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家族處在一個獨立的海島上,這座海島外表看起來並不大,但是真的進入其中後,卻發現裡面另有空間,真實的面積幾乎上外邊海島面積的十倍以上,足足有一個地級市的面積大小。
這麽一個龐大的空間裡,就只有李家一個世代相傳的家族,可見李家的勢力是有多大。
這種自荒古時期就傳承下來的家族,底蘊十分不凡,自然的,也就有了幾分自己的傲氣。
蘇墨和李詩琪兩人此時正站在一處大殿之中,這是一座通體由不知名的黑玉打造的宮殿,立身在宮殿中,能夠時刻感應到有濃鬱的靈氣縈繞在身周,大殿中靈氣的濃鬱程度足足有外界的三倍還多。
這處大殿是李詩琪她們這一脈的總堂,蘇墨和李詩琪此時就在這裡,而在這處大殿的正位上則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頭,看模樣約莫有尋常人的七十歲上下,但真實的年齡卻已經不可考。
按照李詩琪的說法,這個老頭至少也活了有十萬歲。
正位上的這人就是李詩琪她們這一脈的堂主,名叫李菊福。
蘇墨實在是不想吐槽這個名字,有理有據讓人信服,難道這就是李菊福的含義?這老頭子還挺潮啊。
李菊福的名字當然不是這個含義,事實上在李菊福代表有理有據讓人信服這個意思之前的十萬年,李菊福就已經叫這個名字。
活了十萬歲,這個名字突然間就在網絡上流傳開了,他也被動的成了一個網紅,李菊福自己也挺無奈的。
李詩琪回來之後,為了顯示對她這樣一個大道純陰之體的重視,李菊福特意親自出來迎接。非但他自己出來迎接,還帶著他們這一脈的所有長老,總計十二人,除了在外遊歷和閉死關的外,此時都已經坐在了黑玉大殿之中。
“李詩琪,你總算回歸家族了啊。還有你身邊的這位朋友是誰?你不給我們這些老頭子介紹介紹?”
李菊福看著站在大殿中的李詩琪,笑著開口問道,做足了長輩關愛晚輩的樣子。
“是啊,太爺爺,我們這個李家實在是太溫暖了,我被家族的溫暖感召,這才馬不停蹄地的回來,回歸到李家家族的大溫暖之中。至於我身邊的這位帥哥……這可就得好好的跟你介紹介紹了,這是我的男朋友,名叫蘇墨,也是我將來的道侶,我們已經私定終身了。將來都是一家人,還請太爺爺多多關照。”
李詩琪笑靨如花,對台上的李菊福說道。
淡淡看李詩琪的表情,很難知道她此時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和家族密不可分,出門在外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這一個溫暖的大家庭呢。
聽到李詩琪的話之後,李菊福本來笑容滿面的表情頓時凝聚了,變得像在潑水節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瞬間都能滴出水來。
“李詩琪,你實在是胡鬧!你選定道侶乃是一件大事,理應由族裡做主,豈能讓你自己兒戲?”
李菊福怒目圓睜,狠狠的瞪向李詩琪,想要拿出自己作為堂主的威嚴,對她進行恐嚇。
若是換作其他的家族後背女子,在被堂主這麽冷冷的盯上一眼後,恐怕當即就嚇軟了,之後就會口呼:“一切全憑族裡做主,全憑堂主做主,請族裡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饒恕我這一次,我還小,不懂事,請堂主大人不計小人過。”
但李詩琪很顯然並不是這樣的普通後輩弟子,她是大道純陰之體,天然就不凡。
再加上她乃是萬年不遇的修道天才,自從生下來後就一直在外界闖蕩,對李家這個家族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感情,所以在面對李菊福的時候,她十分的淡定從容,並沒有絲毫的怯意。
“我的太爺爺,您可真是和藹可親。我可是知道,家族的其他子弟,選擇道侶上可沒有我這麽苛刻,都是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心儀的道侶的。為什麽到我這裡,您偏偏就要為我指定,要知道現在的世界早就變了,包辦婚姻那一套也已經早就不流行了,現在外界流行的是自由戀愛。”
蘇墨這時候也適時的插上了一句:“對,我和李詩琪就是自由戀愛,這次回來就是通知太爺爺一聲的,畢竟太爺爺乃是我們的長輩。還有再過兩個月我和詩琪兩人在釣魚台酒店舉行婚禮酒會,到時候還希望太爺爺能領著一眾長老,還有李家的各位兄弟姐妹來賞光,實在是不勝感激涕零。”
這一段話渾然天成,讓李詩琪都不由的看了眼蘇墨,暗暗的給了一個肯定加鼓勵的眼神。
對,就是這個節奏,保持這個節奏,不要停。
扎老頭子的心,不要停!
正位之上的李菊福在聽到蘇墨的話後,頓時擺出了一副便秘的表情,比吃了蒼蠅都難看。
“年輕人,且仔細說話,小心惹禍上身。有些人可不是你這樣一個散修就有福氣享受的,相信你也知道,我們李詩琪乃是大道純陰之體,乃是我們整個李家的瑰寶,她選擇道侶這件事情並不能由她本人做主,為了我們整個李家的利益,有時候我李家子弟必須做出犧牲。”
李菊福發聲,聲音振聾發聵,慷慨陳詞,正氣凜然,若是不知道這其中內情的,肯定會以為這個一個敢於為了家族利益犧牲自己生命的大無畏的正人君子。
李詩琪露出了一絲冷笑,這種犧牲誰愛犧牲誰犧牲去,她李詩琪可不願意。
“太爺爺,您說的是如此正氣,不過您卻要讓我嫁給您最寵愛的弟子,這其中若是說您沒私心,恐怕也不能夠讓人相信吧?”
“誰說我要將你嫁給我的弟子?事實上我們李家中人,都沒有那個資格娶你。你的價值遠超想像,能夠為我們李家帶來意想不到的巨大好處,所以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我已經答應了王家的求親。王家的後背子弟王騰,有九品之資。你嫁給他後,等同於我們李家獲得了一個九品大能的堅定盟友,如此我們李家定然可以屹立不倒,立身在這個世界的底氣就又堅定了幾分。這種增加我們李家底蘊的大事,是多少靈石都買不來的,所以為了我們李家今後千萬年的偉業,你嫁給王騰一事絕對沒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李菊福在正位上捋著自己的胡子,笑著說道。
李詩琪驚訝了,她實在沒有想到李家竟然能翻出這樣的花樣出來。
要知道李家和王家在幾百萬來,都是敵對的關系,任何一方都不會放過削弱對方的機會,若是有可能的話,決定會落井下石,但是現在李家竟然想要將李詩琪嫁給王家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天才。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也不知道李家和王家在背後有什麽肮髒的交易,但是卻印證了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因為利益的驅使,竟然讓李家和王家這樣自遠古之時的對手,達成了共同的交易。
“我不服,我不嫁!”
李詩琪看向前方的李菊福,堅定的說道。
“嫁與不嫁也都由不得你了,家族的長老團已經一致決定,將你嫁給王家的王騰。王騰青年才俊,又擁有九品大能之姿,也定時能配得上你。你們兩人郎才女貌,實在是天作之合。”
李菊福又覺得一切都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己又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所以又開始恢復了屬於長輩的慈愛笑容。
這笑容讓李詩琪一陣惡寒,並且有些惡心,就好像每個月親戚來看她時的感覺。
“太爺爺,王騰若真像你說的那麽好,不如你嫁過去?”
“放肆,竟然敢這麽和你太爺爺說話,真是目無尊長,實在是反了你了。王家的俊傑王騰此時已在我們李家之中,事實上他也是今日趕到,正是為了提親而來。你今天回來的正好,恰好和王騰一天趕回,也是冥冥之中你們注定的緣分。那既然如此,我們修道之人沒有那麽多講究,就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今天就在李家之內先行完婚吧!等過幾日回到王家,你們再在王家完婚!就這麽定了,王騰子侄此時已在族中,來人啊,派人將王騰子侄召入大殿之中!”
李菊福說完,根本就不給李詩琪反駁的機會,就派人去請王騰了。
這時大殿之外突然響起了一道年輕的恣意大笑之聲。
“不用請了,王騰小侄早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沒想到今天能有幸見到李詩琪姑娘的風采,果真是名不虛傳,有傾國傾城之姿,讓王騰我一見就神魂顛倒。”
一個身穿暗金色華麗長袍的修士大笑著從殿外走了進來。
這人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多,但是氣場至少有兩米八,看起來英姿不凡,果真是一副人中龍鳳的架勢。
他龍騰虎步的走入大殿之中,先是看了看李詩琪,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再之後是順帶著瞟了一眼蘇墨,之後就看向正位之上的李菊福,拱手向李菊福行禮:“王家後輩王騰,見過李家堂主。”
“不用多禮,王騰子侄,快來看看我們李家的天之嬌女李詩琪,她正是你未來的道侶。”
李菊福說著,用手指向李詩琪。
李詩琪輕輕的歎了口氣,眉頭又皺了皺,緊接著表情釋然,吐了吐舌頭。
她不再說話,因為她覺得似乎已經不需要自己說話了。
她跳著後退了一步,跳到蘇墨的身後,然後伸手攀著蘇墨的肩膀,把頭從蘇墨的身後探出去,看向李菊福說道:“我之前說的話,好像諸位都沒有聽清楚?那我就再隆重的給諸位介紹一下,這是蘇墨,是我的男朋友!我再說一遍,他是我的男——朋——友!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再跟你們說一句話,蘇墨將是我的官方發言人。”
李詩琪說完,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對蘇墨說道:“別客氣,請開始你的表演。”
蘇墨:“……”
這時候把他推出去抗雷,還真是一個好女朋友啊。
不過他來李家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李詩琪抗雷的,這個結果也早就在意料之中。
所以蘇墨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眼睛掃視身邊一周,說道:“對,我就是李詩琪的男朋友,現在也是她的官方發言人。你們有什麽要說的,就對我說吧,當然我可能會將你們說的話當成吹過耳邊的一縷清風,不往心裡去的,諸位不要怪罪。”
“年輕人,你不要自誤!大好的青春年華,修道不易,不要因為一時逞口舌之快,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李菊福看向蘇墨,不無恐嚇的說道。
“這就不勞老人家你費心了,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吧。如果沒什麽事情,婚禮的時間我剛剛已經通知給你們了,咱們都是修道之人,相信你們也不會忘記的,所以請柬我就不給你們送了。到時候婚禮擺酒,諸位可一定要賞個面子,都來喝酒啊。好,事已至此,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諸位不送,我這就帶著我女朋友回了。”
蘇墨說完,就笑著牽起李詩琪的手,想要朝大殿之外走去。
“呵呵,這位兄台好膽色!不過還是且慢行。”
王騰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攔住了蘇墨。
這一聲“呵呵”, 讓蘇墨對王騰的印象大減,甚至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想要削他的衝動。
“王騰是吧,你有什麽指教?雖然這裡是李家,李家的諸位長老都沒有說話,你一個外人就搶先發言有點不合規矩,不過我今天就特批你了。你有什麽事情,就快點說出來吧,我還有點趕時間。”
蘇墨說完,還特意和李詩琪對視了一眼,狠狠的撒了一把狗糧。
王騰的眼角跳了跳,似乎也不想再溫文爾雅下去了。
“兄台,你自掌三千耳光謝罪,我可以讓你完好的從這裡出去。”
這下輪到蘇墨驚訝了。
“王騰兄,請問你是什麽職業?”
“是製杖嗎?”
“不,你應該是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