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山的山道之上,蘇墨一行人在極速前行。
和宏偉巍峨的永恆之山相比,蘇墨一行人簡直就像是螻蟻一般渺小,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永恆之山作為一個有自己的想法的山,其強大超出了眾人的預料。
似乎……真的有可能會團滅在這裡。
眾人在知曉了永恆之山可能有生命之後,永恆之山似乎也不再隱瞞眾人,而是時不時的會給眾人傳達自己的意志。
比如說,在行走到幽暗的山道某一處的時候,眾人腦海裡清晰的接收到一個信息——走到半山腰了,距離山頂還有一半的路。
走了那麽久,在損失了那麽多人的情況下,才走了一半的路,這讓眾人很是絕望。
不過好歹也是終於走到一半了,前途可期,無論如何也只能夠硬著頭皮走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分別在三分之二、四分之三的山道的時候,接收到了永恆之山的提示信息。
而且這一段的路出奇的好走,竟然再沒有遇到任何的攻擊,也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眾人透過山道上幽暗的山霧,雖然視線還是受阻,無法看到山頂,但是想著已經走了四分之三的路,僅剩下四分之一的路程,心裡就莫名的又再次生出一點希望出來。
也許……真的能夠活著走到山頂?
“永恆之山是有生命的山,它向我們展示了它的仁慈,我們一定能夠活著走到山頂的。”
天音宗的三師姐於清面色微紅,有些興奮的說道。
眾人的臉上也都泛出了一絲喜意。
“小心!”
可就在此時,走在於清身邊的馮翳臉色大變,驚恐的吼叫了一聲。
只見於清的身後,陡然出現了一道圓形的空間之門,從空間之門中伸出了一條黑色胳膊。
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胳膊,看起來還有些纖細。
但就是這樣一條纖細的胳膊,攥住了於清的脖子,然後瞬間將於清提了起來,用力一捏!
於清的腦袋就耷拉了下來,她的脖子被這條從空間之門中突兀出現的黑色手掌捏碎!
從那黑色手掌中,還有一道道幽黑的霧氣湧入了於清的身體之中,徹底斷絕了於清的一切生機!
黑色手掌出現得很快,空間之門就出現在於清的身邊,然後就將於清提起、捏死,最後又把於清扔在了地上。
殺了於清之後,黑色手掌並沒有再殺其他人,而是退回到了空間門之中,緊接著空間之門消失,黑色通道也消失不見。
……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於清剛剛還在讚美著擁有靈智的永恆之山的仁慈,誰能想到下一秒她就被永恆之山給捏死了!
馮翳看著於清最後時刻因為痛苦而蜷縮在一起的屍體,目眥俱裂,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來。
“欺人太甚!永恆之山,如果你真的有意識,我詛咒你!詛咒你終有一天也會被人捏碎,化成碎石、塵埃,掩埋在江海之中!”
怒吼聲陣陣,在永恆之山的山道上回響,馮翳整個人都處在了一種瘋狂的狀態之中。
在這種狀態下,他渾身的氣勢竟然迅猛的飆升,頃刻之間就來到了主宰境界的極限,竟然隱隱有要突破的跡象!
他本來就是主宰巔峰境界的強者,而今境界高速狂飆,確實已經來到了突破的門前,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夠看到門後永恆帝君境界的風景。
“大師兄……”
阿柔古娜驚訝的看著馮翳,因為於清被捏死的哀傷都被震驚所取代。
但馮翳痛苦的跪倒在山道之上,並沒有因為自己境界的狂飆、即將突破而欣喜。
因為他和於清,是道……還不是道侶,但馮翳一直都在愛慕著於清,已經足足愛了三百億年了!
現在於清被永恆之山殺死,馮翳痛失所愛,一時之間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意義。
在這種狀態之下,突破到永恆帝君境界,又有什麽用呢?
哀莫大於心死啊!
“吾非仁慈,吾不悲、不喜、不嗔、不怒、無愛恨、無貪癡……吾為永恆之山,吾為永恆之主,吾即是永恆。”
一道意識在蘇墨等人的耳邊響起,不是聲音,但其中表達的意思卻十分清晰。
眾人一驚,卻齊齊看向蘇墨。
“是永恆之山的意識,我說了這是個活的東西。”
蘇墨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方才那肯定是永恆之山降臨的意識。
“應該是方才於清無意間的一句感歎,引起了永恆之山的反應。沒想要一句關於永恆之山‘仁慈’的評價,竟然為於清招來了殺身之禍。”
馮翳在永恆之山的意識降臨之後,竟然從瘋癲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之後,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突破的邊緣,似乎隨時都可以突破進永恆帝君的境界裡。
不過馮翳卻沒有絲毫的欣喜,若是只有借著自己愛人的死去才可以突破的話,那馮翳寧願選擇永遠停留在主宰的境界裡。
“大哥,永恆之山的意識都降臨了,我們也已經走到了山道的四分之三,只差四分之一的路就能夠登頂。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直覺告訴我,下邊這點路恐怕很不好走,那永恆之山的意識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降臨,我感覺它是存了要弄死我們所有人的心思。”
秦羽有些擔憂的說道。
他的擔憂並非毫無道理,並非空穴來風。
要知道無盡歲月以來,每年都有許許多多的主宰踏進永恆之山中,能夠活著從永恆之山中出來,成為永恆帝君的也不在少數,但是從來沒有聽人說過,永恆之山竟然是活的,竟然有意識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活著從永恆之山裡走出去,並且成為永恆帝君的那些人,都沒有發現永恆之山是活的、有意識的事實。
那麽多人都沒有發現這個事實,證明永恆之山實在有意隱瞞他們。
既然如此,為什麽蘇墨這一行人偏偏就發現了永恆之山有意識的這個事實呢?
這也許就代表著,永恆之山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要全部弄死蘇墨這一行人,所以也就不介意在這之前讓蘇墨等人知曉這一個大秘密了。
秦羽正是因為想到了這裡,所以才會擔心。
“想要弄死我,那就來啊!盡管放馬過來,我也正想和這一座石頭山計較一番!”
馮翳雖然清醒了,但狀態還是有點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有點飄。
僅剩的四人繼續朝著永恆之山的山頂前行。
在這個過程中,四人都時刻防備著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的空間之門,之前那從空間之門中出現的手掌,著實是驚住了眾人。於清也算是主宰中的強者了,竟然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就被那手掌捏碎了喉嚨,輕易的捏死了。
因為要時刻分心防備空間之門的出現,所以眾人走得很慢,一直又走了三十多天,才走了剩下的四分之一路程的一半。
就在這時,有風起。
蘇墨事先已經有了防備。
在這之前,蘇墨發現每一次遭受攻擊,在山道的固定段遭受攻擊的概率都比較大。所以在走到剩下路程的一半的時候,蘇墨特意留了個心眼,準備應對危機的出現。
果然,山道之上刮起了絲絲的涼風。
在幽暗的山道之中,一張約莫有一米六高的白紙,飄飄悠悠的從遠處晃蕩而來。
“那是什麽?”
阿柔古娜有些慌,忍不住站在了蘇墨的身後,緊緊的拽著蘇墨的衣角,貼著蘇墨。
因為阿柔古娜看了一圈,在己方這剩下的四個人當中,好像只有她的實力是最弱的,所以若是這一次遭受到攻擊,並且每次攻擊都至少要死一個人的話,那她死的可能性肯定是最大。
所以她很慌啊,緊緊的貼在蘇墨的身後,也是因為蘇墨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別怕,這一次咱們有防備,永恆之山派出來的髒東西不一定能夠奈何得了我們。”
蘇墨摸了某阿柔古娜的腦袋,笑著說道。
這個動作稍稍有些曖昧,蘇墨也是渣得明明白白的,看人家小姑娘貼上來了,順手就佔了一絲絲的便宜。
那到一米六的紙片由遠及近,漸漸地形狀竟然也開始發生了變化,慢慢的生出了四肢和頭顱的形狀,像是一個紙片人。
倏忽之間,紙片人像是被充了氣一般,迅速的膨脹,變得圓潤,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
是一個臉色蒼白,渾身也蒼白的古裝女子,看起來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卻十分的滲人。
特別是這個古裝女子,是蘇墨等人看著從一張紙片充氣變化而成的。
“大哥,我懷疑這永恆之山根本就不是什麽聖山,而是一個鬼氣森森的地獄。你看之前的那長著眼睛的黑爪子,還有紅衣山鬼,還有不久前那空間之門……仔細想想是不是很像地獄之門?還有從空間之門中伸出來的黑爪子,再加上現在的這製片人。這一切難道不都像是鬼域裡才有的東西嗎?再加上這山道也是幽暗得看不清前路,一副鬼氣森然的樣子。我覺得要麽我們就是來錯山了,要麽就是外界對這座山的定位不準,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麽聖山,而是一座貨真價實的鬼域。”
秦羽看著遠處飄飄然而來的紙片人,忍不住吐槽道。
就在吐槽的空當,那紙片人已經飄到幾人的身前,而後紙片人開始攻擊了。
它的攻擊方式,竟然是張口朝眾人吐了一口氣。
一口氣,一口白眼,化成幽幽染的白色霧氣,朝著眾人籠罩了過來。
這霧氣根本就是避無可避,沒有辦法抵擋,蘇墨等人第一時間就在身周撐起了防護罩,一片片大道光雨流轉在身側,有一種諸邪辟易的感覺,但是卻依然無法擋住這些白霧將眾人給籠罩起來。
當白霧臨體的那一刹那,眾人突然間就覺得心情無比的歡愉,仿佛忘卻了平日裡的一切煩惱。
馮翳的眼中露出喜色,進而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因為他發現,之前的於清被殺只不過是他的一場幻覺,事實上於清還好好的陪在他的身邊。
熱後馮翳和於清兩人並肩作戰,披荊斬棘,終於雙雙闖過了永恆之山,成為了永恆帝君。
成為永恆帝君之後,馮翳終於向於清表露心聲,表達了三百億年的愛慕之情,誰成想於清其實也在一直默默的愛慕著馮翳,兩人當真是情投意合,在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之後,水到渠成的成為了道侶。
兩人都是永恆帝君,是所有人都無比羨慕的永恆帝君道侶。
而後又用了很長的時間,馮翳和於清兩人修行不輟,竟然同時捅破了永恆帝君境界的窗戶紙,同時晉升到了混沌帝君的境界,成為了原界的一方巨頭,站在了整個原界的最頂端。
成為混沌帝君之後,馮翳和於清俯瞰原界,一時間意氣風發,風頭無兩。
他們共同的宗門天音宗, 因為馮翳和於清的關系,也成為了整個原界首屈一指的龐大勢力,實力較之先前,翻了萬倍不止!
這一天馮翳故地重遊,憑借強悍的實力,強行降臨到永恆之山的山頂之上,看著身邊同樣身為混沌君主的於清,如此美豔的道侶,想著如今的幸福生活,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
永恆之山的山道之上,馮翳在哈哈大笑。
方才的一切,當然都是隻存在於馮翳的想象之中,於清是真的已經死了,並沒有復活,馮翳也還沒能成功的走出永恆之山,更是沒有成為混沌君主。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紙片人吐出的一口白氣的原因。
秦羽的眼神也是星光四射,時不時的意氣風發的哈哈大笑,也不知道這小子的意識進入到了何種天地之中,在幻想著一些什麽東西。
在場四人之中,阿柔古娜的表現倒是大大的出人意料,她的眼神十分清明透徹,雖然也時不時的露出一絲嬌憨的微笑,但卻並沒有十分的失態,顯然並沒有受到那紙片人吐出的白霧的多大影響。
四人之中,恐怕也只有蘇墨,還在保持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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