，不然要是軍統真的想除掉自己，明天又明目張膽地在街上行走的話就等於是白白送死。

　哎，要知道今天會發生這麽多的事，就不該讓鄒三毛把夜行服送去王強哥家，那麽今晚就可去找陳東叔叔解釋一下，可後悔也晚了，只能明天出去再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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