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健的眉頭松開了些,但隨即又問道:“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裡並且找來的?”
“它!”
小野人抬手一指薛行健身旁噥噥喉嘯不止的小順子道:
“它脖子上有名貴的金鐵項圈,前面我看到它跟兩隻老虎打架,被打敗後就往這邊跑,我就一路跟來了,沒想到還真遇到了兩個高貴的朋友!”
小野人不但能說晉話,而且還很聰明,這大大出乎了薛行健以及蘇文定的意料。
因為在他們的潛意識裡,都認為荒人就是那種未開化的蠻人種族,都應該很傻才對。
……
正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人家沒有惡意,大家的年紀也都相差不大,那一起玩耍玩耍就沒多大問題了。
叫做哈裡巴的小野人年級雖小,但全身上下的肌肉卻是很大,這是薛行健和蘇文定二人在禮貌的將他迎進石洞共進冬筍晚餐時的發現。
就沒有一塊多余的脂肪,哈裡巴全身上下的肉該攏的攏,該收的收,直看得一旁小胳膊小腿的薛行健和蘇文定是驚詫不已,也羨慕不已。
“哈裡巴,穿成這樣你不冷嗎?”
薛行健伸出一跟嫩白的小指頭輕輕戳了下他胳膊上硬邦邦的肱大頭肌道。
“不冷,荒人的兒女從出生就生活在冰雪裡,從不知道什麽是冷!”
佩服的朝他豎了個大拇指,裹了厚厚一層在身上卻依舊感覺到冷的薛行健毫不猶豫的就讚了聲:
“牛掰!”
“噢對了,前面你說你們的北姚原在打仗,是跟誰打呀?”
“北齊國的人,他們想霸佔我們耐以生存的土地!”
哈裡巴滿含憤恨的回道。
“土地?你們北姚原還有能被富裕的北齊人看上的土地?”
薛行健沒有接話,倒是曾去果北姚原的蘇文定一臉奇怪的問了。
在他的認知當中,所謂的北姚原,那就是一塊狗都不願搭理的荒蠻窮僻之地,要什麽沒什麽。
所以,哪怕是呆傻如他蘇文定,也決不會認為北齊人會以發動一場戰爭的代價去爭奪一些難以耕種,難以放牧的沒有半點實用價值的土地。
“嗯,我聽部落裡的長老們說起過,說是因為我們北姚原的地底下有很多天神的眼淚,北齊人就是為了得到它們才發動的戰爭!”
“天神的眼淚?”
“噢,天神的眼淚就是你們說的猛火油!”
……
……
一輪帶著白色光暈的春陽從東邊的山脈曲線上跳了出來,在第一時間就將溫暖的光芒普照向了大地。
窗格裡透出來的潔白光束撲打在靠坐在毛皮大椅上睡著了的薛天臉上,他眼皮動了動,醒了過來。
用一隻手格檔住刺眼的陽光,另一隻手將蓋在身上的皮毛大敞揭開,然後朝門口的方向喊道:
“裴光!”
裴光沒來,倒是同樣一臉疲憊之色的司徒依蘭進來了。
“有消息了嗎?”
薛天問道。
“沒有。”
司徒依蘭攏著額角飄下來的細發,邊準備水和毛巾給薛天洗臉邊回道。
“都找過了,也都問過了,沒人看到過他們,昨晚燕飛和辛流兒兩師兄弟還特意去地牢裡拷問了尉遲劍南,只是效果不理想,人家說了,他們的目的是殺你,還不至於去為難兩個孩子!”
“意料之中的事,人不可能是被他們擄走的,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是被人擄走的,我相信以這兩孩子機敏,除了他們自己願意以外,沒人能夠無聲無息的帶走他們!”
薛天搖了搖頭,旋即又問道:“尉遲劍南那家夥還好吧?”
“嗯,還好,燕飛師兄弟沒做太過,一夜的審訊,除了精神狀態差些外,其它的都還好。”
薛天向來都有用冷水洗臉的習慣,司徒依蘭把冰冷的毛巾擰乾之後,遞給了他。
接過毛巾狠狠的在臉上抹了兩把,薛天強自震了震精神,起身道:
“算了,找人的事就先繼續這樣安排吧,我們已經發動了全城和全軍的力量,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的。
現在,我們還是去看看那位天洲尉遲家的悲情庶子吧,我對他那把大刀的材質挺好奇的,也就是你說的地母石。
呵呵,兩米多長的厚背刀身居然只有十來斤重,而且還堅固得要死,這樣的好東西,要是弄不到一點來用用,我不甘心呐!”
“可是,地母石這東西好像也只有我們天洲有啊,你就算是在尉遲劍南口中問出了什麽,也不可能去天洲開采吧?”
“那可不一定!”
薛天神秘笑道。
“因為我總覺得,我跟那位賤男兄很有可能會成為好朋友!”
……
尉遲劍南盤膝坐在陰暗的地底牢房裡,一邊狼吐虎咽的吃著西北軍司軍卒送來的饅頭,一邊涕淚橫流!
太殘暴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昨夜,就是昨夜,自己被兩個猥瑣的家夥撓了一夜的癢癢。
那種感覺欲仙又欲死,到現在肚子裡的心肝五髒都還在發痛,追其原因,都是昨夜生生笑出來的病症。
老子是來殺樂天候的,不是來拐賣兒童的,為什麽就非盯著老子問倆熊孩子的下落。
娘的,想死也死不了,想走也不可能,這些個天殺的晉人到底想幹什麽!
尉遲劍南心中悲苦,在心中做好把自己撐死的打算後,和著鼻涕眼淚的幾下就把籠屜裡的饅頭吃完了。
“再來一籠!”
他含糊不清的怒吼一聲,直嚇得鐵柵欄外看他吃饅頭已經看得發愣了的西北軍司軍卒一個激靈。 www.uukanshu.net
“這已經是第四籠了,賤男兄,你想把自己撐死?”
一個耳熟的聲音自柵欄門外響了起來,尉遲劍南忽的轉頭看去,正好對上了薛天那張可惡的笑臉。
“是又怎樣?”
尉遲劍南艱難的咽下最後一口饅頭,回道。
“我觀賤男兄現在的處境,雖然條件有限,但想要自殺其實也不難啊。
比如說撞牆,撞鐵杆,咬舌,又或者是自斷經脈等等等等……死的方式那麽多,我就奇怪了,賤男兄為何非要選擇把自己撐死這麽一個奇葩的死法!”
柵欄門外的薛天蹲下身,盡量的讓自己的身體跟盤膝坐著的尉遲劍南保持平等後,奇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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