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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諜傲影》第一百二十章 真假難辨
1941年10月18日傍晚,暮色中萬家燈火如繁星般點綴著山城重慶,朝天門碼頭上國軍士兵持槍站立在通往長江邊的長長石階兩旁,軍警封鎖了碼頭周圍的大街小巷,十幾輛轎車和吉普車、卡車停靠在街邊,一些軍政官員站在高大的牌坊下興奮地邊交淡邊注視著長江邊一艘亮著燈光即將靠岸的客輪。

 大批的民眾也擁擠在警戒線兩旁興奮地翹首遙望,一些記者胸前佩帶著采訪證舉著相機站在官員們的身後。

 李雅琴身穿夾克女裝也拿著相機站在記者們中間翹首以待,吳小凡即將到達重慶的消息已經讓整座山城沸騰,人們都希望在第一時間內親眼目睹這位傳奇諜報英雄的風采。

 當輪船靠岸後一隊國軍首先跑下船持槍分站兩旁,接著一名少尉軍官大聲喊道:“立正!恭迎偉大的民族英雄、黨國傑出的諜報英豪、國軍少校吳小凡先生凱旋回到重慶。”

 吳小凡戴著寬邊墨鏡、身穿筆挺的國軍少校軍裝大步走下船來,揮手向碼頭上迎接的官員和民眾致意,然後在少尉的陪同下精神抖擻地大步走上了長長的石階,人們立即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記者們也趕緊按下快門,在閃光燈中留下了吳小凡少校矯健的英姿,他也不時地舉手向人們敬禮,正當他即將來到迎接的官員們面前時,突然從街邊一棟房屋的屋脊上躍起兩條持槍的身影,“叭叭叭”的槍聲中吳小凡少校和少尉一同倒在了血泊之中。

 警戒的軍警們立刻還擊,兩名刺客在被擊斃的同時竟然還向吳小凡的遺體投出了兩顆手雷,爆炸聲中人們驚恐萬狀地四散逃離,官員們也在隨從的保護下急忙上車就走,士兵們趕緊把吳小凡和少尉的屍體抬上一輛卡車快速離去,軍警們卻將兩具暗殺者的屍體抬上卡車後才迅速離開,一場迎接英雄凱旋的儀式就此在血腥中結束。

 高大的牌坊下,李雅琴竟然驚魂未定地獨自站在昏暗的路燈下注視著石階上鮮紅的血跡,雖然自己已經放棄了對吳小凡的初戀,並且曾經出於無奈兩次對他實施過暗殺,但不論怎樣心中卻存留著一份真誠的情感,何況他剛剛結束潛伏敵營的使命逃離險境來到重慶,沒想到就在自己的眼前被人殺害,她情不自禁地撲下去跪倒在石階上哭呼道:“小凡,小凡。”

 這時,夜幕之中從輪船上走出四名身穿便裝握著手槍的漢子,跟隨其後的竟然是同樣裝扮的曾副官和吳小凡、及抱著小武雄的鄒三毛和張上尉,大家快步而又謹慎地向碼頭上走去。

 忽地李雅琴的悲哭聲傳來,雖然夜色中只能看到在石階上哭泣的身影,但聽到這熟悉的哭呼聲,吳小凡不由得驚呼道:“雅琴!”

 然後大步跑上去在李雅琴跟前蹲下,動情地抱著她的肩膀叫道:“雅琴,我是小凡,我沒死。”

 李雅琴抬頭一瞧,出現在眼前的真的是自己熟悉的英俊面容,驚得她跳起身叫道:“你、你、吳小凡,這是怎麽回事?”

 吳小凡急促地:“軍統得到消息,日本特務要在我到達重慶時進行暗殺,戴局長親自制定了以假亂真之計,只是為了我又犧牲了兩位勇士。”

 曾副官他們緊握手槍迅速跑上來將兩人圍在當中,並提醒道:“吳長官,此地不能停留。”

 吳小凡急忙介紹道:“少清哥,這是我大學同學李雅琴小姐。”

 曾副官同李雅琴握手說:“李小姐,對不起,為了吳長官的安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當看到她胸前的記者采訪證和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時又嚴肅地:“李小姐,你竟然是記者,那我必須提醒你,吳長官的事不能見報,否則會影響到黨國的利益和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此事要絕對保密。”

 李雅琴趕緊點頭說:“我知道,你們快走吧。”

 “雅琴,再見!”吳小凡和曾副官他們正要走時,沒想到鄒三毛懷中的小武雄竟然向李雅琴伸出雙手用日語哭呼道:“媽媽、媽媽、媽媽抱。”

 李雅琴一愣瞅著伸著雙手要撲過來的孩子,吳小凡和鄒三毛也一下子愣住了,因為三人都知道孩子是在用日語叫媽媽,曾副官和張上尉他們雖然聽不懂日語,但從孩子的手勢上知道他是要李小姐抱。

 李雅琴猶豫了一下只能接過孩子抱在懷裡,小武雄高興得雙手摟抱著她的脖子,把小臉蛋親熱地貼在她的臉上,並歡欣地用日語叫著:“媽媽,媽媽。”

 吳小凡尷尬地:“雅琴,對不起,孩子小已經不記得他媽媽了。”

 李雅琴卻表情一驚,急忙用自己的額頭與孩子的太陽穴貼了一下後責怪道:“他在發燒,你們是怎麽搞的,孩子病了都不知道。”

 “啊!”兄弟倆都急忙用手摸著孩子的額頭,真的是好燙。

 吳小凡卻猛然放下了手臂,因為手腕上的飛鏢腕扣在閃著寒光,只是李雅琴是否看到過黑衣人手上的飛鏢自己也不清楚,此刻她如果要是看到飛鏢腕扣必定會產生聯想。

 鄒三毛卻慌忙地:“哥哥,得趕緊送武雄去醫院。”

 “快走!”曾副官拉著吳小凡就走,李雅琴也隻好抱著孩子跟著,鄒三毛和張上尉、及四名漢子警戒地走在兩旁。

 大家走上碼頭後拐進一條小巷來到停靠在一邊的三輛黑色轎車前,站在車前的三名司機馬上拉開了車後門,曾副官立即把吳小凡推進了中間的車裡。

 一名司機小聲地:“曾副官,局座指令,請吳長官馬上去辦公室見他,有重要任務待辦。”

 吳小凡為難地:“孩子在發高燒,我……”

 曾副官扭頭對一名漢子吩咐道:“你陪三毛帶著孩子去陸軍醫院,一定要絕對保證安全。吳長官,你就不能去了。”

 李雅琴忙說:“你們走吧,我和三毛送孩子去醫院。”

 曾副官欣喜地:“這樣更好,坐第一輛車去。”

 李雅琴抱著孩子和鄒三毛鑽入前面的轎車,司機和漢子也迅速上車開車就走。

 吳小凡只能無奈地瞧著兒子他們乘坐的車遠去。

 曾副官和張上尉也趕緊坐上中間的轎車,三名漢子迅速鑽入後面的小車,兩輛車也快速駛離。

 轎車裡,小武雄拍著手用日語和中文歡叫道:“媽媽、媽媽、坐車車。”

 李雅琴疼愛地瞧著懷中快樂地笑著的小武雄,孩子小對於生病沒有什麽感覺,而且腦海中肯定已經忘卻了媽媽的模樣,只是為何又把自己當做了媽媽?

 雖然吳小凡與娟子小姐結婚和生子的消息曾經在重慶也傳得沸沸揚揚,人們都恨得咬牙切齒地咒罵,今年娟子小姐不幸去世的消息傳來時,人們也說這是吳小凡應得的報應,要不是八天前廣播和報紙上刊登了中華民國政府告武漢人民書,公開了吳小凡的真實身份和這三年來立下的偉大功績,人們才知道錯怪了這位民族英雄。

 但娟子小姐是如何死的卻流傳著各種各樣的說法,真正的原因又是怎麽回事,她便衝身旁的鄒三毛問道:“三毛,武雄他媽媽是怎麽死的?”

 鄒三毛說:“是被鬼子打死的,他們想欺負娟子姐,娟子姐在掙扎中掏出了一個鬼子身上的槍把那個鬼子打死了,另兩個鬼子也就打死了娟子姐,我和哥哥眼看著晚到了一步,只能打死那兩個鬼子為娟子姐報仇。”

 李雅琴咬牙罵道:“這幫畜生,連自己人都欺負。三毛,這三年你和你哥哥除了獲得很多的日軍情報外,一定也經歷了很多風險,能說給我聽聽嗎?”

 鄒三毛笑道:“李小姐,對不起,沒有哥哥的許可,這些事我不能說。”

 李雅琴說:“三毛,你真的長大了。”

 鄒三毛說:“人總是要長大的,只是經歷的過程不同而已。”

 “李小姐,我和哥哥都沒想到會在重慶見到你,而且武雄竟然叫你媽媽,請你不要介意,因為孩子太想媽媽了,加之逃出武漢後我和哥哥一路上都在叮囑他,不能哭、不能隨便說話,不然就再也找不到媽媽,這孩子也非常的聽話和勇敢,過鬼子的三道封鎖線時他都沒吭過一聲,特別是過第三道封鎖線時遭到了鬼子的追趕,槍聲和爆炸聲讓他非常的害怕,可他硬是將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都沒哭叫一聲。”

 “還你又是娟子姐去世後這幾個月裡孩子見到的最漂亮阿姨,他也就很自然地想起了媽媽,看來愛美之心不只大人有,連小孩都懂得媽媽是最漂亮的,所以他就把你當做了媽媽。”

 李雅琴好笑地:“三毛,你可真會說話,怪不得能成為你哥哥的好幫手。”

 這時,轎車開進了陸軍醫院,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漢子扭頭說:“三毛,醫院到了。”

 鄒三毛趕緊伸手說:“武雄,叔叔抱。”

 小武雄噘著嘴用中文和日語叫道:“不,媽媽抱。”

 李雅琴隻好說:“沒事,我抱吧。”她抱著小武雄趕緊下車,鄒三毛急忙跟隨走進醫院,漢子卻小聲吩咐司機立即查清楚李雅琴的記者身份後才下車追上去。

 因天已黑看病的人很少,李雅琴他們走進門診室忙對一名中年醫生說孩子發燒請仔細檢查一下,經過量體溫和聽診檢查,醫生便說孩子已經因高燒引起肺部感染要趕緊去別的醫院住院治療,陸軍醫院不接收非軍人住院,只能給孩子暫時打退燒針和開些藥。

 李雅琴和鄒三毛這下不知怎麽辦好,陪同的漢子卻嚴肅地掏出證件命令醫生立刻給孩子辦理住院手續和安排最好的病房,醫生瞧了證件一眼那敢怠慢,趕緊問孩子的姓名,鄒三毛機靈地說孩子叫鄒雄。

 醫生也就親自辦理好住院手續直接把孩子送進了一間單人病房,並開好處方督促護士給孩子打退燒針和吊上點滴後才松了口氣,因為軍統局的人竟然陪同一名小孩來看病,證明這個小孩的來頭不小,誰也得罪不起呀。

 小武雄卻在李雅琴的懷中非常的聽話和老實,打針時哼都沒哼一聲,喂藥時也一口吞了下去,直至在藥力的作用下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才松開抱著媽媽的手。

 鄒三毛這才輕輕地接過小家夥放在病床上躺下,向李雅琴表示感謝後讓她回去休息,孩子有自己照顧就行,但陪同的漢子卻阻止李雅琴離開,說沒有得到上峰的命令之前她不能走出病房。

 李雅琴心頭一驚,做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地下工作者,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卷入到了軍統的內部事務之中,因為吳小凡的生死不僅必須嚴格保密,而且關系到軍統的下一步重要行動,自己做為外人無意中知道了吳小凡沒死的事實,那麽也就等同失去了自由,如果不是自己陪孩子來醫院看病,或者此刻強行離開,槍聲恐怕就會在背面響起,暗殺可是軍統特務最常用的手段,至於還能不能活到明天那就誰也不知道了,所以她也就鎮定自若地以孩子沒退燒不放心為由留了下來,因為現在唯一能決定自己生死的只有吳小凡,在他沒有來醫院之前自己絕不能離開孩子一步。

 鄒三毛卻沒有想到這一層,隻認為漢子不許李小姐離開是為了對哥哥的消息保密,既然李小姐自己願意留下來也就不再吱聲,何況孩子已經把她當做了媽媽,如果她真的走了,小家夥醒來後一定會吵著要媽媽,那樣的話自己也應付不了。

 此刻,吳小凡乘坐的轎車駛進了一座戒備森嚴燈火通明的大院,一路之上他一聲不吭地與曾副官坐在後排心裡卻在思考很多的事情, 一是孩子發高燒自己竟然沒覺察到讓他非常自責,但願病情不嚴重,否則會讓自己寢食不安;

 二是李雅琴的出現和在碼頭上對自己的哭呼讓他的情感頓感苦澀,更沒想到孩子會莫名其妙地叫她媽媽,真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解釋;

 三是自己的死訊黨中央肯定會在廣播中和報紙上得知,雖然自己的真實身份是黨中央的最高機密,不可能輕易向重慶地下黨組織了解真相,但既然李雅琴已經知道自己沒死,那她一定會如實向組織上匯報,那延安也就一定會知道,自己也就不用擔心;

 四是日本特務要對自己實施暗殺的消息軍統又是怎麽知道的,除掉自己的命令肯定是由武漢日軍憲兵隊下達,難道藤原先生真的一點不顧三年的父子之情一定要至自己於死地嗎,但不管怎樣這道命令不可能從日本特務內部傳出,軍統又是通過何種渠道獲得消息的呢;

 五是根據先前的安排自己到達重慶後要先休息一晚,局座明天才會召見,怎麽又命令我現在就去他辦公室,而且是有重要任務待辦,到底是什麽重要任務需要我這個剛剛逃脫險境來到重慶的人去辦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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