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殺在最前面的劉奎剛附身砍掉一個居然還能挺著長矛向自己衝鋒的北齊兵的腦袋,才剛立起身形,迎面就竄來了幾支黑黝黝的鐵頭弩矢。
沒法躲,也不用躲,知道自己已經殺透了雷區的他一把就拉下了頭盔上的面甲,整個人立馬就變成了一個鐵桶包裹起來的怪物。
“奶奶的,北齊的娘貨們,爺爺來找你們討過馬灘的血債來了!”
全身都包裹進了鋼鐵硬甲裡的劉奎就如一尊上古神魔,任憑那些飛來的弩矢叮叮當當的撲打在自己身上,仰天長喝了一聲‘兒郎們上鋼弩’之後,當先迎著北齊人射來的萬千弩矢就衝了上去!
……
戰鬥是慘烈的,也是一面倒的,雷區的布置即使沒有涵蓋住所有北齊人的大軍,但它驚天的爆炸之勢已然震裂了余下所有北齊人的膽魄。
魔神下凡的劉奎隻才發起了一波衝鋒,雷區外並未被地雷爆炸波及到的北齊騎兵就開始調頭奔逃了。
窮寇莫追的說法在薛天執掌的西北軍司裡向來是站不住腳的,唯有痛打落水狗,唯有趁你病要你命,才是全軍所樂意奉行的真理!
荒人似乎也沒有要放他們走的打算,所以,兩萬人對近四萬人銜尾追殺的這種荒謬的事情,也就難以避免的在草果海子這片算不得廣袤的平原大地上上演了。
在一千晉卒以及荒人數萬男女老幼的圍繞下,薛天打馬而走,踏過已是一片地獄死地的雷區,緩緩的朝北姚原深處行去。
荒人們很興奮,不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很興奮!
那些戰死的北齊人的裝備對富裕的西北軍司兵卒們來說就是渣渣,可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無上的好東西。
鐵刀,鐵甲,甚至是人家腳上套著的靴子,都變成了他們此時最好的戰利品。
當一個個穿著北齊軍甲,拿著各式北齊兵卒冰刃的人忽然從身邊經過時,薛天被唬了一跳!
剛要下令把這些人宰了的時候,他這才恍然發現,身後的雷區裡已然變成了一片白花花赤條條的世界。
“這倒是方便林莽裡的野獸進餐了!”
畫面太辣眼睛,簡直不忍足睹,薛天無奈的搖搖頭後,就繼續帶領大軍向前開進。
……
北姚原上沒有城市,生產力普遍低下的荒人們也構建不出來城市的發展體系,所以,入眼盡是一片片木頭和茅草撐建起來的屋棚,原始意味十足!
……
哈駑赤的兒子,哈裡巴的父親是一個很熱情的荒人漢子,也是荒人群中為數不多的幾個會講晉話的人。
“學文?好文藝的名字,這是你父親給你取的?”
薛天騎在馬上,問身前怎麽勸都要來給自己牽馬的荒人族族長哈學文。
“嘿嘿,不是,聽我父親說,這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在晉國的恩師給我取的名兒!”
哈學文很高興,從見到薛天的第一眼後,他那張粗獷的胡子拉碴的大臉上就一直掛著笑容。
說不上憨厚,卻是讓薛天有一股想要捂菊花逃竄的衝動。
為了自己菊花的安全,薛天很想問問他為什麽發笑,但出於上位者的尊嚴以及對荒人朋友的尊重,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大帥,我聽父親說,以後我們荒人都要入籍大晉了,是真的嗎?”
“嗯,是的,可以全部入籍我樂天!”
薛天回道。
“那上軍籍,孩子讀書免費這些也是真的?”
哈學文搓著寬厚的手掌甕聲甕氣的繼續問道。
“嗯,都是真的!”
得到肯定,哈學文就更加難掩臉上激動的情緒了,前前後後的圍著薛天轉,一會兒遞水一會兒又幫馬撓肚皮的,殷勤得可謂是一塌糊塗!
……
“對了,學文,這一戰中你們荒人損失了多少?”
第八次喝下荒人大漢哈學文遞來的水,為了不至於被撐死,薛天主動挑了個話題問道。
聽薛天問起這個,哈學文的神色一下就黯淡了下來,悲傷的回道:
“兩萬多!大部分都是戰爭一開始的時候,被他們突然衝進我們北姚原的騎兵用很厲害的弓弩殺死的,連婦人和孩子都沒放過!”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們入侵你們北姚原的目的是為了猛火油,噢,也就是你們說的天神的眼淚!
既是如此,你們當初給他們,讓他們開采不就完了嘛,完全不必遭受此番浩劫的啊?”
薛天奇怪問道。
“不成的,人家根本就不給我們機會,一進來就大開殺戒,沒有半點要好好說的意思!
我兩個兒子,也就是哈裡巴的大哥和二哥,都是死在一開始的那幾場荒人毫無準備的戰鬥中的!”
“娘的,這北齊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霸道了?”
薛天驚奇的話音才落,身後就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呵,北齊人都是這種欺軟怕硬的主,面對強大的勢利,他恨不得把臉貼到人家的屁股上去,只要遇上個稍稍弱些的,沒他們強的,他們就會欺負死你,生吞活剝了都不奇怪!”
不知什麽時候,幾天前跟燕飛,尉遲劍南準備一起去活捉幾個北齊皇子的辛流兒回來了,就騎馬跟在薛天的身後。
薛天回身好奇的看著他問了一句:
“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千萬別跟我說你二師兄和尉遲劍南落人家手裡了哈!”
辛流兒白了他一眼,斜著眼睛傲慢道:
“區區幾個北齊蠢豬而已,還不至於讓我們折損人手,二師兄和賤男兄都在後面押人,等下就過來了!”
一聽這話,薛天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急切問道:
“抓了幾個?”
“四個……不,是五個,其中有一個是母的,說是他們的公主殿下,長得挺……”
辛流兒說到這,立馬就把嘴給閉上了,一雙眼睛小心的打量著薛天。
“操!你把我當什麽了,真以為你大姐夫我是那種見了美女就想上的無恥之徒了?”
薛天怒道。
“就你這種在城裡見了年輕俏寡婦都走不動道的人,難道還不是?”
辛流兒梗著脖子一句話就懟了回來!
“你懂個屁,老子那叫欣賞她們的美……”
“得了吧!如果不是我大師姐和大夫人看得嚴,就你那賤德行,早就不知道串幾次俏寡婦家的門了!”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微信號: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