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兩名日軍趕緊升起攔杆,瞧著吉普車駛進胡同後,一名日軍慌忙跑進崗亭抓起電話,另一名日軍卻衝進對面的院中叫喊道:“藤原小凡回來了,藤原小凡回家了。”
十幾名日軍急忙跑出來,一名少尉驚問道:“真的,藤原小凡回家了?”
“他剛剛進去。”日軍哨兵領著大家跑出來,表情迷茫地望著已經在前面停下的吉普車。
吳小凡和鄒三毛鑽出車,瞧著家中的燈光,伸手敲了三下院門。
“誰呀。”秋野打開院門瞧著站在面前的兄弟倆,驚得張著嘴卻沒叫出來。
鄒三毛瞅了一眼沒吱聲的哥哥,趕緊鞠躬道:“秋野哥哥好!”
吳小凡也醒悟過來忙躬身說:“秋野兄,我和三毛回來了。”
“你、你們真的回家了。”秋野激動得撲上來摟抱著兄弟倆。
但馬上又後退一步“撲騰”跪下哭泣道:“小凡君、三毛君,你倆竟然還叫我兄長,我有罪,我有罪呀,我是屠殺中國人的侵略者,不值得你們原諒,要不是四年前小凡君的勸告讓我和先生如夢初醒,今天我也無臉再見你們。”
吳小凡急忙拉起他說:“秋野兄,四年前你就放下了屠殺中國人民的屠刀,我雖然無法原諒你過去犯下的罪惡,但你是武雄的舅舅,我叫你一聲兄長也是應該。”
鄒三毛趕緊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裳,兄弟倆望著已經迎出來的藤原,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只是望著卻沒有動。
秋野在這種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好,大家原本都相互認識,而且曾經是一家人,可日本人犯下的滔天罪行已經無法讓中國人忘卻,四年後的重逢已經彼此不再信任,所以他也只能呆站著。
藤原老淚縱橫地屈膝跪下說:“小凡君、三毛君,藤原向你們請罪,向所有的中國人請罪,我是罪人,不求你們的原諒,只希望你們能接受我真心的懺悔。”說著深深地叩拜在地。
吳小凡在這一瞬間也流下了淚水,急忙上前跪下扶著他說:“先生,您能懺悔自己犯下的罪孽,就應該得到原諒,何況您四年前就接受了我的勸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也是我回來看您的原因。”
鄒三毛趕緊上來拉起兩人說:“藤原先生,我和哥哥能活著回來,大家都應該高興,戰爭已經結束,侵略者必將受到審判,但今天我們是回家,大家進屋再說吧。”
藤原猛地咳嗽了幾聲,才抹去眼淚說:“這是你們的家,我和秋野君只是暫時住在這,小凡君、三毛君,請進。”
“先生,我們一起進去吧。”吳小凡和鄒三毛攙扶著藤原進屋坐下,兄弟倆注視著已經離開四年的家,沒想到家中的一切基本保持著原樣。
秋野欣悅地:“小凡君、三毛君,我和先生沒有動家裡的任何擺設,這幾年我和先生也只是住在兩間小臥室,主臥室還是保持原樣,你們的東西也都保存完好。”
“真的?”鄒三毛跑過去推開主臥室的門打開燈,瞧著自己熟悉的一切,高興地:“哥哥,真的和我們走時一模一樣。”
吳小凡在藤原身邊坐下說:“先生,我聽說你身體不好,所以特意回來看看,只是你怎麽瘦成了這個樣子,剛才還在咳嗽,是感冒了,還是有別的原因?”
藤原急忙地:“是感冒,過幾天就會好,你別擔心。”
吳小凡望著秋野問道:“真的是感冒嗎?”
秋野猶豫了一下說:“是感冒,這幾天已經好多了。”
吳小凡放心地:“這就好,只是老咳嗽的話會不會是肺部有問題,要不明天中午我再抽空回來一趟,帶先生去醫院檢查一下。”
藤原急忙地:“不用,秋野君今天又抓了幾副藥回來,吃完這些藥就會好。只是你今天才剛剛回到武漢,怎麽就知道了我的事?”
鄒三毛笑道:“哥哥今天早上一回到武漢就打聽先生和秋野哥哥的情況,得知你們這幾年一直住在家裡時本想過幾天再回來,可中午哥哥又在碼頭上看到了秋野哥哥,就找人打聽了一下家裡的情況,知道先生在生病時,哥哥才說要趕緊回家看看先生。”
秋野驚異地:“小凡君中午去碼頭上了?”
吳小凡笑道:“你扛著大麻袋從我跟前走過時把我嚇了一跳,我就打聽了一下你的情況,有人說你已經在碼頭上幹了三年多,這近又常常買藥回家,我就知道一定是先生病了,所以才抽空趕緊回家看看。”
“先生,四年了,你和秋野君為何不回日本?”
藤原說:“小凡君,這裡是你的家,如果我們回了日本,你的家就會被日本人霸佔,我想留下來幫你守著,希望你回來時還能擁有自己的一切。”
秋野說:“先生,你騙不了小凡君,他能回來看我們,其實已經知道你留下來的原因,拋開我們是侵略者的身份,三年的情感誰又能真正放下。”
“當小凡君在重慶遇刺身亡的消息傳來,你哭了好幾天,要不是我說重慶廣播電台既然沒有提到三毛君和小武雄,那就證明小凡君也就絕對不會死,因為他們三個不可能分開,要死也會死在一起。”
藤原說:“是啊,要不是你的堅持,我也活不下來了。小凡君,你是怎麽躲過日本人的暗殺的,難道你們已經知道有人要暗殺你?”
吳小凡說:“先生,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藤原點頭道:“好好好,不提了。武雄還好嗎?”
吳小凡說:“他很好,四年前我到達重慶後就把他留在朋友家照顧,過段時間肯定會回武漢。哦,我這裡有他的照片。”
他從軍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交給藤原,秋野也趕緊過來觀看。
藤原和秋野歡喜地瞅著照片中天真活潑的小武雄,激動得流下了熱淚,他喃喃地:“武雄長大了,肯定已經不認識我們了。”
秋野說:“是啊,四年了,他離開武漢時才兩歲,怎麽還記得我們。”
鄒三毛說:“這小子一點記性都沒有,我們到重慶時他就不記得媽媽了,衝著別的漂亮小姐叫媽媽,現在恐怕連爸爸和我這個叔叔也不認識了。”
秋野說:“怎麽可能,他已經六歲,不可能離開幾天他就不認得爸爸和叔叔了吧?”
吳小凡無奈地:“其實我們也已經四年沒見到他了,真的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們。”
藤原吃驚地:“這幾年你不在重慶?”
吳小凡說:“這幾年我隱名埋姓一直呆在湖南,今天早上才從芷江坐日軍投降代表的飛機返回武漢。”
藤原點頭道:“怪不得,你竟然去了湖南,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那麻雀是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上,還有轟炸芷江機場的失敗,以及派遣去芷江的日軍謊報人員是不是都是你、不說了,今天我總算知道了答案。”
鄒三毛說:“先生,難道你還在為他們的失敗感到可惜嗎?”
藤原搖頭道:“不不不,他們的失敗也正好印證了這場戰爭的結局。”
“這幾年來日軍憲兵隊對湖南派遣人員頻頻失蹤之事感到非常惱火,曾經也來問過我和秋野君,希望我倆能提供幫助,但我倆從麻雀的突然消失已經意識到他們遇上了可怕的對手,何況我倆辭職時就明確表示,不再過問日軍的任何行動,所以從不答應他們的要求。”
秋野說:“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中斷了我倆的物資供應,並且想強行將我們從這裡趕出去,是先生堵在門口說,如果有人敢闖進家中一步,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跨過去,司令官閣下才不得不阻止,但以得罪了所有皇軍的理由讓我們答應一個條件……”
猛地,櫃子上的電話鈴聲響起,秋野急忙上前抓起話筒放在一旁,日語的吼罵聲頓時傳出:“藤原,秋野,你們是大日本皇軍的恥辱,為什麽不剖腹自殺,還是要象狗一樣的活著,藤原小凡不是已經回家了嗎,他是不是要把你們當狗一樣趕出去……”
吳小凡不解地:“秋野兄,這種電話你接他乾嗎?”
秋野小聲地:“這四年來我和先生幾乎天天都會接到這樣的電話,如果我們不接,司令官閣下就會強行把我們從這裡趕出去,先生為了幫你守住這個家,只能接受這個條件,就是三更半夜也得起來接聽,而且不能掛斷。”
吳小凡惱怒地上前抓起電話用日語大聲喝斥道:“住口,我是藤原小凡,如果誰還敢打電話來我家,我將以破壞投降協議上報中國政府,請轉告你們的司令官,在中國的土地上絕不允許日本皇軍的存在,只有無條件繳械投降的日本侵略者,否則中國人民將堅決殲滅一切自稱為日本皇軍的人,聽到了沒有?”
當聽到對方不敢再吱聲後才“叭”地一下掛掉電話,並衝著門外吼道:“什麽人在外面,都給我滾進來。”
秋野急忙跑出去打開院門,見是十幾名日軍站在門外時,他立即擋在門口說:“你們想幹什麽,這裡是中國政府聯絡官吳小凡上校的家,你們難道敢動武嗎?”
一名日軍少尉小聲地:“秋野君,我們想見見小凡君。”
吳小凡出來站在門口說:“讓他們進來吧。”
鄒三毛和藤原也急忙出來,並幾乎是同時上前一步擋在了吳小凡的跟前。
吳小凡趕緊拍拍兩人的肩膀,大步上前瞧著進來的十幾名日軍說:“你們找我有事嗎?”
少尉立正敬禮道:“小凡君,剛才你在電話中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你既然是中國人吳小凡,為何還要稱自己是藤原小凡?”
吳小凡笑道:“吳小凡也好,藤原小凡也好,這只是一個人不同的稱呼,但根本改變不了我是一個中國人的事實。”
少尉說:“那藤原先生和秋野君該怎麽辦,其實我們都知道,他倆是為了你還留在中國,現在日本已經戰敗,他倆也會受到審判嗎?”
吳小凡嚴肅地:“這一點我無法肯定,做為侵略者中的一員,他倆曾經也對中國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是不是會受到審判必須由中國政府來決定,但兩人已經在四年前放下了侵略者的屠刀,中國有句老話,放下屠殺立地成佛,相信中國政府和人民會充分考慮到這點。”
少尉又說:“小凡君,我們曾經非常羨慕您,雖然現在不能將您與當年的藤原小凡相提並論,但您在日軍憲兵隊的那三年與藤原先生有過父子之情,不論您當時出於什麽目的,可事實確實存在,您今後又會如何對待藤原先生?”
吳小凡笑道:“我並不否認當年與藤原先生的個人感情,雖然那是在特殊環境下不得已的選擇,但並不意味著感情的不真實,當我知道藤原先生這四年一直住在我家時,我不僅理解他對我的情感,而且也特意回來探望,至於今後我與他之間是一種什麽樣的關系,我現在只能說,我的家就是他的家,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因為在我心中依然留存著一份無法忘卻的親情。”
少尉尊敬地:“小凡君,你的回答讓我們深感愧疚,只是我們現在也非常的茫然,如果我們真的繳械投降,中國人是否會真的原諒我們,我們還能活著回日本嗎?”
吳小凡說:“這一點你們應該放心,因為根據波茨坦公告和在芷江簽訂的洽降文件,中國政府對放下武器投降的日軍士兵不再追究任何罪行,何況這場侵略戰爭的始作俑者是日本軍國主義,你們雖然是這場戰爭的參與者,也充當了屠殺中國人民的急先鋒,但你們既然已經接受無條件繳械投降,那麽也就證明你們在反省過去所犯下的罪惡,中國人民絕對不會為難你們,一定會盡快安排你們返回日本,但那些直接策劃和指揮這場侵略戰爭的軍國主義分子一定會受到正義的審判。”
藤原走到大家跟前說:“四年來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在中國的所作所為,一件件血淋淋的往事無不是我們屠殺中國人的罪狀,象我這樣的人本就應該受到審判。但你們應該相信小凡君的話,中國政府和人民不會為難你們,但也希望你們懺悔自己在中國所犯下的罪孽,只有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罪行,才能在心靈上真正做到反思。”
少尉立正道:“嘿,我們一定會認真地懺悔。”
猛然,藤原痛苦地按著胸口一陣咳嗽,並急忙掏出手帕捂著嘴巴。
吳小凡和秋野趕緊攙扶著他,可瞧見他嘴上的血跡時驚得叫道:“先生,你怎麽啦,秋野,到底是怎麽回事?”
秋野憂愁地:“先生四年來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座小院,他生怕有人趁他不在家時強行霸佔了你的房子,再加上牽掛著你的生死,已經憂鬱成疾吐血多次了。”
吳小凡心焦地:“父親,你為什麽要瞞著我。三毛,去醫院。”
藤原流著淚搖頭道:“小凡,我不配做你的父親。”
“別說了。”吳小凡抱起他就往外走,鄒三毛趕緊跑出去拉開車門,秋野幫著把藤原放進車坐下後也急忙上車。
鄒三毛開車就走,日軍們望著離開的吉普車都感動地流下了眼淚。
當吉普車一路飛奔來到漢口醫院,吳小凡抱著藤原衝進門診室,驚得中年醫生慌忙站起身瞧著這名身穿**軍裝的上校不敢吱聲。
吳小凡急忙把藤原放在椅子上坐下說:“醫生,我是中國政府聯絡官吳小凡上校,今天剛剛回到武漢,我父親咳嗽好久了,剛才還吐了血,請你好好檢查一下。”
“是!”醫生趕緊用聽診器為藤原檢查,並詢問著病情,秋野急忙述說。
醫生立即說要住院治療,開處方和住院單時聽到藤原的名字又驚愣了一下,但沒有任何猶豫把單子寫好。
吳小凡抱起藤原跟隨醫生來到病房,鄒三毛和秋野幫著把藤原放在病床上躺好,兩名中國**軍官出現在醫院立即引起了大家的驚訝,都急忙來到病房小心地詢問,當認出是吳小凡時都激動得拉著兄弟倆的手哭了。
吳小凡趕忙讓大家離開病房,因為自己父親的病要趕緊治療才行,醫生也馬上吩咐護士給藤原配藥打針。
吳小凡趁護士們忙碌的機會拉著醫生走到門外輕輕地詢問病情,醫生小聲地告訴他,藤原先生的肺病已經到了的晚期,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吳小凡傷感地叮囑醫生盡一切力量挽救藤原先生的生命,然後回到病房拉著藤原的手說:“父親,醫生說您的病不要緊,住院治療後會很快好起來。”
藤原瞧著他笑著說:“小凡,我的病自己知道,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能看到你活著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吳小凡安慰道:“父親,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健康地活著。”
秋野內疚地:“小凡君,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先生。”
鄒三毛氣憤地:“秋野哥哥,這不能怪你,都是那些天天打電話來的鬼子害人,藤原先生這幾年不知接聽了多少罵人的電話,沒病也會氣出病來。哥哥,明天我們去鬼子司令部,問問他們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投降後竟然還要害人。”
藤原急忙地:“別別別,千萬不能為我的事起爭執。小凡,你是中國政府的聯絡官,回武漢一定是監督日軍執行投降協議,但據我所知,一些人雖然表面上不得不承認戰敗,但並沒有反思自己的罪行,如果你去日軍軍營時,一定會遇到有些人的刁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鄒三毛笑道:“先生,哥哥早上已經同他們交過手了,隻用了三招就讓那個中村大佐棄刀而敗,司令官氣得差點吐血。”
秋野笑道:“我已經聽秋野君說了,中村大佐竟敢與小凡君動手,他也太不自量力了,當年吉木上尉都只在小凡君手上應付了三招,中村大佐能過三招肯定是小凡君手下留情。”
“不過這樣也好,今天能讓中村大佐棄刀而敗,這樣的話有些事就好辦多了,日本武士佩服強者,你只有真正打敗了他們,他們才不敢再輕視你,今後你去日軍軍營時也就要方便很多。小凡,你回家住吧,我恐怕不能再為你守住那個家了。”
吳小凡說:“過幾天我就回家住,等你把病治好,我們一起回家。三毛,你先回去,明天早上同張少校來接我。”
藤原趕忙說:“不行,你不能守在這,你現在辦的是大事,不能因為我影響到你的精力,否則我現在就回家。”
秋野也說:“小凡君,先生能住進醫院已經是你的面子,如果為了先生而影響到你的工作,中國人肯定會錯怪你,回去吧,有我在這守住,你難道還不放心。”
這時,醫生領著一大幫醫務人員進來說:“吳長官,我們知道你這次回來一定擔負著重要使命,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你去處理,所以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我們會盡全力治療藤原先生的病。”
“其實你和藤原先生的事我們都了解,現在整個醫院都是中國人,我們不會因為藤原先生是日本人而放棄對他的治療,你趕緊回去吧,我們一定會照顧好藤原先生,他和秋野先生的生活也由我們醫院負責,你不用擔心。”
吳小凡高興得立正敬禮道:“謝謝!”
秋野也趕緊鞠躬道:“謝謝你們!”
藤原感動地:“中國人的善良反襯出了我們日本人的可恥,我們就是利用了這種善良還發動了滅絕人性的侵略戰爭,謝謝大家對一名侵略者的寬恕。”
“小凡,快點回去吧,這麽晚了,你要是還不回去,別人會擔心你的安全。”
吳小凡隻好說:“秋野兄,拜托了。父親,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好好治療,明天我再來看您。”
鄒三毛趕緊從褲兜裡掏出一扎用紅紙包著的銀元交給秋野說:“秋野哥哥,這一百塊大洋你先拿著付先生的醫藥費,少了我再送來。先生,我和哥哥明天再來看您。”
秋野鞠躬道:“謝謝三毛君。”
吳小凡和鄒三毛只能離去,醫生和護士們送出病房。
藤原淚流滿面地:“秋野君, www.uukanshu.net 小凡竟然還會稱呼我為父親,我不配呀。”
秋野也流著淚說:“先生,我早就說過,小凡君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現在你也可以安心治病了。”
藤原說:“我的病已經好不了,能看到小凡活著回來,我死也心甘了。”
秋野慌忙地:“先生,您會好起來的,武雄還沒回來,您可一定要堅持活下去。”
藤原點頭道:“我一定要等到武雄回來。”
醫生和護士們又回到病房為藤原進行檢查會診,仔細地詢問病情,並安慰地告訴他,只要治療得當很快就會好起來。
藤原雖然對自己的病很了解,因為吐血多次已經等於是病入膏肓,但醫生出於人道主義進行安慰也就只能表示感謝。
↓認準以下網址其他均為仿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