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呆了一呆,看了一眼懷裡不像是在開玩笑的美人後,搖頭回道:
“不知道!”
龍婉兒的神情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你是個長情的,你對依蘭的好讓人羨慕,如果要是換了其他男人,能有你今時今日之地位,早就不知道找多少女人了,哪像你一樣,做什麽事之前都會先顧及到你家依蘭的感受!”
說著,她一仰身,從薛天身上爬了起來。
“好了,現在我也哭夠了,謝謝你的肩膀,至於對付平昌王的事,就按你說的辦吧,我會配合你的!”
她平靜的說著,而後嫣然一笑,轉身就進了小樓。
說不清楚是個什麽心情,薛天覺得心頭壓抑得厲害,他知道,這都是自己太過束縛自己心思的原因。
起身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他看著自己肩頭被淚濕了的好大一片,苦笑無語。
轟隆一聲!
在距離桑乾河軍寨一千多裡地以外的雁翅嶺聯盟軍大營中,爆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伐晉聯盟北路行軍道大總管墨靖山揮袖扇了扇迎面撲來的灰塵,看著不遠處一堵被掀翻了石牆,歎道:
“火藥之威原來竟真的恐怖如斯,現在,我們在天北,西涼,胡水溝,這三處的戰事失利總算是能解釋得通了。”
“墨風,我現在終於相信你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了,晉國,的確已經又出現了一個堪比當年方子謙的人物!”
聽他這麽說,他身後一個身著皂色長袍,長冉白須,一副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大帥一開始就聽我的,在那小家夥剛從邱平城逃回去的時候就將他半道劫殺了,那現在也不可能出現這麽多的問題。”
“呵呵!”
墨靖山苦笑,抬頭看著遠處回龍峰高高峰頂上刻著的一個碩大的‘勿’字,搖頭歎道:“有那人在,你以為那時候我們有機會得逞?”
中年文士也跟著抬頭看了那個勿字一眼,而後也苦笑了起來。
“噢,對了,現在司徒戎烈那條老狗怎麽樣了?”
把目光從那個勿字上收回,墨靖山轉開話題問道。
“聽說過得不錯,大晉皇帝不但給他封了官爵,還在南海邊劃給了他司徒家一個安身的小島,其用心不可謂不毒辣啊!”
“哦?你是擔心家族裡的其他的依附氏族會效仿他們司徒家?”
“畢竟已經有人在開始這麽做了,今日的這些火藥,就是從沉煙島蕭氏族軍手中搜羅出來的,如果我們的人再晚一天發現,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墨靖山皺了皺眉頭,問道:“搜出來了多少火藥?”
“除了剛才試演用掉的,現在還能看到的就只有這麽多,本來搜出來的是挺多的,但都被一個隱藏在那裡的晉人細作引爆了,還傷了我們不少人。”
墨風踢了踢身旁一個裝滿了麻布包的竹筐,遺憾道。
墨靖山瞟了一眼竹筐裡的麻布包,長籲了一口氣後,下了決定。
“蕭家的人都清理了吧,就當是殺雞儆猴了,震震其他不想安分的家族,另外,派人把這東西都送回天洲去,請族中的長老們好好琢磨琢磨,這樣的神之力量,不能隻掌控在晉人手裡,那樣我們會很被動。”
“是,嶽父!”
墨風恭敬的答應一聲,拎起竹筐就轉身退了下去。
墨靖山回到中軍大帳,看著巨大桌案上再次堆放了好大一摞的請戰文書,無奈的搖了搖頭。
“兒郎們,就再等等吧,如今的晉國已經沒那麽好打了,在火藥還沒被掌握之前,
讓你們出去也是送死!”說著,他手一推,就把這摞請戰文書推到桌案下的一個裝廢棄物的陶瓷缸裡去了。
“封池,你走一趟晉地攏安,幫我查一下那個叫做薛天的小子,我要知道他的全部底細!”
墨靖山冷冷的對大帳黑暗的角落裡吩咐了一句。
“是,大帥!”
角落裡看不到人,但卻有恭敬的男子聲音傳出。
“記住,司徒家的那個女娃子現在已經不同往昔,她的毒已經解了,所以,你最好不要識圖靠近她,不然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角落裡的聲音略微遲疑了一下,但終是答應了一聲,重新歸於靜謐。
“給你下毒的是你大師兄封池?”
桑乾河薛府薛天的臥室內,第一次聽司徒依蘭談及過去的薛天驚訝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司徒依蘭的神情有些悲哀,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老師就不管?”
“老師他老人家沒法管, 是我自己當初瞎了眼,看錯了人,更何況老師雖為一方高人,但卻依舊得罪不起墨家那樣的千年家族的!”
薛天輕撫著悲傷中的佳人臉頰,安慰道:
“別難過了媳婦,誰還沒有過個操蛋的青春,不懂事愛錯人很正常!”
聽薛天這麽說,司徒依蘭感覺心裡舒服了不少,可還不待她為自己擁有這麽一個寬容並且善解人意的夫君而感到榮幸時,薛天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差點沒把她沒整過容的俏鼻子氣歪了。
“嘿嘿,只要沒給人家把那裡開了荒就好!”
恨恨的剮了這個三句話不離老本行的家夥一眼,司徒依蘭佯怒道:
“要是被人開了荒,哪還輪得到你來種地!”
嘿!自家這位原本做什麽事都一板一眼的媳婦兒居然開始會跟自己扯葷段子了。
嗯!這是進步,必須要獎勵,沒得說,這就先嘬兩口!
在俏佳人可謂是有氣無力的殊死抵抗之下,剛嘬了兩口就邪火亂竄的薛天就義無反顧的開始種地了。
……
幾度風雨幾度春色過後,老農終於是爛泥一樣的癱倒在了大床上,汗津津的胸腹上躺著同樣汗津津的地主婆,正在蠶食著他最後一絲的勞動力。
外面已是夜深,房間裡的燭火被無名怪風撩撥得顫顫巍巍,顯得忽明忽暗。
“夫君,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司徒依蘭用腦袋蹭了蹭薛天的胸口,輕聲道。
“什麽事?”
“如果你以後有機會遇到封池,請饒他一命!”
薛天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媳婦肯定還有下文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