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蘭花提著一個竹圓籃子匆匆進來,鄒三毛趕緊幫著把一碗雞肉湯端出來放在床頭櫃上,林志剛他們也就急忙告辭。吳小凡就讓鄒三毛回家吃飯休息,蘭花忙用小碗喂少爺喝雞湯,因少爺的手術沒有移動內髒,醫生說可以補充些營養,她邊喂少爺邊心痛得流淚。吳小凡忙笑著幫她抹去淚水,說自己已經沒事不用擔心,過幾天就會好,回家後就又能抱著她睡了,保證還是一個威猛的男人,讓她高興快活,她羞澀地破涕為笑。
下午,魏懷中和曾副官、劉玉潔領著記者們來到了病房,閃光燈頓時對著吳小凡連連閃耀,記者們邊表達慰問邊提問,讓他回答再次秘密偵破共黨案的經過和遭到共黨兩次暗殺都大難不死有何感想。曾副官趕緊阻止說吳上尉剛剛度過危險期,現在只能滿足大家拍照的願望,有什麽問題以後有機會再請吳上尉回答,為了不影響吳上尉休養,今天的采訪到此結束,請大家原諒。劉玉潔便笑著請記者們離開病房,她也送了出去,並關上了病房門。魏懷中就在床前坐下告訴吳小凡,昨晚的搜捕真的抓到了兩名共黨和十名共黨嫌疑犯,為了他的前程和將來,所以將抓捕共黨的功勞當做他秘密偵破的結果,共黨的暗殺就是想阻止他的進一步行動,而且此功績已經上報國防部,相信明天的報紙一定會大力宣揚他為黨國盡忠盡職的模范行為,此事定會再次在全國引起轟動。並且國防部來電話通知,吳長河先生已經從南京乘坐軍用飛機趕來漢口,雖然大家都沒說出吳上尉受傷之事,但老人肯定已經猜到兒子出了事,所以聽到要他來武漢時立即就上車趕往機場,天黑時分就能到達。
吳小凡口頭上忙對伯伯的關照表示感謝,心裡卻驚得叫苦連天,殺害叔叔和老左同志之事已經讓武漢地下黨和李雅琴對自己恨之入骨,兩次暗殺就是由此引起,現在又要把抓捕共黨的功勞算在自己頭上,這不是硬把自己住火坑裡推嘛,搞不好自己一出醫院的門就會遭到第三次暗殺。我的媽呀,你們是不是想直到害死我才心甘,我要是死了你們就是真正的劊子手,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同時,父親晚上就要趕到武漢,他如果知道是共產黨暗殺自己,他心裡肯定也會驚恐和難過,到時怎麽解釋呀。對了,伯伯這麽關心自己,心裡恐怕也在擔心調換“春樹秋霜圖”的事,自己此刻也得有所表示,不能讓他失望,於是裝著難過的樣子向伯伯表示歉意,要不是遭到暗殺過幾天肯定就能把交待的事情辦好,不可請伯伯放心,自己傷一好就一定盡快把東西弄回來。
魏懷中高興得笑了,誇他對伯伯真是忠心耿耿,但讓他不要心急,先把傷養好再說,然後同曾副官告辭。劉玉潔回到病房後卻不走了,陪著小凡哥說東說西地聊天,蘭花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吳小凡瞧見了蘭花的尷尬,開口趕劉玉潔走又不禮貌,就隻好閉著眼睛休息,不知不覺還真的睡著了,劉玉潔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蘭花忙坐下靜靜地瞅著自己心愛的少爺,自從第一天把自己的身子獻給少爺後,這個英俊的男人就佔住了自己的心,他不僅讓自己得到了男人賜予的快活,而且將自己這個買來的女人收為了小妾,自己這一輩子也就真正的有了依靠,如果少爺哪一天真正的走了,自己也將隨他而去。這時,鄒三毛提著飯盒進來,他讓蘭花姐回去晚上也別來了,自己已經把少爺要喝的雞湯帶來,晚上有自己伺候少爺就行了。蘭花禁不住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少爺的臉,
這才收拾東西回家。 吳小凡這一覺也就睡到天黑才醒來,鄒三毛趕緊幫少爺哥哥洗臉和喂他喝雞湯,猛然病房門被推開,吳長河風風火火地大步奔到兒子的病床前摟抱著兒子的頭就哭泣道:“兒子、小凡,你這個臭小子,讓你別當國軍你偏要信你伯伯的鬼話,什麽不會讓你少一根頭髮,現在到好還挨了槍子,你是不是想嚇死我。”
吳小凡瞧著尷尬地站在病房門口的曾副官,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被父親罵了個狗血淋頭,便趕緊笑道:“爸爸,我不是好好的躺在這嘛,大老爺們哭哭啼啼會讓人看笑話,你再哭我不僅心痛,傷口也會痛,沒被槍子打死,這下也會痛死,到時你是笑還是哭?”
鄒三毛也笑著說:“伯伯,別哭了,少爺哥哥沒事就應該笑。”
吳長河忙一把抹掉淚盯著兒子說:“真的沒事?”
吳小凡說:“真的沒事,沒死還有什麽事。少清哥,我爸爸肯定得罪你了,我做兒子的代他向你道歉。”
曾副官笑道:“沒事沒事,只要吳老爺能消氣,把我當做出氣筒是我的榮幸。”
吳長河不高興地:“你不是說你那個破長官在醫院嘛,他在哪,讓他來見我。”
魏懷中笑著進來說:“師弟,我不是來了嘛。”
吳長河衝上去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是你害的,就是被你害的,你是個說話不算數的王八蛋,我兒子現在掉的不是頭髮,還是命,你……”他一下子罵不下去了,因為走進來一個既漂亮又笑容滿面的女人,不用說就知道是嫂夫人,而且她手中還分別牽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自己總不能當著嫂嫂和晚輩的面罵他們的丈夫和父親吧,於是隻好趕緊笑道:“嫂嫂好,第一次見面就讓你們見笑了。”
魏夫人笑道:“我聽說叔叔要來武漢看小凡,也就一起來醫院看看你們父子,免得叔叔怪我不懂禮貌。這是你的侄兒侄女,明陽、明月,你倆還不趕緊叫叔叔。”
兩個小孩忙叫道:“叔叔好!”
吳長河也就彎腰摸摸兩個孩子的臉說:“孩子們好,叔叔匆匆忙忙也沒給你們買禮物,過幾天叔叔一定補。”
“謝謝叔叔!”兩個孩子跑到吳小凡跟前親熱地:“小凡哥哥,我爸爸說你受傷了,痛不痛?”“小凡哥哥,爸爸說你是大英雄。”
吳小凡笑了,心裡真的佩服伯伯的狡猾,他知道父親一來肯定會發火,但伯母和弟弟妹妹一來,父親就是有再大的火也不好發下去。大家也就坐下說些關心和親熱的話,吳長河見師兄一家對兒子這樣好,何況兒子今後還得在師兄手下做事,再加之兒子已經沒有危險,他心裡的氣也就消了。
這一晚,吳長河沒有離開醫院,同鄒三毛一起守在兒子的病床前照顧兒子,卻沒有問起兒子被暗殺的事,因為曾副官已經告訴他,兒子是遭到了共黨的暗殺,他知道這中間肯定是誤會,兒子也曾對著自己的親叔叔開過槍,別的共黨暗殺兒子恐怕與他現在的身份有關,究竟為什麽自己也就不好過問,就算問了兒子肯定也不會回答,反而會讓他難過,自己也就只能在心裡為兒子擔心。吳小凡聰明地知道父親的心情,對自己的事也不談,隻問起家裡的情況,知道兒子和秀蘭、王強他們都很好時也就開心地笑了,說今後只要有空一定要多回南京看兒子。
第三天,報紙上不僅刊登了吳小凡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而且大篇幅報道了他因秘密偵破共黨要案,致使共黨懷恨在心采取了暗殺行動,文章中對吳小凡的秘密行動經過簡直寫得神乎其神,把他描繪成了蓋世大英雄和具有非凡能力的大偵探,並將抓獲兩名共黨和十名共黨嫌疑分子的功勞全部算在了他的頭上,強調就是這兩人的同夥對其實施了暗殺,只是這兩名共匪在審訊中已經抗罪自殺,無法再破獲別的共黨。同時,報道中又對共黨的暗殺進行了指責和聲討,如同在號召人們揭露共黨破壞國家安定的陰謀,只有徹底清除共黨分子,國家才能真正的團結一致抵禦日寇的侵略。
吳小凡在病房中看了鄒三毛買回的報紙後心裡真的是充滿了苦楚和不安,不知李雅琴他們又會怎麽痛恨自己,特別是對兩名同志的犧牲深感悲傷,可自己又只能被動地接受伯伯的這種安排,誰讓自己是伯伯這盤棋中最方便擺弄的一顆進可攻退可守的“車”,現在也只能隨波逐流了。吳長河也看了這些報道,他瞧著兒子平靜而又沉思默想的表情心中也充滿矛盾,兒子是共產黨的事實無法改變,可兒子又是國民黨,好與壞在兩頭都是得罪人的事,兒子今後的命運真是太難猜測了。只有鄒三毛最高興,少爺哥哥的照片上了報紙就是好事,何況醫生和護士都向少爺哥哥表示祝賀,他笑得開心及了。
陳東在報紙上看到這些報道後是又欣慰又悲痛,吳小凡能平安無事值得高興,把他描述為抓獲共黨的大英雄更便於今後的潛伏,只是將兩名無辜犧牲同志的仇債又算到他的頭上,這對他個人來說是一種痛楚的折磨,武漢地下黨的同志恐怕更會對他恨之入骨。
李雅琴看了報紙後確實對吳小凡恨得咬牙切齒,他的秘密行動真的是針對地下黨的兩位同志,雖然表面上是自己的衝動害得兩名同志直接被捕犧牲,但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他吳小凡,要是他的陰謀詭計最後得逞,那自己的同志恐怕會損失更大。可現在已不能再去殺他了,自己的兩次暗殺不僅沒殺死他,反而讓敵人借此大做文章損害到黨的根本利益,在民眾中造成了惡劣影響,組織上從全局考慮的方向是正確決定,自己不能再犯錯誤。萬幸的是這個狗特務並沒認出自己,不然自己肯定會被捕,敵人也不會把別的同志當做刺客,這樣的話組織上不久就會讓自己重新開始工作,以後更要小心謹慎了。
在隨後的一個月裡,吳長河和鄒三毛天天守在醫院照顧吳小凡,只有當蘭花來送飯時才回家吃飯,魏懷中和曾副官也會隔三差五地來醫院探視,並且送來了國防部的嘉獎令和功勳獎章,祝賀他再次為黨國立功。劉玉潔到是天天都來陪小凡哥說笑,吳長河這個老江湖看在眼裡卻哭笑不得,兒子已經有了兩個女人,心裡還惦記著另一個女人,現在又有女孩子主動送上門來,將來要是四女共一夫家裡恐怕要炸鍋,可這種事自己也管不了,這小子有此等豔福只能隨他。
10月15日上午,吳小凡出院回到了家中,魏懷中全家立即將父子倆接到漢口大酒店設宴款待,一祝吳小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二祝師弟身體健康,同時笑著說下午有一趟軍用飛機要飛南京,如果師弟想回去的話可以提供方便。吳長河拉著臉說是不是師兄想趕自己走,難道自己在兒子這裡多玩幾天都不行,怪師兄管得太寬,自己要一直呆到十一月等兒子滿了二十一歲生日才回去。吳小凡卻非常明白伯伯的用意,他是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要去幹的事,而且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春樹秋霜圖”如果還不抓緊時間調換出來,他不好向南京的中央大員交差,也就隻好勸父親趕緊回去,出來這麽久難道不惦記孫子。吳長河這下才高興地笑了,說見了寶貝兒子就忘記了寶貝孫子,但還是寶貝孫子重要,自己下午就坐飛機回去。
下午,吳小凡和伯伯、曾副官一起將父親送上了飛往南京的飛機,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他向伯伯保證,十天內一定把“春樹秋霜圖”調換到手。魏懷中高興得拉著他的手說不急不急,讓他在家繼續好好休息,時間還有一個多月,只要到時能交差就行。
當晚,吳小凡和蘭花都非常的興奮,一個多月的饑荒和饑渴讓兩人不知疲憊地快樂交合,特別是蘭花好似對少爺有著失而復得的心態,她激動地緊緊地摟抱著心愛男人的身子不停地親吻和迎合著少爺威猛地衝擊,直至少爺心滿意足地躺下後才將頭埋在男人的胸膛裡幸福地笑啦。
第二天下午,吳小凡換上便衣和鄒三毛到書房裡拿出錦盒和自己的那身夜行服、及飛鏢腕扣裝進皮箱,,告訴蘭花今晚不回家,讓她一個人在家不要出去,然後和鄒三毛開車乘輪渡過江到達漢陽,在一家小飯館吃完飯住進了城北的一家二層樓旅館,兩人躺在床上後吳小凡一會兒就睡著了,可鄒三毛卻緊張和興奮得怎麽也睡不著,雖然不知道少年哥哥領著自己出來要幹什麽,但大白天睡覺那一定是晚上要乾大事,所以也就只能躺在床上怕影響少爺哥哥休息。
午夜時分,吳小凡起床看了下手表,鄒三毛立即翻身爬起打開皮箱拿出夜行服幫少爺穿上,瞧著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的哥哥笑了。吳小凡套上兩支飛鏢腕扣,再拿起錦盒走到窗前瞧了瞧月光下黑靜的大街,飛身躍出窗戶輕輕落地立即利用黑夜的掩護快速朝前奔去,他如幽靈般飄動的身影要是真的被人看到恐怕會把人嚇死,飛奔出城又沿著石板道穿過鄉間原野來到大宅院後面的山上,他才停下腳步盯著前方的大宅院,月光下整座豪宅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燈光,只有四盞燈籠微弱的亮光和四個家丁的身影在宅院內移動,他看了一眼手表注視著四名家丁在第三廳院交替的時間,見與先前觀察到的情況一樣半小時交匯一次時才笑了。
凌晨三點,吳小凡彎腰向山下奔去,來到大宅院後牆後再緊貼著圍牆往前跑去停在了第三廳院的牆腳下,再借著月光瞧了眼手表正好三點過五分,他立即騰空而起飛身躍過兩米來高的圍牆輕輕地落在了小院裡,立刻又如幽靈般飄到了書房後面的窗戶下,因這種窗戶是老式的木插銷,他迅速從腕扣中抽出一支飛鏢從窗頁中間的縫隙間插進去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往一旁移動,當聽到輕微的插銷打開聲便又輕輕的拉開窗戶,探頭瞧了屋內一眼騰飛進屋,馬上將窗戶輕輕地關上,掃了一眼黑暗中四周擺放著的書架和一件件擺放著各種瓷器的木架、及橫放在屋中央的大書桌,立即輕輕地奔到正牆前盯著掛在那的“春樹秋霜圖”,並迅速搬過一把太師椅放下手中的錦盒,站在太師椅上小心謹慎地取下“春樹秋霜圖”真跡卷起,再打開錦盒取出贗品放入真跡,接著將贗品掛上輕輕地放下,跳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感覺基本保持原樣後又搬起太師椅放回原位,並用衣袖擦去椅子上的腳印,迅速抓起綿盒奔到窗前看了下手表,已經是三點二十二分,輕輕推開窗戶騰身飛出來蹲下盯了一眼兩頭的小門,關上窗戶再用飛鏢一點一點地把裡頭的插銷歸位,然後立刻奔到圍牆下騰空而起飛出圍牆輕輕落地,又迅速掃了一眼手表已經是三點二十六分,趕緊貼著圍牆飛快地消失在黑夜中。
旅館房間裡,鄒三毛在黑暗中緊張不安地站在窗前盯著下面陰靜暗黑的大街,當看到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地飛奔過來時趕緊打開了窗戶,吳小凡騰空而起直接從空中飛進了屋中。鄒三毛馬上關上窗戶,吳小凡大步走到床前把錦盒放進皮箱,取下黑布頭套解下手腕上的飛鏢腕扣丟在床上,鄒三毛趕緊幫著少爺脫下夜行服和布鞋在床上疊好放進皮箱,兄弟倆擁抱在一起笑了。
第三天清晨,吳小凡開車乘輪渡過江回到漢口和鄒三毛回到家中,蘭花從沙發上跳起來緊緊地抱著少爺,原來她也焦慮地一晚都沒睡。吳小凡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慰,然後去書房把夜行服藏在書櫃後面,出來時只見鄒三毛竟然澡都不洗已經跑進自己的臥室睡覺去了,他也就讓讓蘭花趕緊去睡。當他開車來到情報處,抱著錦盒跑上樓嬉笑著出現在伯伯辦公室時,魏懷中驚異地急忙起身,不敢相信地接過錦盒趕緊打開取出畫卷,曾副官也急忙過來幫著小心翼翼展開“春樹秋霜圖”放在辦公桌上,眼前與贗品一模一樣的真跡讓兩人都驚呆了,急忙仔細數著枯樹上的嫩芽,而且接連數了好幾遍,確定實實在在有十八片嫩芽葉時,魏懷中激動地一把就將侄兒抱在了懷中。吳小凡開心地拍拍伯伯的背說:“伯伯,別哭別哭,堅強一點。”
“哈哈!”曾副官樂了。
魏懷中好笑地扯著侄兒的耳朵罵道:“臭小子,伯伯才不會哭呢,沒想到你剛剛出院才一天就把事情辦成了,快說說經過。”
吳小凡笑道:“伯伯,經過就別問了,只要是真跡我就完成了任務,昨晚一夜沒睡,我得趕緊回家睡一覺才行。”
魏懷中說:“別睡了,十點鍾正好有一趟飛南京的軍用飛機,你趕緊回家換上軍裝,讓曾副官立即送你去機場,我會打電話讓那邊派人接你,到時你親自把真跡交給長官,讓他也認識一下你這位年青的黨國精英,只是這位長官的身份現在不能告訴你,你也不能隨意打聽和詢問,而且說話千萬要小心,別象在伯伯面前嘻嘻哈哈的不懂人情世故,特別是不能在長官面前露出你膽小的個性,而且要做到小心謹慎,這對你今後有好處。再就是換畫的經過可以說,但只能誇耀武功,不能透露偷技,完成任務後順便在家裡休養半個月,快去吧。”
“是,謝謝伯伯!”吳小凡趕緊和曾副官收起“春樹秋霜圖”裝進錦盒抱起就走,開車回家時才想起再過兩天是同陳東叔叔聯絡的日子,可已經答應回南京又不能反悔,看來只能到南京後再與周伯伯接頭了。他回到家瞧著剛剛睡下沒多久的蘭花,隻得忍心把她叫醒告知自已馬上要回南京之事,蘭花急忙起來伺候少爺更衣和準備行裝。吳小凡輕輕推開鄒三毛的房間瞧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小家夥,叮囑蘭花在這半個月內看好家,然後抱著錦盒提起皮箱出來上車就走,在曾副官的護送下趕到機場坐上飛機直飛南京,因這架飛機是卸完貨物後返回南京,整個機艙裡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他也就無聊而又疲憊不堪地睡著了。
下午一點,飛機到達南京機場,吳小凡走下飛機時已經有一名穿便裝的漢子微笑著迎了上來,他猶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敬禮,但想起伯伯的叮囑趕緊放下皮箱立正敬禮問好。漢子親熱地握著他的手告知,長官正在家中等候,兩人便坐上黑色轎車駛入市區,在一棟別墅院內停下,走進豪華的客廳時一名中年男子表情威嚴地起身相迎。吳小凡急忙立正敬禮雙手送過錦盒,中年人和漢子馬上取出“春樹秋霜圖”在茶幾上打開,並用放大鏡認真仔細地觀看,確定是真跡後才高興地握著他的手說:“吳上尉,辛苦你了,你伯伯已經在電話中把情況告訴了我,你前天才剛剛出院,今天就完成了這件讓人敬佩的任務,不愧是黨國的精英和棟梁之材,我不會忘記你,快請坐,說說事情的經過。”
“謝謝長官!”吳小凡端正地坐在沙發上,小聲而又聲音清脆地把調換“春樹秋霜圖”的經過說了一遍,著重點當然隻說自己的武功,並不透露自己的絕妙偷技,雖然兩者之間有著很多的共同點,但武學是正宗國技,偷竊是旁門左道,這就叫做偷梁換柱的策略。中年人靜靜地聽著他的述說,但表情一直非常的平淡和嚴謹,然後又問了他在武漢破獲共黨案和盜賊案、及被暗殺的情況。吳小凡只能把伯伯記在自己頭上的功勞和兩次遭到暗殺的事全部說了一遍,同時也聰明地表彰了伯伯的領導能力和表達了願為黨國盡忠盡職的豪情壯志。當然,吳小凡也懂得言多必失的因果,所以匯報完這些事後等於已經全面達到了在長官面前表現的機會,立即以不能影響長官休息為由提出了告辭,中年人滿意地竟然親自送出門,並吩咐漢子開車送他回家。可吳小凡坐在車上心裡卻犯起了嘀咕,伯伯不是說這幅畫是為一名黨國要員換的嘛,但怎麽看這名中年人都不象是大官呀, 嗨,管他是誰,能完成任務就行。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名中年人雖然眼前的地位並不顯赫,只是國民黨內部不能公開身份的一個特務頭目,可後來卻被人們稱之為“蔣介石的佩劍”、“中國的蓋世太保”、“中國最神秘人物”、以殘酷無情著稱的特務頭子戴笠。
吳小凡在家門口下車向漢子敬禮表示感謝,目送小車離去後提著皮箱轉身進屋時,父親已經驚喜地跑出來抱著兒子笑了,沒想到剛與兒子分別兩天兒子又回了家。秀蘭也抱著兒子跑出來歡喜地撲進了心愛男人的懷中,他開心地抱過兒子親吻著歡笑,並讓迎出來的表姑趕緊做飯,說自己一天都沒吃東西肚子早就餓扁了,他的回家讓一家人高興得忙碌起來,歡笑聲回蕩在小院,他也一直抱著兒子逗樂。
傍晚,吳小凡又去布店將周伯伯約出來見面,匯報了此次回南京的經過,當他痛楚地把李雅琴再次暗殺自己的情況講述給周伯伯聽時,老人竟然流著淚擁抱著他表達安慰,說自己已經在報紙上知道了此事,老人的哭泣是因為知道他和李雅琴曾經相戀之事,如今這一對過去的情侶不僅不能結合,而且另一方已經把他當做了可恨的敵人,他痛楚的心怎麽不讓老人感到憂傷。同時,老人也希望他諒解李雅琴的苦楚,做為一名堅定的革命者,李雅琴不得不放棄心中的愛人,但總有一天李雅琴會明白真相,到時恐怕比他還痛苦,所以他必須堅強地承受起這種磨難和打擊,勇敢地面對任何艱險,一旦組織上結束他的休眠就要毫不動搖地完成黨交給的神聖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